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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人给找上门了,别是来要另一半灵元石的吧。 与他卑劣想象的不同,俞子真不是来找他要钱的,而是情况不太好,来求救的。 李粲然从云舟中下来,看到了荒芜的乡野道上瘫倒在地,气息萎靡的一人。 俞子真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就像是垂死之人一样,形象凄惨,但眼神诡异嗜血,牙齿缝上浸满了血痕。 周围的积雪未化,四周银装素裹,气温冰寒,见不到半点生机,俞子真的双手暴露在空气中,冻得有些僵了,颤了两下,随后用尽全力拽住了李粲然的裤脚。 “哎,你怎么混成了这样啊……”李粲然站着不动,喃喃道。 * 比起去找周容,还是救人比较重要。 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年浮屠。” “是七级浮屠,宿主。”小统小声说。 “你纠正个鬼,我又不信佛。” 俞子真躺在床榻上,已经给他喂了颗救命的丹药,他萎靡的气息渐渐稳定了,双目紧阖,还没醒过来。 这儿是乡郊野外的客栈,房间简陋,要什么没什么,窗子上还有个看起来破了很久的洞,寒风倒灌。 李粲然用元气查探了下他的元气,但很快被逼退了。 “不是吧……” 李粲然又试了试,果不其然再一次被逼退。 俞子真的元气明显有问题,散发出了一股由里至外邪性的味道。 小统用手扒开了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口位置看到了一个咒法的图案,覆盖住了原先残留的封印阵法。 李粲然看了会儿,认出了这是当初他在金羽令中看到的,嫁接生命的邪咒。 俞子真醒过来后,看到的就是自己衣襟敞开躺倒在床上,身上堪堪的盖了条破被子。 “这里是哪儿?”他问。 李粲然说:“晏城。” 俞子真确认自己安全了以后,才摆出了一个修炼的姿势,交代道:“替我护法。” 李粲然靠着硬邦邦的门板,注视着他。 房内的温度骤降,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元气从俞子真的身上升腾而起,形成了一个密闭的蚕茧将他包裹在内。 【这是谁的元气?】李粲然在脑内与小统交流。 【是范邈的】小统识别了出来。 魔神宗白鹤峰的峰主,还在金凤书院授课时就听说了他遭受重伤的事。 李粲然心中有了猜想,直到他看见俞子真胸口的邪咒越变越亮,才真的确定下来。 俞子真嫁接了范邈的生命,并吞噬了他的元气。 …… 等俞子真将元气在身体经脉运转了三十六个大周天,修炼结束,天色变暗了。 他扭了扭酸疼僵硬的脖子,身体的情况还是很糟,勉强抬起头来,“多谢施手相救,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话说,这些年你都躲哪儿去了?我一直想找你,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闭关。” “元婴期了?” 李粲然没否认。 俞子真诧异的扬了扬眉,“修炼得挺快。” 李粲然回道:“没你快。” 傍晚,风小了,窗外飘起了小雪,窗台上开始结薄薄的霜花。寒意浸润,李粲然点燃了兽炭。 炭火的烟雾恰好从纸窗的破洞中向外飘去。 俞子真问道:“不好奇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他说着往身后垫了两个软塌的枕头,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了点。 * 在他将唐星旦炼制成傀儡的第六年,因为一次修炼出了岔子,魔气侵体,危急关头将体内肆虐的魔气引渡去了唐星旦的身体中。 俞子真省略了引渡魔气的这一段,接着往下讲述—— 本来唐星旦注定要死的,巧的是遇到了一名医术高超的医修。医修认出了唐星旦的身份,为了高额悬赏,偷偷给唐家通风报信。 “之后我就被追杀了。”俞子真一句话总结道。当时他正开始利用邪咒,嫁接范邈的生命,每一步都提心吊胆,相当于在赌命,唐家的追杀令他接下去的几年过得更是临深履薄。 李粲然听得面无表情,回忆起了什么,问:“十年前,在天残剑派的那个晚上,我看到的就是唐星旦?” 俞子真坦然点头。 “他人呢,现在在哪儿?” “被唐家带回去了。”俞子真换了个侧躺的姿势,让自己离兽炭近了些,懒洋洋的眯起眼睛,“命大,没有死。” 确切来说是快要死了,经脉中的气息微弱,像是一个缺水已久的人,脸色干瘪,唇色苍白,一眨眼就会断气似的。 俞子真感觉自己死了十多年的恻隐之心不知怎的,忽然动了动,他清楚自己早就玩腻了唐星旦,不该留下后患的,理智让他本能的催动佩剑。 但就是那一瞬间的耽搁,他没能杀掉唐星旦,让他被唐家的人带走了。 炭火燃得越来越旺,将寒意驱散,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外面的雪花飘落,轻柔无声地落在了地上。 “你和我讲这些干什么?”李粲然脸色沉静地问道。 俞子真的声音阴沉诱惑:“范邈的元气庞大,我一个人吸收不了,可以分你一半,但作为回报,你要和我一起对付唐家的人。” 范邈小乘期的实力,元气可想而知有多么丰盛。 李粲然清楚,俞子真此举是想拉他下水,他却可耻的心动了。 范邈是个魔修,但他自己有纯阳之体护住心脉,虽会对魔气或阴气有排斥反应,可伤不及性命,一旦同化成元气,实力必将飞升。 李粲然与俞子真对视了好一会儿,在后者期待的目光下,终是摇了摇头。 “我对吞噬别人的元气没兴趣。” 第174章 俞子真不相信他不动心,但看到李粲然确实无所波动的脸庞时,心中的打算只能作罢,对眼前坐着的人也有了超乎预料的新的认识。 唐家到底位列修真世家,他们的人不好对付,在还没彻底消化范邈的实力前,没有丝毫胜算。 他有点意兴阑珊起来,偏过脸,瞟了眼窗外的雪,问:“对了,当年我的那份灵元石呢,还剩多少?” 终于问到了。 李粲然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 俞子真许久得不到回应,看向他:“……认真的?” “用掉了。”李粲然说,“买了一艘云舟,挺贵的。” “可以借你玩两天。”他又补充道。 俞子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说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不问你要了。” …… 俞子真卧床养伤一段时间,每日凌晨和傍晚都得换药,期间元气不能过度使用。 他一天之中也会从病床上下来,住宿的客栈楼下是一个破旧的马槽,栓了几匹精疲力竭的马,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