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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线条刚劲有力,一双墨黑的剑眉斜飞入鬓。 “任守云?”任羲翎冷声质问。 任羲羽回转身来面对四人,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开口,声音中满盈着怒气。 “好你个死小子,没事跑圣蛊门来胡耍,活腻了还是脑子被狗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忙到每天都处于大脑当机状态,思路卡得要死就连修都不知道怎么修,并且这种状态可能要持续一个多月... 我大概真的该吃药了 第45章 篇十五 落英(四) 任羲翎没想到他会跟来,原本只是因为看到他这张脸而略有些不快,更多的还是讶异于他的出现,可听到他这句话之后,一腔愤懑彻底被激起。岂料他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容澜抢先接过了话头。 “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咒他么。放心,他且没活腻呢,再说你哪来的本事吃他脑子?” 他这变着花样的骂人技巧从来就没退步过,如今嘴可是愈发毒辣了。任羲羽果然被他噎得气短,强压着火气道:“你敢骂我?” 容澜冷笑:“我怎的不敢骂你。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暂且委屈自己做做那苍蝇,但你也得看看你什么德行。都多大的人了还娶不到媳妇,可不是怂得跟只狗似的了?” 贺咏与卫则本还在猜测新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见他穿着天行门的劲装,与任羲翎同样姓氏,两人还生着颇为相似的深邃眸眼,十之八/九是兄弟了。此时听到容澜一点情面都不留的高端奚落,才发觉任羲羽处在几人之间着实是个十分窘迫的境况。卫则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贺咏亦是忍不住微微掩唇展颜。 任羲羽被堵得满面赤红,终于怒极而喝:“你少说一句会死?!” 容澜混不饶人:“我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尚且活得好好的,死倒是不至于,但是会憋屈得难受,生不如死。” 任羲羽终于败下阵来。他自小就从来贼口舌功夫上敌不过容澜,至今也还是只有被嘲讽的份,也懒得再继续跟他斗,何况目前的状况也确实容不得他们还在这里做无谓地争吵。 “行了,想活命就赶紧走。” 他憋了半天,勉强憋出一句气势全无的话语,也不管其他几人,回身首先踏起轻功闪身钻入了树林深处。任羲翎略略思索,将容澜甩到背上,提足跟上。 容澜气得大喊:“你行不行,这他娘的比抱着还难看!” 任羲翎扭头回了一句:“那要不还是抱回来?” 容澜被他的无耻弄得没辙,只得半推半就从了。此时贺咏和卫则那边也都跟了上来,早已被他俩这腻腻歪歪的对话磨得耳朵起了茧子,即便来点口味更重的也能不动如山。 任羲羽一直在前方非常负责任地开路,刻意挑些隐蔽的小路行进,行动时极为迅猛,偶尔还停下来稍微等等他们。后面几人功夫都不差,始终跟他跟得死紧,一个都没被落下。经过大约半个时辰的周旋,几人终于完全摆脱了圣蛊门的追杀,任羲翎眼见任羲羽原本身形稳极,在前方落地之时却稍稍趔趄了一下,随即又马上站得笔挺。 “任守云,你功夫似乎退步了。”他略不怀好意地讥诮了一句。 “看样子你的修为倒是全回来了,站着说话不腰……” 任羲羽冷冷驳回,然而他那句话还没说到最后,忽然就身形一弓,双膝很厉害地抖颤了一阵,竟然跪倒在地! 任羲翎心觉不妙,虽说兄弟早已翻脸,他自身亦是性情大变,可说到底他也不是真的成了冷血无情之人,便轻轻放下容澜自行走去了任羲羽面前。任羲羽原本背对众人,看不到他的脸,可当任羲翎绕到他前方的时候,竟发现他面色灰青,骇人可怖。 他的右手正牢牢捂着自己左边小腹的位置,任羲翎心下疑惑,皱了皱眉强行将他的手掰开,却见到他的手掌已然被血液染得猩红一片,之前被掩住的位置有个细小的伤口正汩汩地渗着鲜血,染红了周遭的大片衣料。 任羲翎大为震慑,当即严厉责问道:“你到底怎么搞的,为何伤成这样?” 任羲羽冷笑一声:“你说呢,这附近除了圣蛊门的暗器还有什么能造成这种伤势了?再说你明明就没盼我好吧,装什么装!” 话音刚落,他体内的毒素便发作起来,受伤的部位一阵抽痛,害他脸色由铁青又变成了惨白,眉头紧皱,似乎在强忍着才没呻/吟出声。 中毒之后,最忌讳的就是剧烈运动,因为这样会加快毒素的流动与扩散,从而更快地置人于死地。然而方才他不但动了,还连续使用了足有半个时辰的轻功,不但体力消耗极大,全身的血液亦是流动得很快。照这样下去,恐怕此时毒素已然袭遍全身了。 容澜此时也赶了过来,只看一眼,便扔过去了一个白眼:“你怎的比你兄弟还蠢,知不知道中了毒不能乱动的?这下好了,如今毒素已然彻底侵蚀了你的五经六脉,你命得有多大才能还没死。” “说得好,真是抱歉拖累了你们。现下既然已经安全,你们赶紧滚吧,我一人留在这里安安心心等死便是。”任羲羽懒得同他辩驳,虽然应当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仍是扮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挑了个舒适些的姿势径自坐下了。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不可理喻! 任羲翎此时觉得心里疲惫得要死,怎的他今日遇见的都是一帮这么不懂事的家伙,他们是真不嫌自己给别人惹麻烦是么。 他终究忍无可忍道:“暂且抛开你我二人之间的嫌隙不提,可你横竖是救了我们,眼下又让我们弃你不顾。你到底在玩弄谁的良心?” 任羲羽哈哈一笑:“什么叫我救了你们。任鸿亦,你得明白,自己的命,别人是救不回来的,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你们若是不想活,即便是我非要扯着你们逃也是逃不掉的。” 一番话说得任羲翎犹如醍醐灌顶,他以前从不知道任羲羽还会说这种振聋发聩的语句。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了,他对任羲羽的了解,至今或许都仍仅仅处在皮毛的层面,他不得不逼迫自己以全新的目光去看他这个兄长了。 卫则虽然对任羲羽仅仅是萍水相逢,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道:“这位仁兄,咱们人生在世,能有这么一条命不容易,何况也就这么一条命,随随便便弃了它也太不值了吧。你看你还这么年轻,好多该干的事都没干呢,说什么等死等死的,这么没追求。” 容澜则道:“任守云你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自己的命只有自己能救,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算有心救你也是白搭。” 任羲羽闻言,似是早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样,突然间就疯子般地放声大笑起来。他这么一笑,伤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