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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到那个眼神,洛来宝莫名有些心虚。 他总觉得,下次霄霄再问的时候,肯定没那么容易打发了。 到时候他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好吧…若是黎霄一定坚持要知道,他就告诉他好了… 反正遇到霄霄,他一向不知道原则两个字怎么写。 那个名字就如同有魔力一般,洛来宝只要一想到他,思绪就再也回不来了。 忍不住去想,霄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去看孩子们,有没有一点,也像他想他那么想他… 见儿子的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周氏有些无奈,抓了一把瓜子开始磕,顺便问了句,“接下来你们父子准备怎么办?对了,那火可是那姓钱的烧的?会不会供出你们来?” 洛来宝终于回过神,冲周氏笑了笑。 还是洛长富接话了,“那钱厨娘,是那姓钱的姘头。” 周氏吃了一惊,“不是说他们是亲戚吗?” 洛长富冷笑,“谁说亲戚就不能睡了?人家就喜欢玩亲戚有什么法子?” 周氏:“……”她深深觉得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不够尽责,这么重要的事她都不知道。 洛来宝笑着接到,“找个人多说说钱氏的惨状…这人啊,一冲动就容易做出点让人脑子发热的事情。” 当然,除了说钱氏的惨状外,还要另外找人在他面前装作不经意的多念叨些。比如:天这么热,这里又这么油,千万别掉火星子进来,不然这仓库一烧,洛家不得伤筋动骨? 哎,这仓库钥匙一直保管在黄管事手里,没事还好说,有点事…啧啧… 诸如之类的事情,不能多说,只能是不经意间的一提。 只是这人只要一动了歪脑子,别人一句不经心的话,都会印入脑海里,然后一遍去想可能性。想得多了,胆子也就大了。 想到上一世钱管事迫不及待向洛长覃投诚时的那副嘴脸,洛来宝的嘴角忍不住挂起一丝冷笑。 周氏还是觉得不解,“那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他会放火?” 洛长富老实道,“不确定啊,本来已经安排好人。谁知那姓钱的这么给力…啧啧,这场火下来,咱们家就破产了。” 洛长富一脸心痛,周氏却摆了摆手,“钱够花就行了…太多了反而是祸事。” 洛长富唏嘘不已,“可不是嘛,破财好啊,破财消灾免难。”其实这次只要弄掉那批有问题的货就行,完全不用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然而,洛家实在太庞大了,所谓树大招风,没有李侍郎还有张侍郎,王侍郎,洛家能躲过一次却不一定能躲过第二次第三次。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有时候,财太多了,并不一定是好事。 所以洛长富干脆来了这么一出釜底抽薪,洛家说是家大业大,然而东西太杂,人也太多,盘根错节的同时,也滋生了太多的枯枝败叶,名下的很多铺子,也只是挂着个洛姓而已。 很多铺子里面早就被人掏空了,也不知道到底姓了谁。偏偏还廉不知耻向他这个名义上的大东家伸手讨要好处。 这样的铺子太多了,偏偏下面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自己的利益,很多铺子的掌柜都会联合起来,他想下手整治都没有机会。很多时候不是他脾气好不在乎,而是他除了摆出不在乎的表情外,根本就没办法整治。 别看来宝最近罢免了好几个掌柜,那只是明面上的皮毛而已。若是来宝在这么闹下去,定然会踢到铁板上。 正所谓不破不立,这样一个在他死后连他儿子都护不住的洛家,若是不能新生,那就彻底毁了吧! 第36章 洛家破产 “却说这钱管事,刚被抓进牢房里,还未上刑,他一看黄管事血淋淋的样子,直接就吓晕过去。官爷一盆水泼下去,他被泼醒过来,二话不说,全招了。” 吴先生站在大厅里,今儿说的不是赵秀才的话本,而是最近普城群众一直津津乐道的纵火案件。 赵秀才一边剥花生一边啧啧有声,“这洛家的事还真是精彩,比我话本子都精彩多了,难怪最近吴先生不讲话本讲纵火案了。” 黎霄也在听,他没吱声。认识这么久,赵秀才一直未问过他的来历,或许猜到了什么,或许什么也没猜到。 吴先生那边已经从钱管事认罪说到洛家递上让钱管事赔偿的损失清单,那数额…让钱管事又晕了过去。 观众们一阵起哄,纷纷询问吴先生到底有多少。吴先生只是笑,做了个摊手的姿势,“这个,我就不知了。” 众人哄笑。 赵秀才磕着瓜子,“啧啧,笑得这么开心,过些天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黎霄疑惑的看向他,赵秀才冲他笑了笑,然后敛了笑意,“我准备去京都看看,黎兄弟要不要一起去?” 黎霄微微一震,京都啊,那可是整个皇权富贵聚集地的中心,繁华的同时,也意味着很多麻烦。 这可不是未来那个和平年代,这里地位阶级严重,说不准出门就撞了哪个贵人,然后被人打一顿板子,还完全无处说理去。 黎霄最不想去的地方,大概就是京都。于是他摇了摇头,“你准备去多久?” 这年代出次远门不容易,出行单位都是按月来计算的,着实有些不易。 赵秀才摇了摇头,“不知,要是哪天心情好了,说不得还要去试试科考呢?” 黎霄差点没有呛口水,这年代讲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为了那个机会,有的人一辈子都被困在那一栋屋子里,比女人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花甲之年才考上功名者比比皆是。 当初赵秀才因为名落孙山,颓废喝酒掉到了水里,也因此和黎霄结下了这段友谊。 老实说,黎霄其实怀疑过,他并不是失足掉水,而是投了河。就算未来那个并没有这么看重成绩的年代,因为高考压力过大,而轻生的学生也比比皆是。 不过赵秀才说是不幸落水,他就姑且信了吧。现在乍然听到他还想科考,黎霄下意识就是头皮一麻。 赵秀才一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砸了个花生过去,“你那什么表情?” 黎霄很顺手的接过花生,剥了壳往嘴里一丢,咬得嘎吱作响,“那路,不好走。” 赵秀才也剥了颗花生,嘎吱嘎吱的嚼着,“知道啊,可是学了这么多年,不去多试几回,总是不甘心的。” 黎霄想想也是,毕竟考过了就能当官了,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看见了还得磕上几个头,可比未来那些当官的威风多了。 但是想到洛来宝说的话,黎霄犹豫了下,“下届秋闱还需两年…这段时日,你还是莫要去京都了。”至于两年后,还愿不愿去科考,那就看赵秀才自己的了。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