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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他若当场被断定有病,他就全完了。怎么也得要等到父王那里动作。事关皇室颜面,父皇绝对不会置他于不顾…… 朱常淇早已被送入了死胡同。他不管做什么,怎么做,结局都已注定…… 另一边的李纯则已经离了马车再次入宫。 他么,打算去皇帝那儿晃悠一圈。既以免有不管事之嫌,另外索性去把控一下进度。怎么的,他也得让文兰将戏演完才帮着皇帝去收拾…… 而此时此刻,尼姑已经被几个大夫轮番看了手心又重新把脉,还有朝鲜嬷嬷带她去马车里看了身子。 “这尼姑……的确像是那种病。”嬷嬷道。 “病情不容乐观。先前把脉还以为是有孕才导致了脉象迟滞,倒是没想的是由于那暗病的发作。”大夫言。 “这病恐怕不好治。想要根治并不乐观!”朝鲜御医道。“即便是拖延也很费银钱,尼姑先前所言不假。” “按理,即便染病两月也不该如此严重,但或许是因为有孕的缘故,所以导致尼姑这病情看上去还要严重几分,恶化也快,甚至有几分病入膏肓的感觉。”大夫补充。 “难怪这尼姑胆子这么大,还敢不怕死地找到宫门来,原来已是走投无路了!”众人议论起来…… 如此,尼姑的证言再次被证实了一次。 而朱常淇的面色也正随着大夫嬷嬷所言而快速变得死灰。他盯着尼姑不敢相信。尼姑真病了。那他与她……所以,他是不是,也没救了? 朱常淇一屁股坐地,气力全失…… 而此时此刻,那边前往清心庵的一大拨人已经回来。 出了这种事,清心庵的主持避之不及,以闭关为由,避免了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只派出了一个叫妙意的小尼姑来认人。 小尼姑看着地上那位,唯唯诺诺,却实在不敢认。师姐们已经嘱托过,此时宁可眼瞎,也不能害了庵里。到底是皇城下的庵庙,若得罪了皇室,今后怕整庵都无活路。 小尼姑只说进庙时间短,实在辨不出地上尼姑是否妙真。 妙真坐地冷笑。 “这不是妙意师姐吗?师姐,您不认我吗?我被欺辱了,庵里就将我弃之不顾?你们可以昧着良心,倒是对得起这身素衣,对得起头顶佛祖?无碍,你们为了巴结贵人,迎合强权,既要做那睁眼瞎,弃佛祖真言不顾,妙真便祝你们多得香油钱,早日得善果。” 妙真的讥讽在场包括妙意在内的大部分人都听懂了。佛家讲究存善念,发善心,结善缘,做善事,来得善果。然而此刻前四条善字诀未行,如何能得善果?尼姑在骂她们早就注定了徒劳,是打着幌子在游走贵人和强权之中,早就失了佛祖指示…… 那叫妙意的小尼姑的头都要埋到了前襟,只低着头默默念经来掩饰慌张。可她这副模样,在场众人也都看懂了,不由暗暗嗤笑…… 然而小尼姑不认也没用。 “禀王上。清心庵确有‘妙真’其人。但妙真在两个多月前出门采购物资时,便无故消失了。清心庵在京郊找了几日都未见其人,之后便在官府报过了案。属下与皇城侍卫已经前往府衙调取了卷宗,证实确有其事。” 那朝鲜卫兵先拿出了清心庵提供的妙真出家文书,与此同时,有顺天府的官兵也被带了来。 由于涉及了失踪案和绑架案,顺天府不敢推诿,再头疼也只能派人来了一趟。 那官兵拿了清心庵报案时给出的妙真画像,与地上尼姑一比对,确实无误。为保万一,地上尼姑还被官员拿印泥调取了手印,确认正与清心庵提供的那份出家文书上的手印一模一样。 至此,已经可以确认,地上这个尼姑正是清心庵失踪的妙真。一时间,人群再次沸腾。尼姑所言再次被证实。 铁证在此,刚刚那支支吾吾的小尼姑妙意则被众人一顿痛骂…… 妙意也不敢分辨,几乎是抱头鼠窜地逃离。 那边跟着婆子去找尼姑被扣押处的卫兵也回来了。 按着所指,果然找到了城郊山顶屋舍,里边有尼姑的僧衣法器,也有尼姑的生活器皿。按着先前尼姑所言,屋后有鸡舍,鸡舍开了门,直通了山下。 而侍卫到时,庄上前门处正有两个婆子如热锅之蚁团团转。见卫兵便开口问:可是七爷的人? 卫兵机灵,说正是,问她二人出什么事了? “姑子跑了,跑了!”俩婆子很慌张。“山上找了一圈也未见人,不知去了何处。按理那姑子病重,不可能走远。劳烦各位,赶紧禀告七爷拿人。” 当朝鲜卫兵将这话传来,在场又一次炸开了锅。 这次,的确是证据确凿了。 七爷?拿人?姑子?跑了?病重?全都对上了。 朱常淇果然是扣押了正经的庵堂里的尼姑! “胡说!污蔑!冤枉!休得胡言!”朱常淇再次挣扎。 而卫兵压根没看他,又将两只大麻袋扔到了地上,从里边倒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首饰及生活用具。 “这些都是那屋中搜罗来的。有不少价值不菲,绝对不是尼姑能用得起的。” 别的就罢了,只不过里边有官窑烧造的宝瓶,香炉里有焚了一半的香,也是宫中特有的甜香。 一切的一切,都显然与朱常淇有脱不开的关系。 卫兵正抱拳回禀: “顺天府那里的文书显示,那座宅子的确是七皇子所有。是在两个多月前买下的……” 朱常淇再争辩不得,如此,一切已是板上钉钉。 人证物证,受害者的供词,再不可能抵赖。 他与尼姑的事已确认,那么,他若没病,尼姑怎会有病? 这一刻,纵然他是皇子,在场众人也无不对他面露鄙夷和嫌弃,忍不住退了又退。脏,真脏! 朱常淇已经凌乱了,难道,真的是他将病传给了尼姑? 那尼姑冲他呵呵笑了起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个骗子!还骗会带我入你门,可你分明都不敢认我。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 尼姑边笑边流泪,从脖子上取了一枚玉就要对着朱常淇扔出去。这是当日姑子费了一番心力从朱常淇那处磨来的。算是“定情之物”…… 那玉被朝鲜王一把夺过,先一步拿到了手中。 好一枚精致的玉件,别人不识,于公公可一眼就认出了。 是皇上赏下去的。每个皇子都有。 于公公一声叹。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