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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天师!”中年老板从土灶后冒出头来,快步走到浮黎二人身边,感激道,“多亏两位天师帮忙赶走那帮崽种!不然我家小孩儿的医药费就没着落了!真的谢谢,谢谢你们……” 老板本想和恩人们握一握手,但看到自己满手的煤灰和油渍后,还是不好意思地将手背到了身后,不想弄脏他们。 恩人们都这么好看,就该是干干净净的,可别沾上他们这种烟火气咯。 于是老板局促地笑了一下,说:“嗨,我老婆子一直说我嘴巴笨,吐不出啥好话,感激的话说再多也是空的。小老百姓虽然没啥好东西,但天师们能看上小店的吃食,就是小店的福气了。这顿就当谢礼,您看成吗?” “成。”浮黎一口答应下来,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解释那些人的古怪行径,没想到老板竟是将他们认作了民间驱邪除恶的天师,虽然天师本质上还是神棍,但也比说不清楚要好。 况且,于他而言的微末小事,竟能换来旁人的赤诚感激,最重要的是不用付饭钱。 如此看来,人类也不都坏,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 浮黎在内心窃喜的间隙,傻宝向老板打听:“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老板解释:“他们就住在隔壁胡同,是蓝靛厂的烧火工,仗着自己跟厂长有点关系,平日里得了空就溜出厂来,到处作恶。几个月前,他们好像是赌博欠了债,还不起了,就拿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开刀。以前一星期收一次,后来三天一次,现在几乎天天都来要钱!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小孩染了流感,都快负担不起医药费了……” 这时,边上有人插了一句嘴:“干嘛不报警啊!” “说得倒轻巧!也不是没想过报警,但每次都是关几天就完事儿,他们一出来,遭殃的不还是我们吗!” 傻宝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忽而又问道:“那他们平时不来闹的时候,都待在蓝靛厂里?” “也不是,这我不太清楚。”老板想了想,说,“不过他们老来我这儿,时间一长,我也囫囵听了一耳朵。估摸着他们就是厂里不常去,要么闹事,要么就去喝酒赌博,喝得烂醉就到厂附近的街上乱晃悠。” 老板见恩人们没什么要问的了,就点点头,招呼客人们重新落座。 自己则蹲在地上,默默扶起倒了一地的桌凳,又拿扫帚把碎裂的瓷片扫到了簸箕里,免得客人扎到脚。有几个盘子幸运的没碎,但老板转着盘沿细细端详片刻后,还是将稍微有一点豁口的盘子都扔掉了,完好无缺的才能被垒到竹筐里。 蹲在地上的身形很是瘦小,不过四五十的年纪,两鬓已是斑白,撑起整个家庭的脊梁骨也不再挺直,像是下一秒便会被生活的巨担压垮。 捡完后,老板撑着腰站起来,笑得一脸满足,自语道:“运气还好,有俩没破,又省了三块钱呢……” 他提着竹筐进了堂屋,粗布帷幔掀起又落下,发出轻微的晃荡。浮黎定定凝视片刻,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跨步走向挂在屋檐下的黄历本,伸手撕下了一张黄纸。 回桌落座,瓷白匀长的手指翻飞,细细地将黄纸叠了几叠,叠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样式。然后又往黄纸上吹了一口气,放在桌上,拿过手边的瓷碗压住了黄纸一角。 沉默着做完一系列动作后,浮黎突然感觉到对面的视线越来越火热,便清了清嗓子,满是无所谓地说:“别误会,只是看他黄历本没撕,就帮着撕掉了。左右扔垃圾桶也是浪费,干脆做了个平安符……你笑什么!又不是专门做给他的!” “嗯,我知道。”男人敛神,眼中闪过含蓄的笑意,像是安抚炸毛的猫儿般,温声询问,“那——走了?” “嗯,走呗。”浮黎起身,伸出食指勾了勾男人的衣角后,又放开了,随即踱步出摊,向街口走去。 男人愣了愣,唇角溢出一声轻笑,疾行几步跟上了浮黎。 时值晌午,阳为离火,天光正烈。 灿烂的日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向人间,轻柔地覆在二人身上,细至发梢,都被镀上了一抹明亮的金。 而脚下缩成小团的人影,在日光之下,挨得极近。 第40章 完蛋,暴露了 当浮黎二人离开食铺, 买完日常用物, 最后磨磨蹭蹭地挪回总部大楼的时候,天边都已经擦黑了。 写字楼里的人类早已散地差不多,只剩下命不太好的小猫两三只, 被迫留下来继续对着键盘和光屏疯狂地敲动手指。夕阳的余晖从玻璃窗户投射进来, 照亮了他们伏案作业的身影。 而二十楼与二十一楼之间,一道无形的屏障也在悄无声息地缓缓延展,瞬息过后便彻底隔绝了底下隐约透上来的活人味儿。 暮夜之交正是阴阳更迭, 群鬼出山的时刻,此时但凡修为低些的妖物都会难以压制本能,暴露出他们尚未彻底褪去的凶性。 而妖, 大都是吃人的。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 总部里的精怪们早早就下了班,包括特勤队的人也都回了房间。而为了以防万一中的万一,他们还在总部与公司的楼层分隔处布了一个专门阻绝人气的禁制,以免哪只妖本想做一支燃烧自我,照亮总部的蜡烛,结果却把底下的人给生吞了。 那就不是蜡烛了。是火灾,特大的那种。 特勤队所在的楼层也是静悄悄的, 鞋底踏在光滑瓷砖上的脚步声沓沓回响在楼道里。 或许是被这种过于安静的气氛所影响, 浮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垫脚凑近傻宝的耳朵,压低了嗓子,用类似于气声的声音说:“要不要一起睡觉?” 原本清冽的嗓音一压, 就像是一块碎冰被随手扔进了红酒高脚杯里,发出的撞壁声仍旧叮咚清脆,但裹上酒汁后又于无形中生出几分难言的诱引。 傻宝:“……”哦豁。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浮黎一眼。眸光扫过戳到他眼皮子底下的后颈,只觉得那截皮肤雪白柔腻,像极了初春里刚抽条的柳枝儿。 但浮黎整个人的气质又是冷冽的,如冬日松林里的第一捧雪,透着微微凉意和清冷的松木香。 让人冷静的同时,更诱人沉沦。 浮黎问完,也不开灯,直接一个飞扑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床铺,如释重负地喘出一口气。 由于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他的声音听着也有些闷:“灯别开了,直接过来吧。” 等了许久,床铺都没有发出另一份重量压上来时的晃动。 于是浮黎用腿勾住床沿,像摊煎饼一样毫无灵魂地把自己翻了个面儿,又从床头抽出一个软枕塞到腰下,以一种微妙的姿势仰面望去。 属于城市金融中心的糜艳灯火掀开半阖的落地窗帘闯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