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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得了救星般,皱起来的脸倏然舒开,道了声“皇后娘娘”。 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透破殿门传进殿里。 殿中只有江璃和宁辉两人,光可鉴人的青石板上一片狼藉,碎瓷片混着茶梗水渍,从龙案前甩出去一地,江璃刚才一时气急随手拿起自己手边的茶瓯扔了出去。 两人一个站在殿中央,一个坐在御座上,怒目瞪着对方,各不相让,忽听崔阮浩的声音飘进来,两人一个激灵,都不由得慌起来。 江璃反应稍快,忙三步并作一步地从御阶上下来,低头用阔袖把满地的碎瓷片往殿侧的屏风后扫。 宁辉少倾也反应过来,忙从袖子里摸出帕子趴地上擦水渍。 翁婿两人默契极佳,配合得当,不一会儿大殿之上便干干净净,如明镜照人。 崔阮浩推开殿门,将宁娆让了进来。 她刚迈进一只脚,便听江璃捏着嗓子,一副假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嗓音:“岳父说的是,此事是朕欠考虑。” 而她爹,亦是一副做作到家的模样:“陛下海量,臣惭愧,殿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宁娆扫了这两人一眼,嘴角抽了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第74章 (二合一)... “阿娆,你怎么来了?”江璃做出一副恰到好处的疑惑,无辜天真至极。 大殿里熏着龙涎香,袅袅烟雾从镂空的青铜盖里飘出,将整个殿宇盈得暖香四溢。 嗅进去一点,好像整个人都能沉下来。 宁娆冷静了少许,再看江璃和父亲,心里想着,崔阮浩是一片好心,不能把他供出来,便随意挑了个说辞,道:“快要用晚膳了,想着将英儒接回去。” 江璃冲她温柔一笑:“英儒跟着景怡走了,这几日鸿学馆的功课甚多,把他累坏了,就让他出去散散心。” 宁娆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落到父亲身上。 宁辉低头轻咳了一声,问:“阿娆,你身体如何?我听楚王说你恢复记忆了……” 宁娆道:“父亲放心,已无大碍。” 殿内一时又陷入了无人说话的尴尬寂静。 宁娆不慌不忙地看看他们两个,道:“想来陛下和父亲还有要事相商,或许阿娆在此多有不便,你们有什么话大概也不想当着我的面儿说,所以……” “阿娆。”江璃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料想刚才争吵时确实动静太大,她在殿外或许已经听见了。一时有些懊恼,心里责怪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又凭白害宁娆担心。 深吸了口气,道:“并没有什么不便,阿娆且到偏殿等朕,理好了手头上的政务,朕便去找你。” 宁娆冲他柔柔一笑,敛袖鞠礼,又冲父亲深揖了一礼,绕过屏风,往偏殿去。 她刚一靠近屏风,江璃就猛地反应过来,朝她伸出胳膊想叫住她,可定了定,又将胳膊收了回来,敛于身前,背微躬,轻轻地叹了口气。 绘着芝兰君翠的薄绢屏风后堆积了一地的碎瓷片,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宁娆低头看了看,把脚小心地从碎瓷片里抬出来,没说什么,朝偏殿去。 偏殿新近修缮过,文柏为梁,沉香和红粉以泥壁,香气扑鼻,她找了个丝榻坐下,侧耳听着前殿的动静。 这里本就是江璃午憩的地方,与前殿只有一架薄屏风之隔,外面什么动静都能听得清楚。 前殿里,江璃和宁辉面面相觑。 江璃先打破沉默,道:“楚王的婚事关乎大魏与南燕的邦交大局,别忘了罗坤尚在南郡虎视眈眈,若是没有了南燕襄助,这仗打起来该有多艰难。这些文人,整天满嘴里儒法宗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一旦打起仗来他们是能布阵还是能杀敌?到时候这烂摊子还不是得朕来收拾吗?柴敏糊涂,你贵为御史台大夫,不至于如此糊涂吧?” 宁辉见江璃平息了怒气,肯和自己讲道理,那股执拗劲儿也下去了,耐着性子道:“御史自然不能布阵打仗,御史是文官,是褒贬天子功过的人,从这一点上来讲柴敏尽忠职守,毫无过错。陛下不能因为御史违逆了自己的意思,说了自己不爱听的话就去治他的罪,若是如此,将来这朝野之上只怕就只剩下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再无人敢直言进谏了。” 宁辉顿了顿,一咬牙,躬身揖礼,诚恳道:“陛下,您再英名,也只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会有犯错的时候,就需要有人时刻在您身边规劝。” 江璃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朕可以不追究柴敏,饶他这一次,但仅此一次。战事在即,朝中不能屡屡出现这等扰乱人心的说辞,若是再有下一次……”他如光锐利,紧盯着宁辉,却又不由得往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语调轻缓像是在玩笑一般:“不光是他,你这御史台大夫也可以尽早告老还乡了。” 光听声音,只以为江璃是清风云淡地与自己臣子开了个玩笑,可宁辉看着他的脸色,眉宇间凛着一股森然戾气,毫不遮掩地投向他,全然不像是在说玩笑话吓唬他。 他顺着江璃的视线看向偏殿,心中也是诸多顾忌,想着自己和孟浮笙当年的那段交情已经被皇帝知道了,而当年阿娆入宫选妃是被自己怂恿的大约他也能猜到,这么些事堆起来,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待他了。 江璃的卧榻之侧能容得下一个阿娆已是难得,旁的人自然难有这份待遇。 宁辉心中并无怨恨,站在江璃的角度,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君王当如此,不然怎么能守得住这千万里遭无数人觊觎的江山。 想通了这一点,宁辉便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冲着江璃深揖,道:“臣明白,必定会约束下属,若是再有下次,臣自当上表请辞。” 宁辉走后,江璃几乎是一刻也不停歇,立马绕过屏风去了偏殿。 宁娆坐在丝榻上,面前一张矮几,她将胳膊肘搭在矮几上,用手支着脑侧,双眸微闭,像是在小憩。 江璃望着她安静俏丽的睡颜,不由得勾唇浅笑,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近,弯身印在她唇上一吻。 宁娆睁开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笑了:“我父亲走了?” 江璃点了点头,坐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唇角勾着温柔的弧度,道:“我还以为你会担心我要欺负你的父亲呢,没想到,你这般没心没肺,竟在这里睡着了。” 宁娆道:“我父亲自先帝在时便是御史台大夫,平日里直言上谏,不知得罪了先帝多少回。经常好好地去上朝,满身是伤的被人抬回来,起先我和母亲还总是为他担心,后来我们也都习惯了,这只能怪他自己,当什么官不好,偏偏要去当一个对天子指手画脚的言官,也难怪要遭人嫌。” 江璃揉了揉眉尖,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