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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太后便要接回京中,只是这位郡主一直不肯,才拖到至今,如今大军班师回朝,也该来了。” 刘氏抿着帕子,“也是可怜的,镇西王府一亡,即使是郡主也是个孤女,今后也不知能依靠谁。” 太夫人道:“且看着吧。” 林曦再次收到赵靖宜回信的时候,西北军已经开拔回朝了,算算日子,如永宁侯所说可以赶得上春节。 十一月,林曦下场,天气已经冷了。 一早白府上下便忙活开来,整理衣裳,特别是厚的棉衣,准备吃食,易藏不易坏,检查纸笔等,简直就是除了林曦所有人都忙碌着。 “不过是场小试,紧张什么,该怎么就怎么样,等进了春闱再大动干戈不迟。”白老先生坐在一旁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眼皮子跳了跳,嫌弃地对林曦挥了挥手,“走走走,尽早去尽早回。” 林曦也不恼,由着周mama给他披上披风,笑着朝白老先生恭敬地行了礼:“老师,学生这就去了。” 白老先生的目光将林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瞄了瞄身后小厮手里提的篮子,看是一切妥当才“嗯”了一声。 “若是进不了前五,今后就别考了,趁早熄了心思,没得丢老夫的面子。” 周mama等人听了脸色一变,然而林曦却依旧面色如常,还是笑眯眯地应了声,“是,定不辱没老师之名。” 看样子颇为胸有成竹。 睿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外,见林曦出来,立刻殷勤地打起帘子,马车里,里面一应用具皆有,还放着小暖炉,“今日路上挤,曹公公一早便吩咐小的等候公子,公子请。”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推辞的。 王府的马车无人没有眼色地阻挡,一路都很通畅,行到中途一队人马似很紧急地疾驰而过,风尘仆仆,似是从城外而来。 林曦面露疑惑,看衣着制式却是西北军。 “这是先头传令官,看样子王爷回朝离京城没有几天了,说不得公子出了院门就能看到王爷。” 林曦眯起眼睛,愉快地勾起唇角。 院试不过是科举漫漫长路中的起始段,说起来实在不算什么,若能有一日如萧玉衡那般高中红榜,幸得金殿才会广为关注。 来考试的普遍年纪不大,大多如林曦这般弱冠青年,神童毕竟少数,倒是见到几个白了头发的。 与林曦相熟的还有几位白家学馆一同授学的学生,年纪都比林曦小,看见了也多是打声招呼。 “把篮子给我吧,都回去。” 此等仗势,早在后世林曦就已经体会多次,是以并不露怯,也觉寻常。 林方将提篮和食盒交给林曦,眼巴巴地说:“夜里寒冷,少爷可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受不住,可千万不能逞强了,老爹嘱咐小的就在这附近住着,一定等少爷出来。” 林曦一笑,颔首,便转身进了考场,由得搜身后,进了里面隔间。 三日后院门大开,林公子施施然地挎着篮子走出考场大门,与同窗拱手话别。 林家仆从立刻一哄而上,嘘寒问暖自是不绝。 圆圆给林曦披上厚实的披风御寒,林曦一看却是赵靖宜送的那件雪貂皮子的。 林方禀告:“少爷,王爷的兵马已经到了城外,正等着奉召入城,皇上宣旨,让文武百官城外迎接。” 林曦惊讶,“这么快?” 团团说:“可不是,全城的百姓都出动了,睿王爷这次又打了个胜仗,咱们大夏可是长脸。若不是少年您考试呢,奴婢们也要去凑个新鲜的。” 林曦也不知道这心里突然变得什么滋味,总觉得心跳快了一些,就想飞去城外好好见见那人。 走之前可是英俊挺拔分外养眼,不知三年未见是否还认得原来样貌。那张总是瘫着的脸,能否露个笑容给他? 正胡思乱想着,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萧玉祺下了马,拍着林曦的肩膀大笑,“表弟考得如何?” “尚可。”林曦扬起的脸上看着萧玉祺眉尾微挑。 萧玉祺解释道:“今日睿王爷回朝,皇上命百官迎接,今日便只有我得空了,表弟可别觉得怠慢。” 林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有二表哥能来迎接,我心中已是极高兴了。” “那便好,在里面待了三日可是不好受吧,赶紧上马车,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家中都已经备好,晚上给你庆功。” 萧玉祺一说,林曦感觉身上便有些难受,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他又向来精细爱净……只是他的目光望向城门,心中一哂,虽说迟早是要见的,却总是想着尽快。 “这个不急,表哥不想见见王爷风姿,大军入城吗?”林曦眨眨眼睛。 是个男人总是向往沙场走一遭,萧玉祺自是不例外,若不是家中男丁无人空闲,非得让他来接表弟,他早就订好了厢房占得绝佳视野了。 如今林曦如此上道,萧玉祺犹豫了一息便高兴地答应了。 “既然表弟有这闲情,表哥自是应当陪同。” 第97章 阁楼上的林公子 城门外,旌旗猎猎,白马嘶鸣,军队延绵望不到尾。 文武百官列丈,梁王蜀王当先,领圣旨迎接凯旋胜利之军。 帅旗之下,身披帅袍,腰侧挎剑的睿亲王带领亲兵下了骏马,单膝跪地。 梁王年长,手执圣旨,展开,宣读。 满篇赞扬之词,赵靖宜亲王的爵位从三代后递减直接变成世袭罔替,又有众多将领论功行赏齐齐升职,边陲牺牲兵将的家眷抚恤安定,一派喜气洋洋。 梁王扯着嗓子吼了半晌才读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靖宜伏地谢恩,起身后接过圣旨。 蜀王眯着眼睛看梁王清了清嗓子,便笑着上前,正想捶赵靖宜一拳,却发现沙场归来的堂弟满身摄人的气势,戾气不减,只要将抬起手顺势抵到嘴边轻咳一声道:“三年不见,靖宜看起来真是越发威武了,睿亲王的威名即使是在京也响彻朝野,让哥哥我好生羡慕呀。” 赵靖宜严肃的脸上,紧抿的唇微微扬起唇角,说:“蜀王兄的情意,弟弟一直记在心里。” 蜀王闻言哈哈大笑,“你啊,咱们兄弟有什么可分生的,应该的。” 赵靖宜未语,梁王看了蜀王和他一眼,眼神中不免露出一丝狐疑。 蜀王略为得意,正想再说话,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童音,“父王!” 赵靖宜锐利的眼睛立刻一亮,严肃的神情顿时柔和下来。 父子三年未见,没有再打搅的道理,两王很自觉地让开了身。 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跑了过来,赵靖宜矮身一捞便将赵元荣捞进怀里。 “荣儿。” 离开时儿子刚六岁,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