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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会儿,唐玄还没回来。 司南又坐到书案前,开始写将来的计划—— 最要紧的是给孩子们做身新衣裳,缝个双肩包,送他们参加若水书院的冬考。若能通过,还得一人准备一个拉杆箱。 天冷了,他舍不得小家伙们早出晚归,哪怕多花些钱也得让他们住宿。幸好午餐是自家送,不用担心他们吃不好。 司南想着,不然跟山长说说,早餐和晚餐也由火锅店包了,不为赚钱,只图自家孩子吃好些。 安顿好孩子们,开分店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还有槐树,这小子在厢军待得不错,听唐玄的意思,年后禁军选人,好好准备准备应该能过…… 司南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也不求有什么用,就是为了找点事做。 正写着,唐玄就回来了。 “可吃饭了?” “吃了没?” 两个人同时开口。 司南一笑,“你先歇会儿,我去做饭。” “不用,我在凤仪楼订了餐,稍后送来。”唐玄身上带着淡淡的潮气,混着血腥味,是刑部大牢特有的味道。 他没舍得抱司南,不想把这些沾染到他身上,只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我去洗洗,一道用饭。” “那你先去,我给你拿衣裳。”司南颠颠地跑到衣柜旁,熟门熟路地找到里衣、中衣、外衫,还有相配的束袖、腰带、玉佩。 唐玄看着整洁一新的衣柜,目光一软。 他情不自禁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司南,哑声道:“等私盐案结了,我就求官家赐婚。” 他希望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下了衙有人等,衣裳有人理,屋里有灯常亮着,枕边有人可以说说话。 司南沉默了片刻,应了声:“好。” 时机不成熟、父母不在家、身份不对等……这些理由没再提,他知道唐玄想要的是什么。经过这件事,司南也想了很多。 这个时代远比他以为的危险、无常,不知哪天就会有意外发生,他不想留下遗憾。 唐玄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下巴搁在他肩上,像只心满意足的大猫。 司南拿胳膊杵了杵他,“先说好,就算成了亲,我也不会搬到郡王府,更不会整天待在家里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唐玄失笑,“如果想要的是这个,我不如雇元婆婆。” “那你赶紧着,别让老人家等太久!”司南扑哧一笑,把衣服团吧团吧塞给他,“说好了不抱我,还不是忍不住?” “嗯,忍不住。”唐玄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这才接过衣服,去了浴间。 皇城司的洗浴间是公用的,和现代澡堂差不多,外面是放衣裳的小隔间,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汤池,中间用竹帘隔着。 司南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干脆跑到浴间,隔着帘子跟唐玄说话。左右没人,也不必避讳。 “白夜真死了?” 伴着哗哗的水声,唐玄沉着声音答:“仵作验过了,昨晚就咽了气,刑部担心是诈死,请了皇命,把头割了,灌上水银封在瓮里,尸体扔到乱坟岗喂狗。” “官家……同意了?” “是娘娘下的懿旨,中书省和台谏官都没拦。” 司南大概可以理解,官家想要的是亲生儿子,文武百官却不是,与其让一个不知真假的乡野之人成为太子,不如在赵宗实与赵兴之间选一个。 司南顿了顿,把话说得更直白些:“能确定死的那个是白夜吗?” 水声停了,唐玄没吭声。 司南明白了。 唐玄和他想的一样。 白夜被马蜂蛰得肿成猪头,又被鞭子抽得皮开rou绽,如果半夜有人把他换走…… 并非没有可能。 半晌,唐玄才说:“查到木坠的底细后,刑部便停了鞭刑,皇城司报与官家,之后就撤出了。白夜被关在女牢,由刑部的人看管。今日是官家安排人验的尸,说是对比了体貌和鞭伤,确定是他。” “你也这样觉得吗?”司南问。 “这件事皇城司不会再插手。”唐玄没有直接回答,“就算要查,官家也会找和太子之位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去。” 唐玄不行,他是官家养子,向来和赵宗实、高滔滔走得近;赵兴也不行,他本就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颇得皇后喜爱。 刑部、大理寺、宗正寺都不行,这些衙门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不可能没有半点私心。 司南舒了口气,劝慰他:“不插手挺好的,你只管把私盐案办一办,辽国细作抓一抓,抽出时间去咱们的木耳园转转,趁着入冬卖些钱,选个好地方开分店。” 唐玄心下一松,应了声好。 他的少年啊,有他在,完全不用担心生活没奔头。 司南和唐玄在浴间说着话,外面一群人探头探脑。有经验的亲从官都派出去办差了,留下来的这批是今年新来的,有好奇心,也有朝气。 “进去得有两刻钟了吧?” “不止。” “平常老大洗澡有这么慢?” “可没有,嗖嗖两下就妥了。” “你们说,他俩在里边干啥呢?” “想知道啊?自个儿娶个媳妇!” 小伙子们咕唧咕唧一阵坏笑。 司南听到了,扬声道:“郡王说了,叫了凤仪楼的大餐,待会儿就送来,我瞧瞧,是谁不想吃?” 嗖的一下,外面的人散了个干净。 小伙子们边跑边喊—— “我去外面迎一迎,怎的还没到?” “我去拿碗筷!” “再来一坛好酒!” “就在郡王院里吃么?” “是呗,让司小东家少走两步。” 不知戳到哪个点,大伙又是一阵坏笑。 司南脸上一红,捡了块石头隔着帘子丢进去,“都被人误会成这样了,要不做点什么,岂不亏了?” 唐玄笑:“嗯,你进来。” 司南也笑,“你出来呗,外边宽敞。” 只听哗啦啦一阵水声,继而是沉稳的脚步声。 啪、啪、啪……踩着木屐,一步步靠近。 司南吞了一大口口水,眼睛死死盯着竹帘,疯狂幻想着霸道总裁里描绘的美男出浴图—— 晶莹的水珠从头发上滑落,一滴一滴掉到宽厚的肩膀,顺着如大卫雕像般精美的肌rou线条一路下滑,滑过宽阔的胸膛,滑过诱人八块腹肌,滑过性感的人鱼线,一直滑到…… ??? 全被衣裳挡住了! 司南想把咽下去的口水吐到他身上。唐玄勾着唇,手臂支在他身侧,“你似乎很失望?” 明明被郡王大人的气势压制得手软脚软,大总攻还是努力撑着不想输。 “你说说呗。”司南扯了扯他裹得严严实实的里衣,“你见过谁洗澡还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