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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并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咳、咳咳……” 万大人将帕子递给楚王,楚王艰难地咳嗽了几声,虚弱地吩咐:“去将琼林带来的香点、点上。” “诺。”万大人连步走到海南梨花木三层宝柜边,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小块绿色的香点燃,室内不一会儿就飘出了清凉的香气。 这香气一闻,楚王顿时觉得咽喉不再那么瘙痒难耐,肺里也没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爱卿说,文儿的命数不好。”他终于抽出一眼,看向地上的钦天监。 “回王上,并不是小公子命数不好,而是……”老大斟酌言辞,说:“不知王上是不是还记得,四月的冲月燕星象……” 就在太子启程前往渭地之后没多久,郢都突然出现了一次冲月燕的星象,那一日的夜空通红了半边,闹得郢都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们都说这种星象只有十几年前燕军攻楚的时候出现过,那一次楚王被撵得像过街老鼠一般落荒而逃,其后用了三年才复辟成功。 钦天监当时批星象,说有灾星降世,但是楚王并没有当回事,他是经历过国家动荡的帝王,是有能力再将国家复辟的帝王,星象这种事吓不倒他。 “爱卿当时说,灾星即将降世,如今丽姬这孩子,是应验了的意思?”楚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在问一件寻常小事。 龙案旁的摇篮里放着熟睡的婴孩,白白胖胖的,眉眼里依稀找得到丽姬的影子,很漂亮。 “启禀王上,此子命数与众不同,臣不敢说其煞,亦不敢言其贵。” 钦天监的老大人低着头,声音透着坚定:“这样的命数若是出在寻常百姓家,必是大有所为之辈,可一片星空下,不能有两颗紫薇星,他的出现,必定会冲了王上的寿数!” “大胆!”楚王震怒。 “王上息怒,臣……句句属实!”老大人伏地叩头,却一点都不退让:“若任由此子在宫中,必将招至更大的祸患!” “届时必将天下大乱呐!” 楚王有些粗粝的手指轻轻戳着孩子的脸:“一个小小婴孩,怎能将寡人克住,爱卿不必多言。” “王上!” 楚王随手将孩子抱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说:“传令,开宴!” “王上,王上——听臣一句劝吧!”钦天监的大人跺跺脚,追了出去,可是楚王带孩子上了肩舆,那老大人没追上。 他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得人心生不忍,同时也对他说的话更信了几分。 直到光明殿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去后宫赴宴了,他才被人搀起来,来的宦官十分年轻,面白无须,生的俊秀。 “大人辛苦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那宦官眼神一凝,笑着说:“大人说话可要注意一些,这里是光明殿,还是由小的扶大人回去吧。” 那大人住了嘴,脚步虚浮地被扶着:“多谢公公……” 94、094 ... 宴开, 先由礼官念了一通祷告祝愿的词, 尔后楚王公布了幼子的名字,然后由王后带领六宫宫妃对孩子和楚王祝酒,又一一献上礼物,祝词娱乐一番。 丝竹声起,舞姬们徐徐入殿,伴随着音乐起舞,楚王拿起象牙箸动了第一口, 众人才开始吃吃喝喝起来, 由于是家宴, 男女并未分席,太子坐在楚王右顺位第一个, 明稷也就跟着坐在太子身边。 “您刚刚看过文儿了吗?”明稷刚酒杯从殷遇戈面前拿走, 又夹了一块鹿rou放到太子盘子里:“都说孩子随母,文儿生得很漂亮。” “嗯。”殷遇戈借着低头夹菜的功夫环顾一周, 说:“钦天监的人还未到。” “嗯?什么?”明稷跟着抬起头扫视了一眼,此次家宴并没有邀请很多官宦人家, 无非就是李家、宓家到的人多了一些, 朝中大部分官员明稷都是不认识的,也就没发现钦天监的大人还未入席。 “钦天监的人怎么了?”明稷问道。 太子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面无表情地吃掉了明稷给他夹的菜, 光明殿的人嘴很严,他并不知道楚王和钦天监说了什么,只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因为如果一切安好, 钦天监的人应该随楚王一同出席,不会君臣分道而来,很显然是谈得不好,至于在这个日子谈什么才会招致君臣龃龉,他就不大愿意往那方面想了。 “嘿……您都跟谁学的,怎么话说一半留一半啊!”明稷轻轻拧了他一下,有些不满。 宴行至一半,礼官要给公子文行撒福礼,只见他双手将一个小金碗高举过头顶,走到楚王面前跪下,高声说:“请王上赐福!” 楚王将杯中酒蘸了两滴倒入金碗,礼官收起碗,行至丽姬身旁,示意她将孩子抱在怀里,说了几句祝语,大致意思就是希望他健康长大,以后成才等待,然后从身后侍者盘中取一枝石榴枝,口中念念有词,蘸水轻轻撒向孩子—— 大红襁褓中的孩子突然被凉水洒了一脸,小脸一皱顿时要哭起来,被丽姬轻轻一拍,哄道:“不哭不哭,这是在给文儿赐福呢,文儿不哭!” 赐福一共要三次,并且甩的水花是一次比一次大,第三次不知是不是礼官力道大了些,水滴密集地往这孩子脸上甩去,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道理,文儿小嘴一张,哇哇直哭! 他洪亮的哭声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身旁有几个和丽姬交好的宫妃奉承道:“瞧这洪亮的嗓子,文公子身子好着呢,真好!” 丽姬难掩眉间的高兴,笑说:“这孩子就是闹腾,哭起来有时也怪招人烦的。” 赐福结束,殿中又响起音乐,众人继续吃喝起来,王后收回看向丽姬母子视线,突然发现主位上的楚王脸色有些苍白,忙问:“王上这是怎么了?” 楚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觉得三伏的天好像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又冷又难受,细细一摸——身上分明是干燥的啊! 王后犹豫地递上自己的帕子,柔声劝道:“您若是不舒服,叫他们早早撤了这宴就是。” 楚王接过来擦了擦额边的汗:“无妨……” “呜哇哇!哇——” 公子文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哭,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来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