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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抹欣慰消失了个干净,这才反应过来,当即震声道:“爱卿说得在理。” 以往太子就算是揽下了这件差事,也没有亲自去,那江北一带太乱,如今皇室之中又数周抚霖的头衔最大,自然是不能让他去冒险。 周抚霖转念一想,眼眸子眯了眯,这才明白赵止洵的意思,眼角闪过一抹得意,他朝周文王行礼,“儿臣听父皇安排。” 这话里明显是重视自己啊,他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得意。 可不让周抚霖去,周文王又皱了皱眉头,“可这江北的旱灾一事由来积深已久,百姓中早已生了民怨,若不派个身份高的人过去,只怕难以平民怨。” 皇室中能派人去,是最合适不过的。 此话一出,众臣都点了点头。 有臣子巡视这朝堂一圈,见到那站在离周抚霖差了几个段位的人,身姿萧然,神情沉稳,当即朗声道:“陛下何不派四皇子去?” “是啊,四皇子此次随二皇子外出征收赋税,差事办得也不错。” “封了双珠亲王,四皇子确实可以磨砺磨砺。” ...... 这位臣子的话一出,朝堂上立刻生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来,将默默无闻的周北宁一下子推到了呼声最高的位置。 他站在官列中,一派恭谦的模样,惹得周文王一顿青睐,他点了点头,嘴里发出赞同声,“北宁,你可愿意接下这差事?” 得到指令,周北宁才从官列中迈出步子来,“江北一带至今是大周未能解决的根患,儿臣愿赴江北平定民怨!” 朗声阵阵,这不争不抢又愿啃苦差的样子,甚得朝堂臣子的心,不少臣子的眼中都露出敬畏的神色来。 听了他这番话,周文王亦是满意得很,当即扬眉道:“赴江北平定灾民的差事便交由北宁去办!” 话一落,朝堂上赞誉声阵阵。 周抚霖凝那人一眼,敛敛眸,眼底生出轻视的意味来,就算是拿下了这差事又如何,如今被父皇看重的人是他,周北宁就算在江北拼死拼活,也赶不上自己。 他这抹神色,消失得飞快。 赵止洵进宫后,楚无念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想到那人就快回来了,她急忙起身,免得那人将她当宠物一般圈养。 刚收拾完出他的屋子,便有家奴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赵止洵上朝了他是知晓的,此刻见到楚无念在院子里,便将手里的盒子交给她道:“这是奴才在王爷的马车上寻到的。” 长长的眼睫忽闪一下,楚无念将这枚精致的盒子拿到手里,那人出远门的马车和平日里进宫的马车不是同一辆,想必是昨日下马车时忘记拿了。 盒子在手里晃了许久,楚无念抿抿唇,将它放到茶桌上。 回来又见这人低着脑袋尖在捣鼓她的针线,赵止洵上前,将这人从软垫上站起来,轻声问,“可有多睡一会?” 她的脸色看起来,还不是太好。 “睡了。” 她捣鼓着手里的东西,看也没看他就回道。 “怎么了?” 瞧见她似乎兴致不高,赵止洵皱皱眉。 她抬手,指一指茶桌上的盒子,目光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看,赵止洵才发现温苼送他的东西何时到了这人手里。 “这是家奴拿来的?”他轻晒。 昨日下马车太多匆忙,东西被他遗忘在了车厢内。 今日没坐那辆马车进宫,马车被家奴清理,发现了东西很正常。 “嗯。”她点头,拿起盒子递到他手里,“王爷不打开看看吗?”眼神依旧很清澈,可是细长的双眉间却好像藏了一丝微恼。 赵止洵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勾起薄唇逗她,“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醋味?” 楚无念嗅了嗅,鼻翼来回扇着,装傻充愣地答:“醋味?我没闻到呀!王爷的鼻子该不会是不好使了吧?” 话毕,她伸出手,拧了拧这人的鼻子。 一阵痛楚从鼻子上传来,赵止洵几乎要叫出声来,他哭笑不得地看向眼前的人,“敢这么碰爷的,你还是第一个。” “奴婢在帮您治嗅觉呀!”她扬起双眸,一抹得意在她眼中闪现。 “好好好,没闻到醋味,没闻到醋味,是我闻错了。”高高在上的洵亲王一边自己揉着被她拧红的鼻子,一边跟她求饶。 “嗯?” 楚无念的手里,还扬着那个盒子,不过下一刻她便放回了赵止洵手中,“别的女子送王爷的东西王爷该好好收着,下次别乱放了。” 她笑了笑,眼神清冽。 可她这样,赵止洵忽然就不高兴了,将手里的东西往茶榻上一扔,他俯下身来,将这人压在身下,低声道:“只有你送的东西我才会好好收着。” 一瞬间,双瞳将这人俊逸的面容放大,这人朝她压了下来。 楚无念闭上双眸,顺从地承受这人剧烈的压迫感。 林湛德被赵止洵噎了一嘴,心里倒也没怪罪他,就是这心情有些不畅,待回到府上,他的心情更是不畅的,好好的聘礼,全都林初音砸了一大半,珍宝瓷器散落一地。 “小姐别砸了,老爷回来了...” 鹊枝在一旁劝着,双腿直打颤,就差瘫软到地上了。 林初音完全听不进她说的话,举起一个青花瓷就往地上砸,孟氏在一旁看得心惊,劝也不劝不住,只能等着林湛德回来。 “住手!你真是越来越蛮横,一点高门大户的闺阁小姐样也没了!”林湛德一口气提上来,三两步就跑上来抓住林初音的手,狠狠扯下来,抢走她手里的青花瓷,这才免了一道刺耳的砸碎声。 “我说了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你们为何还要让他提聘礼过来?!”林初音怒气冲冲看着他,像极了一只浑身倒刺的刺猬。 “这门亲事是你自己应下的,要不嫁你自己去王府上说,为父丢不起这个脸!” 林湛德气得,恨不得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他们这样的名门望族,最是忌讳说话不算数,若是这门亲事是王家来提的,他们回绝还说得过去,可这是林初音亲口应下的,再去人家府上说要反悔,这事林湛德可拉不下脸来,他好歹也是高位在身的定国公。 “爹爹,您不是最疼女儿的吗?那王府只不过是个小门户,只要您去开口,他们定然会将这门亲事收回去的。” 林初音靠上前,扯了扯林湛德的手哀求道。 当初她这么做,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顺便刺激刺激赵止洵,没想到弄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你要有这个脸,你就自己去!” 林湛德不管她,自己坐在长椅上,黑着一张脸,不再抬眼看她。 林初音横眉,咬咬牙,沉默了半晌后当真自己跑了出去,“备马车去王府!”她一边往外跑一边硬声硬气地吼道。 “老爷,音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您让她自个儿到王府上去处理这桩事,日后她还怎么嫁得出去啊!” 孟氏哀嚎一声,一边叫人上去拦着,一边在屋子里干着急地来回踱步。 林湛德也知晓这事不能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