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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陆朗走后,应劭拿起金樽,坐回美人榻上,看着底下横摆着的两名女子,脸上是漠不关情之色。 看着窗外月圆,举起金樽,与月对饮后,一抹嘴上酒渍,想到不久后便是她的忌日,心里是难得空旷漠然起来,恍惚了神色。 只记得姹紫嫣红烂漫时,伊人一身藕粉,素手挎着竹篮,装满了花瓣,回眸对他轻笑道:“子沐,这些花瓣做鲜花饼如何?” 从前她的面容犹如戴上面纱般,如云如雾,缥缈得离他如此遥远,可今日她揭开了面纱,朱唇皓齿,眉目秀浅,霞明玉映,眸中似含着水如鹿一般,正是易梓骞的脸。 他猛然惊醒,自己的心竟然起了波澜,这不属于他的掌控范围内。再说,留在他脑海里的那道倩影,无论是在他心中,还是在世间,都已烟消云散。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名字都被别人取了。、叫兽、泷三心、一方通行、啊可爱的兔牙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心意 沉默片刻, 对着空旷无人的房间道:“派人将澹台青和易家四郎杀了, 今夜就去, 不许失手。” 一阵清风拂过, 便没了声响。 他潋滟的眸中,温度逐渐冰寒起来。 当初他一手建立知莫阁,就是为了收集各个渠道的信息, 等待时机,一举击溃暗香谷和邀月派。他决不允许在这种关键时期,有人动摇自己心境, 就算是长得如此肖似她, 他也绝不允许有这种后患留在他旁边。 而在痛苦中煎熬了一夜之后的阿青, 瘫软靠在岩壁上, 捏了捏拳头,觉得全身气力,都在子夜毒性发作时被抽走了。没有食物入肚, 待在幽寒山洞里,体温渐渐流失, 阿青感觉自己越发虚弱了。 连易梓骞都察觉得出他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也是忧心忡忡。 清晨时分, 天色还未全亮, 阿青已经睁眼, 见小郎君靠着他的肩膀睡得甘甜, 轻手轻脚的起身, 尽量不惊动郎君, 把外衫盖在他身上。 他扶着岩壁慢慢走出去,站到平台上,往悬崖下看去,一片绿树葱葱,长得茂密而高大。若他用轻功从平台,背着郎君攀到最高处的树干上,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他现被七魂毒性渐渐封住了经脉,武功恐怕是用不了的。 要是不用轻功,一路攀爬下去,此处离地底大约十几丈。以他现在的体力,是不足以背一个人攀爬下去,而且不带着郎君,一人独行也是体力不支。 抬头往上看去,离原地更加遥远,倒还不如一路向下。 在山洞里待了三天,却也始终不是个办法,两人继续熬在山洞里,没有食物,迟早会饿死,他必须想出办法,让二人从中脱困,绝处求生。 易梓骞醒来,揉揉眼睛,却发现身边人去已空,朝石台那边看去,见一个人影,衣摆青丝被风吹动,眺望着远方似在沉思,站的笔直,好似一棵万古矗立的青松。 好像在他印象里,阿青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或是困难,脊梁永远是如此笔直,从未弯躬过。 外在总是沉默寡言,如一块坚硬石头,其实内在像兽,像一只顽强抵抗,永不服输骄傲的兽类。 他起身,默默无声的站在阿青旁边。 过了半晌,旭日东升,朝阳跃上苍穹,照亮天际,阿青思索了许多,始终找不到能从这里出去的办法。他知易梓骞在他旁边,便道:“郎君害怕吗?” 易梓骞欣赏崖边美景,茂盛树冠,不知他暗指何物,不解道:“什么?” 阿青道:“长埋于此。” 易梓骞眼神眺望远方,那里有一纵飞鸟迎着朝阳掠去,轻松一笑道:“此处风景甚好,就算长埋于此,也算人生一大美事了。” 阿青未曾想到逃脱之法,心情沉重,得了这么个回答。暗自摇头轻笑着,果然是小郎君的风格,无惧一切,总是用微笑面对,他又何必多余担忧呢? 易梓骞望着他,眼神如秋水般清亮平静,道:“更何况,阿青在我旁边,无所畏惧。” 阿青看着这双眼眸,仿佛自己的内心都被剖白透彻,脱口而出,道出了自己内心想法:“若是与我非白头,长相守,郎君愿意吗?” 阿青虽将藏在心中的隐秘想法,道了出来,却也不显紧张无措,只是盯着他的双眸,显得他认真而虔诚。易梓骞没有迅速给出答复,他在慎重考虑答案,现世他并不排斥男子相恋,因为这不关己事,可是落到自己身上,就要犹豫再三了。 以前都是谈的恋爱对象,都是女性,突然要换成男性,心里仍是有些芥蒂的。 可对象若是阿青,他在脑中想象了一番画面,亲吻、牵手他并没有之感。与之前女友做过的那些事情,如果换成阿青的面孔,他觉得有股奇异的,羞涩的满足感。 就算他们二人,可能活不过今晚,他却有种几乎落泪的充实愉悦,心中长存已久的缺失孤独,消失不见。 他回过头,眺望边境美景,脸上已是红了一片,深吸一口气,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非白头,长相守。” 阿青听他这番回答,垂眸轻笑起来。 易梓骞听他笑起来,问道:“笑甚?” 待阿青笑够后,看着他勾着嘴唇道:“高兴所至,情不自禁。” 阿青半边脸依旧是一片的烫伤烂rou,笑的时候令人不觉愉悦,反而有种恶鬼桀桀大笑的样子。而在易梓骞眼中,却觉得他笑的时,面上疮痍都浅淡许多。 两人互相确定了彼此心意,干脆不再言语,干脆盘坐下来,与阿青一同静静地欣赏,崖边美景。 陆朗狼狈回到暗香谷中,生着闷气,没想到自己再踏岷洲,竟然被姓应的耍了一通。 他回到房中坐在椅上,还未休息片刻,就看见窗边飞来一只灰色角鸮,扑腾着翅膀咕咕叫着。 于是站在窗边,摸顺了小元羽毛,摸得它眯着眼睛,又舒服叫唤了几声,然后从他腿上解下信件。 展开一看,发现落款竟是梁钰清,他们二人因彼此门派事务,书信来往的甚少了,此番寄信必有大事商讨。 略微一读,书信中所说,之前正派叫嚣要卫道除邪,杀上暗香谷,现在却气焰全消。 梁钰清觉得这些人像是被谁一手掌控着,要他们放声大叫就大叫,要他们收声时就收声,似乎被捏着把柄,牢牢攥在手心里。 所以梁钰清猜想,此人说不定便是应劭,可却这猜想来的并不准确,因着知莫阁在江湖中始终不占主席,且并未表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