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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阿娘还有吩咐?” 夫人还是笑吟吟的:“你既带了家生奴婢陪你,阿曼的月银,别忘了给她。 “……” 雪上加霜。 苏府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苏缨和阿曼在早春略带寒气的风地里站了站,只听到附近鸡犬相闻,苏府地处偏僻,少有行人,愈增冷清之感。 苏缨咧了咧嘴笑,给自己壮胆:”阿曼别怕,你跟着我,咱们这就去江湖上闯出个名堂来。” 阿曼还是怕得紧,走得畏畏缩缩的:“小姐,不如咱们先去继承那劳什子地和铺子再出来吧?” 苏缨摆摆手:“不可不可,继承了要算这么多账,如何再出来浪迹江湖。你做什么喊我小姐?我如今也算是江湖中人,你要称我名号才对。” “名号?小姐什么时候有了名号?” “也对,你提醒我了,我要先替我自己想个名号。” 她垂下头,嘀嘀咕咕,陷入思索。 “风尘三侠的话本最好看,红拂女的名号真是好听极了……红拂……红拂……” “小姐想取名号叫红拂?” 苏缨立刻摇摇头:“不能拾他人牙慧!我要叫,需得叫个顶顶儿新奇,世间独一无二的。” “……” “有了!”苏缨停下脚步,面向阿曼正式宣布了她闯荡江湖的名号:“洪福怎么样?洪福齐天的‘洪福’,我阿娘常说算命先生说我‘洪福齐天’,这名号定能保佑我在江湖上混得顺风顺水。” 阿曼张了张嘴,想了又想,还是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这……当真是举世无双了……” 苏缨也满意万分,壮志凌云,气贯山河的拔剑朝前一指:“古有红拂夜奔,今有洪福夜奔,今日我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完结,新文已开,帝后文,给大家求个收藏!!看看我。 文案: 朱晏亭是声威赫赫的章华长公主独女,身世显赫,娇矜无匹。 从小就是内定的皇后,引众女艳羡,万人瞩目。 …… 可自从她母亲过世后,境遇一落千丈。 在家无依无靠,皇帝表弟还一直想悔婚。 迟迟没有定亲事,活生生将她从一则美谈拖成了一则笑谈。 就在她父亲为笼络下属,想将她匆忙下嫁时,天子诏书到了—— 令她即刻进京,准备大婚事宜。 ******* “阿姊,朕对你别无所求,除了做好一个皇后。” “陛下,臣妾也对您无所求,除了做好一个人。” “??” 排雷: 1、男主是皇帝,家里真的有皇位继承,思想停留在封建老地主阶级阶段,并不先进,也不要试图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感化他。 2、帝后之间主要还是甜。 2、非典型宫斗,女主王者,爽就完事儿了。 第2章 宿野店惊鸿照影 苏老爷给苏缨的碎银子,兑了八百文钱,是主仆俩所有的积蓄了。 这晚住店是在西陵县西郊外的一家小野店,破败得很,四野无人,灯火飘摇店家傲,嘴歪眼斜把门靠,滴溜溜小眼珠上上下下把苏缨阿曼看了个遍:“穷酸相,爱住不住。” 苏缨还没怎么,阿曼倒先坐不住了,她身为西陵豪富之家苏府的一等丫鬟,从前出入比个寻常人家小姐还精细,脾气也一等一的冲:“你说谁穷酸相?不识货!你狗眼看人低!” 店家也是个暴脾气,立刻就对骂上了:“说你们穷酸相,你和你,你们俩。在我家门口蹭茶喝,八百文钱数了半个时辰,还能数多是怎么的?” 苏缨蛮不好意思的说:“你这挂水牌说茶水免费……我们才来的。” 店家嘲讽道:“免费喝这么多,也不怕尿急,还算钱,讨钱去吧你。” 苏缨似有所悟:“是了,若实在没钱,我们还能去沿街讨钱。” 阿曼都羞得快要埋到地里去了,然而苏缨仿佛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至极的事,说起乞讨坦然至极。阿曼戳戳她的胳膊悄悄说:“小……小姐快别说了。” 店家似乎觉得嘲讽羞辱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怪没意思的,便也收起了夹枪带棒的语气:“一晚上五十文,住就进店,不住就滚蛋。” 苏缨有些犹豫,把手里的钱币攥了又攥,只差拧出水来。 “老板,再少点吧?” “还便宜?”店家急了,没等他反驳。苏缨又问:“四十八文怎么样?” 从未听见过这样还价的,阿曼急得又戳了戳她的胳膊。 店家赶紧打断:“行!得!二位请吧,四十八文就四十八文了。” 阿曼欲言又止,节省了两文钱的苏缨喜滋滋。 屋里一灯如豆,苏缨出来闯荡江湖的第一天,住在离家几里路四十八文一晚的荒店里。卧榻上简单至极的草席,光是看着便感到硬邦邦的冷。屋中燃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油,昏暗又烟火重,苏缨只得在略亮堂些的大厅中给家里写信。 大堂里没什么人,呼呼漏着风。 苏缨回忆着这一天。 “唔,阿曼,今日咱们都遇到什么了?” 阿曼歪着头想一想:“咱们从府里出来,道口遇稚子玩闹,放纸鸢。” 苏缨便在纸上写——甫出家门,即见二三游侠儿,相聚议事,以纸鸢为信,召群侠相见。 “还遇到了垂钓暮归的南老丈,还送了我们一条鱼哩,小姐你真好,把那条鱼都给我吃了。” ——道逢耄耋老者,发须皆白,身姿矍铄,擅使长棍,驱线入水,乃见鱼龙跃波,瘦蛟缠舞。 “……还有打炭的白葅儿,一身烧炭烧的黑黢黢的,天黑都看不见他。” ——又有浑身黧黑者从西面来,观其形状,似书中说述“南海昆仑奴”是也。 苏缨写完,还颇为自得的念了一遍给阿曼听,阿曼不认识几个字,也不知道典故,只当她记得好,还拍了拍手:“明天一早,叫个人送回府里给老爷夫人看。” 二人自得其乐之时,忽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声。 闻声看去,只见是一黑衣青年,修长身材,四肢矫健,面色蜡黄,面貌平平无奇,唯一双眼睛亮得骇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大堂的角落里吃饭,一个人点了一碗粟米饭,一碟拌豆苗,吃的十分简谱。 他夹一筷子豆苗入口,瞧着苏缨边笑边吃:“姑娘这些话,从哪里编出来的?仿佛有些耳熟。” 苏缨被识破编造故事,神情赧然,自然不会告诉他是从话本里学来的,只抿着唇,默默叠好信纸,手指在叠痕处来回划。 那人又问:“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苏缨答:“洪福……洪福齐天的洪福。” 黑衣青年放下筷箸,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