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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 不过现在明尘估计是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少林寺混饭吃呢! “要不施主,我给你算一卦吧。”贺僖露出一个纯洁无瑕的笑容,屁股愣是没挪动,显然也不打算收摊。 花七郎斜睨他一眼,哂笑:“就你?那成!你就给我算算我今日会发生什么事,要是说准了,我非但不收钱,还给你钱,要是说不准……那你们俩不光没头发,连衣服今天也得扒光了才能走!” 他身后带来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贺僖也笑:“阿弥陀佛,那敢情好,还请花施主坐下来,让我给你瞧瞧。” 他这和尚当得吊儿郎当,半点也没有高人风采,一句“阿弥陀佛”也很难让人肃然起敬,不过贺僖的年纪摆在那里,就像药铺里那些坐堂大夫一样,面白无须总不如长须飘飘来得可信。 花七郎半信半疑:“我可告诉你,若是说错一句半句,你就要倒霉。” 贺僖笑眯眯:“好啊,请把手伸出来吧。” 花七郎依言伸出手,贺僖似模似样地端详了半天,点点头,又摇摇头,末了还叹息一声。 “少装神弄鬼,赶紧说话!”花七郎骂道。 贺僖叹道:“你今天将有血光之灾,然后会破财,但最终这笔损失能找补回来。” 花七郎大怒:“好你个满口胡言的小秃驴,竟敢说我有血光之灾,我看你是出门忘了给自己算一卦,今日该有血光之灾的是你!” 他挽起袖子,二话不说就要揪起贺僖的衣襟揍人,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起身时滑了一步,哎哟一声,这个人往前扑倒。 贺僖见机得快,就地往旁边一个驴打滚,敏捷闪过对方整个身体往自己身上压倒的灾难。 花七郎猝不及防栽在地上,等后面的喽啰将他扶起来时,对方鼻子已经擦出血了,额头也摔破一块,鼻骨酸得眼泪哗哗掉。 贺僖遗憾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会有血光之灾吧,你偏不信!你们还不赶紧带他去医馆,再晚一步,还有更大的血光之灾呢!” 手下们被唬得一愣一愣,花七郎狠狠剜贺僖一眼,手指点点他,嘴里骂着不开窍的手下们:“还不赶紧扶我去治伤!” 一大拨人风风火火地来,又急急忙忙地走,贺僖是周围唯一一个被找茬最后却既没交钱也不用挨揍的人,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眼神登时多了继续佩服。 贺僖心里得意,悄声对明尘小和尚道:“师弟,你刚才那枚石子垫得可真好!” 旁人可能没看清,但贺僖看得一清二楚,刚刚花七郎起身想揍人的时候,膝盖下面忽然多了一枚石子,他才会因此硌到,现在估计膝盖也得流血了,难怪离开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 明尘小和尚宣了一声佛号,一本正经道:“师兄慎言,那石头是自己滚过去的,不是我有意为之。” 贺僖白了他一眼,心说信你才有鬼。 被花七郎这一搅和,今日生意门可罗雀,到了黄昏时,两人也才收获五六个铜板,省吃俭用正好够两顿饭。 但这也总比待在山上饿肚子的好,更何况贺僖还打着“游历红尘,洞察人心,化缘修寺”的旗号,让明尘无从反对,于是第二日一大早,师兄弟两个又蹬蹬蹬下了山。 贺僖对自力更生赚钱这件事特别有成就感,甚至不用明尘催促,也不赖床了,将昨天的望子重新拿了根竹竿系上,再一次来到昨天那个地方。 今日没有庙会,人不像昨天那么多,耳根子清净不少,但生意相对地也萧条许多,直到中午,昨天最早找他们看相的中年人过来,一脸惊叹:“大师,您可真是太神了!” 贺僖不动声色地微笑:“施主何事?” 中年人道:“昨儿您不是说那花七郎有血光之灾还要花钱消灾吗,立马就应验了,然后今日早上花七郎给人说,昨日回家之后,去给从娘家过来探亲的姑母请安,他姑母给了他一笔见面礼,可不正好跟您昨天说的一样,最后损失会找补回来?这简直是神机妙算啊,您可比城隍庙里那算命瞎子还要灵验!” 明尘小和尚听得合不拢嘴,周围的人看贺僖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贺僖双手合十,一派高人风范:“施主此言差矣,贫僧并非神机妙算,只是根据那位花施主的手相如实说出情况罢了。” 中年人也跟着双手合十,神态比以往尊敬庄严许多:“是是是,大师所言极是,是我浅薄了,能否请大师为我也看一相?” 他昨天本来要让贺僖看,结果中途杀出花七郎一伙,后来中年人生怕被连累,就先走了,此时从怀中摸出一个银元宝,放在贺僖面前的毡子上。 中年人见贺僖双目微敛,八风不动,心中越发佩服,俨然将他当成隐世高人了。 贺僖给他看了手相,有模有样说了一番,待对方心满意足地离开,明尘忍不住悄声问:“师兄,你怎么知道昨天那人会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将看大夫的损失找补回来的?” 见四下无人偷听,贺僖也悄声回道:“我随口胡诌的。” 明尘:“……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兄你破戒了!” 贺僖敲了他的脑袋一记:“那你昨天早就破戒了,还说石头是自己飞过去的!” 明尘委屈道:“本来就是,我只是轻轻踢了它一脚,它的确是自己飞过去的啊!” 贺僖:“但我也不是完全在胡说,他衣着光鲜,举止粗鲁,必是出身一般,但家境又不错,就跟那些人说的一样,是找着了门路,半途发家,所以花七郎这种人,一定备受家里溺爱,就算没有什么姑母给钱,回家跟老娘一诉苦,老娘肯定也会给他钱的!” 明尘哇了一声,两眼崇拜:“师兄,原来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呀!” 贺僖的尾巴顿时翘上天:“好好学着点吧!你师兄我出身富贵,中途沦落,而后家里又重新崛起,论看人,那是一等一的好手,没比我更厉害的!”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师兄我还有个三哥,还是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的,其实我这看人的本事,也多半是从我那三哥身上学来的。” 说到这里,他不由想起远在长安的家人,此地虽远离繁华之地,但偶尔也能听说一些天下大事,比如新帝登基,比如朝廷率大军南下平叛,但再多的,却没有了,毕竟这里乡野僻壤,而非天子脚下。 贺僖知道,自己那些兄弟,一旦从竹山县那个小池子里出来,回到长安,就像龙入大海,虎奔深山,从此天地开阔,化鱼为龙,三哥与五弟固然出色,大哥二哥必也不遑多让,只不过这一番龙腾虎跃的热闹,他注定是凑不上了,也不想去凑。 小和尚的眼睛一眨一眨:“那你三哥胡说八道的本事岂不是更强?” 贺僖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