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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化了。 要不说女儿就是小棉袄呢,可比旁边那个带刺的皮袄强多了! 一大两小正其乐融融地吃着rou丸子,就听到州桥那边传来响亮的声音—— “二郎,我们来找你啦!” “我们来买你家的小火锅啦!” “哈哈,刘小江也来啦?还以为只有我自己呢!” “都来了,都来了,咱们学塾的齐了!” “于七宝没来!” “他不算。” “也是……” 还没过桥,小郎君们便欢欢腾腾地叫嚷起来。 二郎看到小伙伴,一下子冲过去,和他们打闹到一起。 司南大方地煮了一锅小rou丸,让二郎招待小伙伴。 二郎端到旁边的石墩上,一人发了一根筷子,小家伙们围成一圈,你一颗我一颗地戳着吃。 家长们见此情形,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散学时,见自家娃娃闹着要吃小火锅,他们其实是抵触的,想着是不是司二郎仗着拳头硬威胁自家娃了。 ——二郎在学塾里长得最高最壮实,时不时就把于七宝揍一顿,家长们都有点儿怵他。 后来又听先生的夫人特意提起,家长们更加怀疑,是不是司家兄弟耍了什么手段。这时候约着一道过来,多少存了找茬的心思。 只是,瞧见二郎和娃娃们玩得好,又见司南笑眯眯地煮了好大一碗rou丸给他们吃,心中的怀疑已然散了大半。 孩童们没有这些复杂的心思,叽叽喳喳地说着明日还要求着娘亲过来买火锅,后日也来。 司南听到耳朵里,脑子一转,脸上便带了笑,“我有个主意,不知诸位可愿一听?” 家长们对视一眼,谁都没吭声。 一位微胖的郎君上前,带头道:“愿闻其祥。” 司南瞧见他,不由一怔,拱了拱手,说:“既然小郎君们瞧得上这小火锅,可否将他们的午食交由我来做?到了饭点我让人直接送到学塾。这样一来,诸位家中不必特意开火,还能让小郎君们吃上一口热乎的。” 这个时代一般家庭每日只吃两餐,午间多是用些早上剩的粥品、小菜,不会特意开火。只是,考虑到自家娃娃读书辛苦,多半家长舍不得让他们吃冷食。 虽说能在一心学塾读书的家中条件都不错,却又并非奴仆无数的大富之家,专门匀出一个人做饭、送饭确实不大方便。 司南的话,可谓说到了他们心里。 司南暗自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又道:“这一年我为了养好二郎颇花了些精力,幸好总结出一些实用的法子,这才把他养得这么壮实。” “什么法子?”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营养搭配。”司南拽了个现代词,故作高深地说,“天分阴阳,人食五谷,气运调和,方能四体通泰、五识清明……” 巴拉巴拉一通编,直把家长们说晕了,才话音一转:“虽说我卖的是火锅,却不能日日给小郎君们吃这个。除了适量的rou和菜,还得搭配不同的主食,小面鱼儿、白米饭、杂面窝窝换着来,保证一旬不重样。” 别说小孩子们,家长们听他这么一说都馋得不行,不知不觉被他说动了。只是,看到招牌上的价钱,还是有些犹豫。 司南看到他们往招牌上瞅,顺势道:“忘了说,娃娃们食量小,做这么一大锅估计吃不完,只能减一半,当然,价钱也会打个对折。” “打了对折,就是十文?” “对。”司南笑着执了执手,姿态放得略低,“这样一来,小郎君们能吃饱,又不至于浪费,若有食量大的,多添勺饭、多个窝窝,都是可以的……我知道诸位家里不缺这点钱,都是为了孩子好,还请勿怪。” “小哥说的哪里话?”能省一半钱,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天十文,每旬只上八天学,一个月算下来就是二百四十文,这比在家里吃多不了多少,还能省下许多麻烦。 司南也在算账。 一个孩子二百四十文,十个孩子就是两千四百文,将近两贯半钱,刚好能添补每月的调料开支。 这个主意来源于现代的“小饭桌”。 这种类似补习班的机构大多开在中小学附近,主要负责孩子们的午饭和晚饭,有的还兼辅导作业,只要诚心诚意对孩子们好,不愁没生源。 司南没想到,自己穿越一把还能扩展古代版“小饭桌”业务,也算师范大学没白上。 家长们其实已经被说动了,只是没人带头,一时下不了决心。 这时,那位微胖的郎君率先掏出两大串钱,递给司南,“刘某给犬子定一个月的,往后劳烦南哥儿了。” 司南笑笑,顺着他的称呼改了口:“世叔客气了,我先试着做一旬,若小郎君们吃得高兴,再说钱可好?” 这话一出,家长们仅剩的一丝犹豫也消失了。不说别的,单是这份大气和底气就让他们信了。 这件事就此敲定。 家长们各自要了份小火锅,乐呵呵地拎上自家娃往家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他们明明是过去找茬的,怎么竟掏了腰包? 司家大郎啊,不愧是司大官人的种! 同样有此感叹的还有那位微胖的郎君,刘衡。 刘衡和司旭年纪相仿,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司南多少知道一些。 怎么说呢,能帮助他卖小火锅的世叔就是好世叔! 司南冲刘衡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刘衡怔了怔,有日子没见,这小子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 今日学塾的孩子们都来了,唯独少了于七宝。 其实,并非于七宝不想吃火锅,也并非于家没人过来,只是没让司南看见。 于七宝回到家就吵着要吃小火锅,胡氏再用有毒的借口骗他,他已经不信了,往地上一躺就打着滚哭闹。 胡氏没办法,只能让于三儿去买。 于三儿到了州桥,一眼就瞧见了司南的小吃车。司南忙忙碌碌地做着火锅,二郎一本正经地在旁边帮忙。 于三儿当时就酸了。 同样是儿子,自家那个怎么就跟别人家的差这么多?从前他家条件比不上司家也就算了,怎么这时候司家遭了难,两位郎君还能过得这般风生水起? 于三儿站了好一会儿都没好意思过去,最后找人帮他捎了一份,这才酸不溜丢地回了家。 晚饭照例有所区别。 于七宝一人占着一大碗小火锅,三个闺女喝稀粥。 若是从前,于七宝定然会吃得一口不剩,把汤都舔干净,哪怕撑得要吐。 今日吃到一半,冷不丁想起学塾中二郎分rou的情形,于七宝睁开那双小rou眼,看了看爹娘,又瞅了瞅三个jiejie,猛吃了几口,然后把小火锅往前一推,“我吃饱了,剩下的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