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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 走出营帐前,武铮突然一把拉过贺龄音,往她额头上吻了一口:“媳妇,我爱你。” 贺龄音心念微动,还来不及说什么,武铮已经走出了营帐。 她如梦初醒,连忙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武铮……我要你平安归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武铮抓起她抱着自己的手,放嘴边狠狠亲了一口,转头凝着她的眼睛:“我可没忘记一个月后是你生辰呢,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给你过生辰的。” 贺龄音一震,在这么忙这么混乱的日子里,她都已经忘记了她的生辰,而他竟然还一直记着。 在她怔忪之际,武铮的背影已经远去了。 此后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没能再见到他一眼,林家兄弟、风驭和戚涯都上了战场,只有钱丰坐镇军中,而她也只能从钱丰那里得到关于这场战争的只言片语。 她是很相信武铮的,但是她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武铮又负伤了,一条胳膊几乎被岩石刮碎。 醒来之后,她呜呜地哭了很久。 第二天,得到了北漠大军凯旋而归的消息。 第67章 伺候 第二天,得到了北漠大军凯旋而归的消息。 原来梦都是反的! 贺龄音欣喜若狂,还来不及跑去接武铮,武铮已经掀开主帐门帘进来了。 她一时怔在原处,上上下下仔细将许久不见的人打量了一遍,未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处与异常,只是见他比之前疲累很多,不过这也实属正常,她稍微放下心来,张嘴唤他时却不由自主地带了哭腔:“武铮……” “见到夫君这么激动啊?”武铮嘴角挂笑,语气轻快,眸色却隐匿着万千情绪,直盯者她,像要将她拆骨入腹以解这段时间的思念之情。 “铮哥——”贺龄音小步快奔过去,像一只雀跃的鸟儿。 武铮张开胳膊,也朝她快步走过去,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嗅着她脖子间的清香:“媳妇,我好想你。” “我也是。”贺龄音软软地叹息。 这次与赫连部落的战争,前前后后几乎持续了两个月,这期间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也只是匆匆一聚,而他不在眼前的时候,她总是担惊受怕,所以直到这一刻,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安稳落地。 她在武铮怀里微动:“你吃饭了吗?我先去叫人端饭来。你还要正事要办吗?刚回来肯定有很多正事要做吧,你可以先去忙,我、我就在这里等你。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在的。” 武铮轻笑一声,抱紧了她:“先别忙,乖乖让我抱一会儿。” 贺龄音一听,便不再动了,把玩着他脖子处的铠甲,轻问:“这次是真的解决了吗?” 在她这里,两个月的漫长时光统统只能归结为“提心吊胆”四个字,而她知道,在武铮那里,这两个月能做的、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到底做了哪些则不是她应该了解和想要了解的东西,她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嗯。那些部落大抵五年内都不敢作乱了。”武铮的脖子被她无意识刮过的嫩手挠得痒痒的,他便嘬了她耳垂一口,将一小半的身体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显出平时少见的依赖来。 虽然有点沉,但贺龄音喜欢他这样挂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就好像由她掌控一样——这样的信任与亲昵,武铮从来没给过第二人。 她没有出声,等着武铮继续说。 “我们击溃了以赫连部落为首集结起来的十三部落大军,搅散了很多小部落的最重要的安居地,将以前一半属于我们一般属于赫连部落的十八峡全部收归囊中,我还彻底卸掉了赫连北的一只胳膊。”武铮声音平静,好像只是切掉了一根萝卜,“现在,赫连部落受到重创,其他小部落更是损伤严重,这些部落本就是临时集结起来的,平时就矛盾重重,这次之后肯定相互离心。而赫连北作为少狼主却屡屡失利,还成了独臂侠,少狼主之位岌岌可危,回去之后跟他那些亲兄弟有得斗了。” 因此,北疆往后平和五年都不成问题了。 但是若说一劳永逸,却倒也没有,毕竟赫连部落仍在,那些不属于北漠也不属于任何一个部落的零散匪类也都尚存。 要一劳永逸,那么彻招降那些部落,那么彻底灭掉他们。 然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归降了也难保不再生异心,而且这次那些部落拼死抵抗,没有一点归顺之意。 再说彻底灭掉,那么北疆的兵力还是少了些,须从其他地方调兵过来,最关键的是,还得由皇上来做这个主。 这次的开战与平时小打小闹不同,因此从一开始他就派人八百里加急将此事禀报了皇上,两个月间与铎都联系不断,也曾问过皇上是否要一举灭之,最终皇上也没有下这道命令,只让他们守住疆土,寸土不让,驱逐蛮夷。 其实,他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皇上心底深处的想法呢。 北漠的南疆有大昱,北漠的北疆有蛮夷部落,虽然都是皇上的眼中钉rou中刺,但同时也是皇上牵制他和驻守南疆的傅横大将军的绝佳工具。 若是北疆没了这些部落,让他一个守关将军一人独大功高盖主,那么皇上就该长夜难眠了。 若换他坐在那个位子上,恐怕……恐怕也会如此吧。 但是,整天过着这样猜忌的日子实在太累了,比行军打仗累得多,他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因此也从不眼红那个位子。 正因为他从来没表现过任何对那个位子的想法,武家也世代忠君爱国,皇上才会对他甚是器重和信任,而那个基于底线的牵制,聪明人会选择忽略。他便是如此。 反正边关的事总是如此,异族部落如同痼疾一样,没办法彻底根除,只能时不时剜掉疮,让他们消停消停,待他们再次长出来的时候,他再去剜一遍,这样剜上几次,一辈子便过去了。 守关的意义也在于此了。 不过,这些有些沉重的东西他没有跟贺龄音说,因为不必跟她说。这些东西浮现在明面上,终归不过是打仗、负伤、危险等几个字而已,而这些他都让她彻底了解了,了解之后的她既然还愿意跟着他,那么他再瞻前顾后就太不男人了。 他只是说完这次战争的结果,便闭目养神,越发贪婪地嗅起她身上的馨香。 敌军已溃,娇妻在怀,盛世安稳也不过如此了。 贺龄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序的心跳声,心里如冰雪消融得见艳阳,不由道:“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手臂伤了,被山石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吓死我了。” 武铮猛地睁开眼睛,面上露出复杂而纠结的神色。 横竖是会被发现的,不如、不如坦诚了吧…… 微叹一口气,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