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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是小时工,一种是正式工,工钱都是一旬一结。 司南曾经“隐姓埋名”在自家火锅城打工,和员工们同吃同住,特别了解他们的辛苦和诉求,所以,除了食材之外,他第二个不会吝啬的就是员工的薪水。 哪怕自己少赚一些,让大家开心了,才能有个好的工作面貌,店里也会越来越红火,其实是良性循环。 领工资的时候,大伙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崔实,他根本没想挣钱,纯粹是过来帮忙的,推拒了好半晌,最后还是唐玄发了话,他才老大不好意思地收了。 “这叫什么事啊!”崔实苦着脸,连连摇头,那样子根本不像拿到钱,反倒像丢了钱似的。 司南只管笑。 几个小崽子也有钱拿。 司南一点都没敷衍,像其他员工一样用红色的小包包装上一串串铜钱,一一放到他们手里。 这个过程极有仪式感,小家伙们激动得一直捧着,舍不得放下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赚钱,却是头一回可以踏踏实实放到自己兜里。 在店里吃了饭,需得回家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去若水书院接二郎。 午后的日头正晒,司南骑着小三轮,左拐右拐,直往树荫下钻。 有的路段没有阴凉,他就飞快地骑上两下,一溜烟冲过去,生怕把自个儿晒化了似的。 唐玄骑着马,原本走的是里侧的马行道,见他如此,笑着换到了外面。 一人一马皆身形高大,投下来的阴影一下子把司南罩住了。 司南乐了,把车把一撒,歪着身子往唐玄身边靠。 唐玄点点他脑门,“好好看路。” 司南笑嘻嘻:“路是什么?才不要看它。我要‘靠着郡王好乘凉’。” 唐玄轻叹一声,只得用缰绳卷上车把,帮他扶着。 还能怎么着? 只能宠着。 第37章 礼物 每次闭了店, 沿着街道往家走,都是司南最放松的时候。 更开心的是,今天还有唐玄守在身边, 用自己的身体给他遮阳。 一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孩子们坐在车斗里也唧唧咕咕地商量着什么。 俨然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走到潘楼南街, 司南朝唐玄摆摆手,“你去上班吧, 傍晚见呀!” 唐玄已经习惯了他奇奇怪怪的用词,笑着点点头, 拨转马头,朝东华门而去。 瞧着他帅气的背影,司南又忍不住喊:“傍晚一起去接二郎吗?” 唐玄晃了晃手臂,表示同意。 司南恋恋不舍,“那咱们在南街口见呀!” “好。”唐玄转身,“回家罢。” “嗯呐!”司南弯着眼睛, 留给他一个大大的笑。 唐玄的目光变得柔软, 轻夹马腹, 达达而去。 槐树给崽子们使了个眼色。 小崽第一个反应过来,软软地说:“师父, 我们也要去……去州桥玩一会儿。” 司南以为他们要去喂那条小黄狗,笑着点点头,“可以把小呆带回家, 今天做大餐, 把rou骨头留给它。” “好!”孩子们表现得很兴奋,又有点神神秘秘,跳下车斗手拉手跑走了, 只剩下槐树。 司南问:“你不去?” 槐树一本正经,“我大了。” 其实是要留下来拖住他。 州桥边,崽子们小心翼翼地进了一家成衣铺,名叫“花红柳绿”。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在这里做的,司南说,这家针线活做得好,鞋子也舒服。 他一口气给崽子们买了许多套新衣服,然而,自己的鞋子磨出毛边了却一直没换新的。 崽子们早就商量好了,拿到工钱后先买一双鞋子送给他。 花红柳绿的掌柜看到孩子们进店,不由感慨,他在州桥待了这些年,天天看着这群娃娃卖艺讨钱,可怜见的。 如今被司南收养,娃娃们不仅有了家,还一个个穿着体面的小衣裳,吃得白白嫩嫩,眼里也有了神采,旁人看着都觉欣慰。 掌柜笑容可掬,“娃娃,替你家师父拿衣裳来了?上回订的那批刚好赶出来。” 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看向小崽。 小崽人最小,却是最聪明、最会说话的,面对掌柜半点不怯,“今日不拿,等我师父来了再跟您结钱拿货,我们身上没带这么多银钱。” “不急不急,”掌柜摆摆手,从柜台后拖出一个大包袱,“衣裳你们先拿走,回头司郎君有了空闲再过来结钱不迟。” 司南的人品整条街的人都信得过,根本不用担心他拿了东西不给钱。 如今火锅店三五不时就要订一批员工服,掌柜这般热情,也是希望留下这个大主顾。 “多谢大叔。”小崽礼貌地躬了躬身。 几个孩子条件反射地排成一排,齐刷刷鞠躬——司南进行员工培训的时候,小家伙们在旁边看着,悄悄学会了。 掌柜一看,不由笑了起来,正正经经地执起手,还了一礼。 不用哪个开口,冬枣就主动上前,提起了那个大大的包袱。除了槐树,他力气最大,性子却沉默,半晌说不了一句话,活倒是抢着干。 小崽主动提起正事,“我们想买双新鞋,我师父穿的,有现成的吗?” 掌柜颔首,“有,不知你家师父多大脚?要夹棉不要?” “就要现在穿的。”小崽说,“师父的脚是一乍半。” 掌柜笑笑,给他拿了双灰布方口鞋,“这是城东的徐绣娘纳的千层底,针脚密,穿着也舒坦,娃娃,你看成不成?” 小崽抬着小胳膊,把鞋子接过来,似模似样地看了看……也看不出好不好。 “豆子哥你瞅瞅,大小合适吗?”小崽递给二豆。 二豆伸出拇指和中指,摊开了在鞋底比了比,摇摇头,“大了,槐树哥说是一乍半,这个有两乍半了。” 小崽想了下司南平日穿的鞋子,又看看这双,疑惑道:“确定吗?若再小上一乍,恐怕会小。” “我再比比。”二豆并不确定,谨慎地拿小手比了又比,还让其余孩子比了比。 结果,大家比的都不太一样。 二豆蒙了,“槐树哥嘱咐了好几遍,就是一乍半,崽,你也比比。” “我没有手呀!”小崽把小胳膊举起来,晃了晃。 “对哦,我傻了,忘记你没有手了。”二豆挠挠头,憨憨地笑了。 孩子们都笑了起来。 小崽也咧开小嘴,跟着笑。 这些天,司南总会有意无意地给他们讲一些身残志坚的名人事迹,所以,他们并不觉得小崽的手有什么特殊的,反而认定小崽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人。 时间不早了,来不及回去重新量,最后小崽做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