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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的。” 杨钧既然不是真正的杨家子,那就注定他今后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成为杨家的家主,但凡他有一丁点这样的野心,立马就会被杨家其他人群起而攻之。 贺融:“那你的生父呢?” 杨钧讽笑:“不过是个小人罢了,我连他姓甚名谁都忘了。” 贺融没再追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重要的还是以后。 两人寻了个凉亭坐下,杨钧让跟来的仆从煮水泡茶。 茶烟袅袅,霁光映着新绿,也倒映出暖暖春景。 “你要不要与我一道回京?”贺融接过杨家仆人送来的热茶,捂在手里。 杨钧笑道:“贺三公子怎么就笃定自己很快能回去?万一几年后才能回,我也要等你好几年吗?” 也就是两人熟到这般程度了,杨钧才会这么开玩笑。 贺融:“那我们来打个赌。” 杨钧奇道:“什么赌?你几时还喜欢跟别人打赌了?” 贺融:“你猜京城多久会来人找我们回京?” 杨钧思索:“按理说,竹山一战胜利之后,朝廷早就应该派人过来了,可现在迟迟没有人来,会不会是陛下另有考量?一个月后?三个月内?” 贺融:“我猜,是三天内。” 杨钧瞪大眼:“你怎么就知道是三天?” 贺融不耐烦:“猜的,你到底赌不赌?” 杨钧:“赌!京城来人,快马加鞭,怎么着都不可能三天,要不是三天,你就输了!彩头是什么?” 贺融:“让阿嘉嫁给你?” 杨钧一口茶喷出来,咳得惊天动地。 贺融险险避开脸,但茶水还是溅上他的衣袍:“怎么着,瞧不起我meimei?” 杨钧掏出帕子,先给他擦袍子,再随意抹了一把脸:“这种玩笑开不得!” 贺融:“我就随口一说,想娶我家阿嘉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也不是非你不可。” 其实杨家虽然商贾出身,杨钧与贺融乃至贺家交往,也许存着一丝投机心理,但当时贺家寒微,谁也不认为他们会有翻身的一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像杨钧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贺融觉得他要是能当自己的妹婿,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如果杨钧有意,他会去帮忙说服贺泰,但既然杨钧无意,那就算了。 杨钧松了口气,一脸“你差点吓死我”的表情。 贺融:“我meimei就那么差吗?” 杨钧苦笑:“天地良心,令妹窈窕淑女,但我也绝无半点觊觎非礼之心,只当她是自家meimei一样的,你就换个彩头吧,若是这样,我就不敢与你打赌了!” 贺融:“那好吧,如果你输了,就与我一道回京,开个铺子也罢,找个其它营生也罢。” 杨钧:“若是你输了呢?” 贺融:“认赌服输。” 杨钧:“那就帮我煮一年的茶吧。” 贺融笑笑:“可以。” 杨钧见他成竹在胸,忍不住好奇:“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京城会在三天内来人?” 贺融:“不是从京城来。” 杨钧:“那是何处?” 贺融:“张韬。” 杨钧是个聪明人,先时只是没想通,现在被贺融一提醒,立马转过弯来:“你的意思是,朝廷会先颁旨给武威侯,再由武威侯过来宣旨?” 贺融:“金州那边已经收复,乐弼束手就擒,武威侯势必要回京复命,与其专程派人过来,倒不如顺道让武威侯来颁旨嘉奖,若是陛下想让我们回京,应该也就在这一程了。” 杨钧哈哈一笑:“那我可真希望我输,这样我这个土包子也能跟着你一道去京城见世面了!” 贺融:“衡玉,以你的聪明才智,要是困在竹山这一亩三分地,就太可惜了。” 杨钧:“三郎,我与你不同,你天生就注定是走这一条路的,竹山于你而言,不过是困龙的浅滩,暂且蛰伏的栖息之处。” 贺融:“没有谁该是注定要去做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但选好了,就不要后悔。” 杨钧沉默不语。 扪心自问,谁又甘愿一辈子待在竹山,为杨家守着老宅?父亲收养了他,又将一部分生意交给他打理,早已饱受族人非议,若有机会,他也愿意去证明,他父亲当年这个决定,并没有做错。 “三郎!” 遥遥地,文姜的声音传来,她的身影也在茫茫草海中出现,并且越来越近。 杨钧打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都找到这里来了!” 贺融:“衡玉,我对文姜没那心思,更不会收她当什么妾室,以后你当着她的面,别说逾距的话,免得她误会。” 杨钧敛了嬉皮笑脸,正色道:“是我口无遮拦,再没下次了!” 从贺家来到这里不是一段很长的路程,但文姜跑得快,难免气喘吁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却难得流露出喜色:“武威侯回竹山了,还带了旨意,郎君让您马上回去呢!” 虽然早有猜测,但这个消息才算是真正让贺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他转头对杨钧展颜道:“看来是你输了!” 杨钧摸摸鼻子,心道见你这一笑,比幽王见褒姒笑还难,我也不算输得冤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与正文无关の小剧场 贺穆:你们回京之后,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贺秀:想办法进禁军。 贺融:读书进学,办差做事吧。 贺僖:找找京城最有名的半仙,以后说不定哪天我们家又大祸临头,可以用上。 众人:…… 当天,贺僖被打得狗都不认识。 第15章 贺家正是一派欢喜的气氛。 贺嘉走路的步子轻快得都快飞起来了,早早候在门口,跑过来一把就将贺融的胳膊抱住。 “三哥,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贺融笑道:“文姜都说了,要不我怎么会这么快赶回来?” 贺嘉噘起嘴:“就不能让我卖卖关子!” 几人一道入内,县令谭今也在,贺家人都齐了,张韬面色一整,起身走到厅堂正中,从侍从手中打开的木匣取出绢帛。 贺泰深吸口气,抚平衣袍褶皱,缓缓跪下。 贺家众人不敢怠慢,忙跟在他身后依次跪好。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朕闻金州战事顺遂,伪王授首,甚慰之,武威侯韬,即刻整兵,解贼乐弼回京。竹山县令谭今,守城坚贞,忠勇可嘉,迁房州刺史。” 谭今虽然高兴,却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想必是张韬已经向他透过声气了。 张韬语气微顿,提高些许声调:“庶人贺氏泰,昔年因故流于房州,今助谭今守城,将功抵过,可赎其罪,并家人老少,随张韬回京待命。” “自古商贾重利轻义,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