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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克扣士兵饷银,兵士不服,奋起杀了两名将官,又担心朝廷处罚,索性揭起义旗,逃到他部。 边境之族蠢蠢欲动,正好寒冬凛冽,秋收无获,边境牧民们牛羊饿死,填不饱肚子,有这一批兵士熟知营防布置,突发夜袭,一时连克边关数城。 而此地,正是此前王子腾奉旨巡边之处,上月发来的奏折如今还压在御案之上,上边恳请表彰边地军士勇猛,肃清异族,边防稳固。余音犹在,今日就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皇帝震怒,即令刑部大臣前往边关查清贪墨之案,一面又在朝中点将,务必收服失地,降服番邦。 至于王子腾,自然要送往京都,不过迎接他的,就不是朝廷御前,先得去大理寺走一遭了。 林铭玉见到涂凌光匆匆走来,忙迎上去:“大哥,有何消息” 涂凌光拉住他的手,一面走一面道:“外头冷,进去再说。” 到了室内,两人在炕上坐定,涂凌光捧着茶碗喝了一口,道:“没想到王叔竟然下这样大的手笔,这事是我疏忽了。如今西北边境也不稳固,有我大哥坐镇,暂时不必担心,但西南部,今天传来的战报又是败仗,我父王已经请令出兵。” “短短半月,连失六城。西南兵力已经虚乏到如此地步!忠顺王竟然做下这样的叛国之举,不怕引狼入室吗?” 涂凌光冷哼了一声:“他心中若有朝廷百姓,便不会做这样的事。涂硕如今被关在宗正司,贾宝玉下在大狱,王子腾虽然收押,因贪墨之案一日未决,失银案又被圣上暂压下来,此人尤有威胁。王叔是狗急跳墙,可惜我们手里没有十足的证据。” “王爷此时离京,是否不妥?”林铭玉提醒道。 “朝中无可用之将。”涂凌光叹了一声。再有西北,本是昌平王府根基之地,昌平王也不会把这个漏洞交给旁人。 林铭玉便不再问,只是叹道:“眼看着就是新年,边境的百姓们过不得一个好年了。” 因军情紧急,接连败仗使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整个朝堂急需一场大胜来鼓舞士气,这个时候,哪怕皇帝心里不情愿昌平王出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缓解这燃眉之急。 早朝之上,昌平王又一次自请退敌,这一回,附议之臣甚多,皇帝终于准奏。 三日,兵马粮草需要筹备到齐,三日后,昌平王将领兵五万出征。 西北驻军原有十万之众,西南六城虽经战败,归拢的残部也有四万余众,昌平王手中可调用的军队就有二十余万。当下朝廷上下都为着这件事忙碌起来,失银案也好,空饷贪墨案也好,此时都排在出征之后了。 林如海为户部尚书,各处需要的银钱往来都需要经过他的衙门,索性就在衙门里支了塌,暂时安置在那边了。 林铭玉手头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他算术方面比旁人更有天赋,便被林海抓了壮丁,帮忙核算一些开支事项。 这三天,林铭玉与涂凌光就没好好见过一面,偶在衙门里遇见了,说不得三两句话,又被人叫走了,只是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两个人心里也是互相明白的。 最忙的还得数胡花,眼见着过了年就要成亲了,还想趁着岳父在京都顺利地把事情办了,结果年也不必过了,岳父出征,作为准女婿,还不得使劲出把子力气。他已经请旨,作为这次的粮草督办官员,将押运粮草去前线。 三日之后,万事皆备。 昌平王辞别皇帝,由诸位王爷大臣簇拥着,出了宫城。这样露脸的场合中,向来少不了忠顺王的英姿,然而这一回,代替皇帝发言的是乐福王,忠顺王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朝臣猜测纷纷,他们不知道,此时的忠顺王,在王府里已经摔了一寮子茶杯了。 “父王息怒。如今正是用得上王叔的时候,皇祖父这样做,许是权宜之计。这对我们未必不是好事。失银案在前,皇祖父对我们府上定然是有些猜疑,又有贪墨案在后,这正是皇祖父暴怒的时候,如今对父王严厉些,我们心下也不是没有准备。父王何必看眼前王叔得意,皇祖父要的是平衡,王叔越得意,皇祖父回过神来,只会越发猜疑他,那个时候,就知道父王的委屈了。何况,王叔能不能平叛成功,还未可知。” 涂凌风的劝说到底有了些效果,忠顺王冷哼了一声,重新在书房里踱起了圈子。 “父皇竟然驳了我的折子,命我在家休养。如今我没病也只能装病了。凌风,西南那里,你要紧盯着,我们费了这么大劲,他既然撞上去,就别浪费了这个机会。有命去争那风头,也得看他有没有命享!” 涂凌风道:“孩儿会加紧与那边的联系。凤藻宫那边如何安排?” “有王子腾在此牵制,谅贾元春翻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十三不是时疫么,贵妃照顾日久,身体总会抱恙罢?听说前儿皇上赏了缎子,宫中传贾贵妃盛宠不衰。本王有些时日没有进宫问安了,如今抱病在身,更不宜入宫,你代本王尽尽孝心罢。” 涂凌风心中一动,眼中现出迟疑。 忠顺王目光如炬,冷声道:“凌风,当断则断,你的缺点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了。莫忘了,谁是你的对手。” 是啊,昌平王府不仅仅有一个涂凌光,还有一位更加阴狠的涂凌云,这是一个对自己都狠心的人,凭借他的狠心,眼睁睁地挣脱了他们的掌握,在边关逍遥。 涂凌风心里一阵阵的发寒,终于心冷如铁。 他们只有一条路,成王败寇,就不该有半分迟疑。 第138章 昌平王出京之后, 朝堂暂时平静下来。宫中十三皇子的病情反反复复,看起来像是到年节也不会好了。所有的人谨言慎行, 宫里一下子冷静起来。 乐福王忙着总领大军出征之后的后勤内务, 白日里很少在府里。林铭玉等人陪着涂砚习字骑射, 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其实涂砚虚岁也十五了,过了年可以跟着办差了, 林铭玉等人也该思量着各自的前程。用过午饭之后,涂砚没有像以往一样与众人告辞各自回房歇息, 他站起来,对起身准备离开的林铭玉、苏不沾道:“铭玉, 不沾,你们先等等, 随我去暖阁坐一会。” 林铭玉知道他有话要说,与苏不沾对视了一眼, 双双跟了去。 暖阁里烧着炕, 屋角还放着火盆,掀开帘子就是铺面的暖气。苏不沾一面走一面笑道:“这倒是歇午觉的好去处,这么冷的天,进了这屋子骨头缝儿里都暖和了。” 涂砚笑:“我这儿好的地方多了去了,既这么好, 怎见你每日里就留不住, 得闲儿必往外跑呢?想来是尚书府的屋子比我这更好些吧?” 苏不沾中意尚书府的杜小姐,林涂二人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