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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的实木大门被巨大的掌力拍开，竟直接从里面往外倒去。

    门板倒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直接让倚在假山上欣赏夜景的姬凰羽吓得一个激灵。

    转过头，他看着九娆从里面走了出来，先是愣了愣，然后才道：“谈完了？”

    九娆走出来，目光从他面上掠过，语气平静：“走了。”

    走？

    姬凰羽站起身，看了一眼被震坏的门板：“楚天舒呢？”

    “不用管他。”九娆语气淡淡，径自举步离开。

    “明日一早，我会命人把楚天舒的左手送去给陛下。”白卿离的声音在阁楼里响起，平静闲适得犹如在跟知己寒暄，“请小女帝陛下务必笑纳。”

    九娆脚下一顿，眉眼染了几分寒凉。

    姬凰羽眉头皱了皱，淡淡道：“九娆，我去跟他谈。”

    “你去？”九娆睨了他一眼，“你去当他的宠物？”

    姬凰羽：“……”

    九娆沉默了片刻，“你觉得他……”

    “白卿离是个偏执阴狠的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姬凰羽语气淡淡，“如果他逼迫陛下做什么，或者陛下跟他之间会面对一场对决，那么你们真正要比的，就是看谁的心更狠。”

    所以，如果她此时抬脚走了，明天白卿离真的会把天舒的手砍下来送给她？

    九娆皱眉，第一次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抉择。

    不过为难也只是片刻。

    在心里沉思了很短的时间，九娆便确定自己不想冒这个险——方才在阁楼的那点时间里，白卿离虽然说话始终带着笑意，但九娆能感觉得到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

    他的温柔和闻筝、墨华不同。

    或许正如姬凰羽所说的，白卿离骨子里是个带点偏执，狠辣又嗜血的人，且很有心计。

    他既然能通过存钱进墨氏钱庄来引起她对白家的好奇，继而困住天舒而引她前来，并胆大包天到提出让她堂堂一个女帝给他做宠物，便足以证明他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似乎当真应了他自己说的那句，性命和财富他都不放在心上。

    所以他是真的既不怕死，也不担心白家的覆灭。

    九娆可以比他更心狠，也可以完全不必理会他的威胁，甚至不必顾忌天舒的性命——然而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沉默了片刻，她转身走了进去，目光落在那倒在地上的门板上，嘴角一抽，直接踩着门板往阁楼里走去。

    白卿离还闲适地坐在长案后，垂眸执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先让我看到完好无损的楚天舒。”九娆抬眸，目光远远落在那人身上，嗓音平静得一点都不像是受制于人的模样，“等我看到天舒之后再谈。”

    白卿离搁下笔，抬头看着九娆，叹息着摇头：“陛下还是太心软。”

    九娆挑眉，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句：“我要见天舒。”

    “陛下先答应我的条件，我才会让你见他。”白卿离说着，幽幽叹了口气，“看见小女帝陛下为了另外一个人妥协，真是让人不爽……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直接把楚天舒分尸——”

    第1363章 自以为是的人

    “白卿离。”九娆淡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方才你问我是否喜欢你的那双手？我现在若是说喜欢，你会直接切下来送给我吗？”

    白卿离朝后靠了靠，身体倚在椅子里，唇角挑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若是我的小宠儿想要，我自是愿意相送。”

    九娆默然。

    果然是个狠人。

    点了点头，她道：“楚天舒的手没白家主的手好看，所以你不用把他的手切下，我也没有要珍藏的意思。若白家主真有杀人的嗜好，尽管动手，朕不奉陪。”

    说罢，微微颔首，这一次丝毫没有再多做犹疑，从容转身离去。

    姬凰羽没说话，径自跟在她身后离去。

    白卿离沉默地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没有丝毫迟疑，眉眼间神色渐渐幽冷。

    “主子。”黑衫少年走进来，躬身请示，“那个少年……该如何处置？”

    白卿离没说话，沉默的眼底阴云轻涌，气息寒凉。

    黑衫少年便静静地站着，再不敢开口。

    没有任何阻碍地走出阁楼，穿过拱桥，往宅子外面走去。

    夜色浓黑，街上已经安静得听不到一丝人声，唯有远处星点光亮是这夜色中仅有的一点点缀。

    走到远离白家大宅的拐角处，九娆冷冷开口：“来人。”

    六位玄隐卫现身，单膝跪地：“陛下。”

    “天枢君的下落找到了没有？”

    “已经找到。”其中一人回道，“但天枢君被下了药，暂时昏迷不醒。”

    九娆默然片刻，嗓音凛冽：“把他带回去——不惜一切代价。”

    “是。”

    “传旨回去帝京给楚凝长公主，天策军一应装备准备齐整，随时准备吞并大夏。”九娆语气冷冽，“这一次，朕要大夏全军覆灭。”

    “是！”

    “另外，命玄隐殿凤字辈的隐卫全部出动，朕要知道凤国皇族所有的动向，以及把白卿离祖宗十八代的底细都给朕挖出来！”

    “是。”

    九娆眉眼凛然，沉默地在心里把该做的计划都思索了一遍，确定暂时没什么需要吩咐的，抬手挥了挥。

    玄隐卫行礼退去，各自散开去执行命令。

    九娆回到楚府别院，府邸里各个院子都是灯火通明，走到前厅，迎面看到楚宸和子曦、南墨昊三人都坐在树下。

    见到九娆回来，楚宸抬眸：“女儿，需要爹爹和摄政王叔叔帮忙吗？”

    显然都已经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九娆看了他们一眼，缓缓摇头：“不用。”

    顿了顿，她扬唇淡笑：“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当根葱了而已。”

    话落，她道：“我还有些事要安排，爹娘和摄政王叔叔早点去睡吧，别熬夜太久。”

    子曦挑眉，见她面上的确没有多少担心，便点头：“需要帮忙就开口，别不好意思。”

    九娆噗嗤一笑：“跟爹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真的不需要，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女儿，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子曦闻言点头。

    九娆很快回到梨园，墨华和闻筝也还没睡，看来个个都感知到了今天不同寻常的气息。

    第1364章 冲冠一怒为君颜

    “陛下。”墨华走过来，眼底有着关心，“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九娆走到榻前坐下，侍女递过来一盏茶，九娆接过来喝了一口，淡淡开口：“你们先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帝京。”

    明日一早？

    墨华沉默片刻：“天枢君……”

    “他没事。”九娆道，“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