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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姜沁。
今晚莫予深在酒吧说的那番话,在他们看来正常,也是为了她好,但对姜沁来说,她觉得莫予深太没人情味。
在医院,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当然,还骂了莫予深几句。
“她本来分手就难受,你就别跟个不讲理的女人计较,明天你给她打个电话,好好解释两句。”
莫予深心不在焉道:“再说。”
把手机放床头柜上,简单冲过澡,他去了三楼。
奚嘉正准备睡觉,敲门声响。
“奚嘉。”
是莫予深的声音。
奚嘉从床上起来,裹了件外套去开门。
莫予深穿着深色家居服,推门进来。
奚嘉打量着他:“你……什么事?”
莫予深直接道明来意:“联姻是两家长辈的决定,结婚时你病情没那么重,当初我们达成共识,结婚半年后协议离婚。”
奚嘉跟他对视,要说没有一点失落那是假的,不过她也干脆潇洒:“离婚协议书你要是弄好了,我现在就签给你。”
莫予深:“明天九点去律所。”
奚嘉淡笑着,“好。”
莫予深看着她,也没别的要说,抬步离开,顺手关上房门。
奚嘉嘴角的笑淡了不少,没了困意,她把一桌子的剧本收拾到行李箱里。
第二天,是个晴天。
秋高气爽,天蓝云白。
奚嘉下楼时遇到了莫予深,他刚从卧室出来,奚嘉在楼梯口驻足,等着他,“早。”
莫予深疑疑惑惑:“知道我是谁?”
奚嘉笑着,“我老公,莫予深。”
还记得他。
莫予深打量了她一眼,妆容精致,裙子正衬气质。
离婚于她而言,是件喜事。
接下来一切都挺正常,吃早餐正常,偶尔的聊天也没什么异常。
程惟墨发来消息:【我已经到律所,你们随时可以过来。】
莫予深:【一会儿过去。】
出门前,奚嘉穿好风衣。
莫予深还在戴袖扣,边扣边朝楼梯那边走。
昨天半夜,他拟了一份俱乐部的股权转让协议,在书房,刚才忘了拿下来。
“你还要上楼?”奚嘉问。
莫予深‘嗯’了一声。
奚嘉看看腕表,原本想等着莫予深一块出门,可现在赶不及。
她跟莫予深之前是什么相处模式,她不记得,不过固有记忆里,爸爸和mama都是一块出门,在院里停车坪分开,临别还要拥抱。
“不等你了,我赶着去马场。”奚嘉几步走到莫予深身前,伸手抱了抱他,“老公,晚上见。”
动作那么自然。
奚嘉拿上包和车钥匙,匆匆离开。
莫予深僵直没动,一夜过来,她还记着他,但忘了要去签离婚协议。
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莫予深回神。
奚嘉的车驶离。
戴好袖扣,莫予深给程惟墨发了条信息:【不过去了,临时出差。】
第七章
莫予深没去楼上拿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直接去了公司。
公司地下停车场,莫予深和另一辆车同时到达,他下车,另一辆车的后门也随即开了。
下来一个挺阔的身影。
两车相距不到十米,装不看到都不行。
彼此微微颔首,算作招呼,话都懒得多说。
保安也识眼色,给莫予深和莫濂按了不同电梯。
莫予深跟这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一向不亲近。
莫濂是父亲的继子,父亲和母亲在他五岁时离异,父亲再婚,莫濂是父亲现任妻子与前夫所生。
莫濂比他大一岁,到他们家后改姓莫,父亲对这位继子,这些年视如己出。
进了电梯,之后两人没再碰到。
丁秘书在忙,看到莫予深出现,满是诧异。
一早时,莫予深给他打电话,说上午有事不过来,哪知道还是按时来了公司。
“莫总,早。”
莫予深点点头。
丁秘书刚刚接到董秘的邮件,九点半,高层会议,他正打算汇报给莫予深,怎么向董事长请假。
现在需不着了。
“莫总,九点半,三十六楼会议室,莫董开会。”
“开会?”
丁秘书:“嗯,董秘刚通知。”
莫予深一时没猜出,这次会议的决议。
间隔不到一小时,莫予深再次见到莫濂,在三十六楼会议室,莫濂坐在会议桌的尾座。
这一回,两人就跟商量好了一样,对彼此视而不见。
九点二十五,董事陆续到了会议室。
莫董也到了,各人纷纷打招呼,莫董的座位紧挨着莫予深,莫予深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落下的地方是电脑屏幕。
显得漫不经心。
莫董小声聊着,“嘉嘉最近怎么样?”
莫予深:“老样子。”
莫董见莫予深不热络,话到此。
时间差不多,人也都到齐,会议开始。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早就感到这次会议不寻常,莫董也就没拐弯抹角,说起莫氏旗下的莫氏地产。
先是表扬了莫予深一番,莫氏地产前几年发展遇到瓶颈,在莫予深管理下,业绩突飞猛进。
不管是项目口碑还是资金回流,都超出预期。
莫氏地产综合排名,一跃到了业内前三。
上周,莫氏和季家在上海合作的一个项目,获得当地相关部门批复。
肯定的话说完,接下来才是莫董今天会议的重点:“莫氏地产能有今天,予深功不可没,如今地产这边的模式已经成熟。”
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药厂那边的利润一年年下滑,研发中心近一年也没什么突破,再这样下去,莫氏医药要被同行甩在后头了。”
说着,莫董看向莫予深,“我衡量很久,还是觉得由你去管理莫氏医药,最合适,兴许就能创造‘莫氏地产’的奇迹。”
对这样的高度赞赏,莫予深并未领情,脸上寡淡。
他了解父亲,后面的决定,才是关键。
莫董接着道:“以后医药归你管,地产那边你大概也无暇分心,这个差事就交给莫濂,也能替你分担一些。”
话音落,莫予深‘呵’了一声。
不轻不重。
不过嘲讽意味颇浓。
当场就让莫董下不来台。
在座的,除了莫濂,其他人面面相觑。
莫濂始终风轻云淡,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杯沿。
气氛紧张,夹杂着尴尬。
之后,莫予深没再多言,他双腿自然交叠,往后,随意靠着椅背,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旁人也猜不透他此刻所想。
莫予深不怒自威的强势气场,就连莫董都逊色很多,没人压得住。
安静、偌大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