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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过失的份上,帮帮太子!” 我被他吓糊涂了。 “柳丛容,你脑袋壳子被门挤了吧。我没有权势,没有政才,我在朝局上帮不了太子,我又不是大夫,不会看病煎药扎针!” 我一指林若谦,“林太医在那里!” “大殿下!” 柳丛容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还死死的揪着我。 我听他叫我‘大殿下’而不是‘王爷’,知道他又想那小时候的情分说事,果然,就听他说,“大殿下,您救救殿下,救救他……求您了……” 我彻底懵了。 这是怎么了? 我是亲王,不是神佛! “柳芽,你好好说话,你把我弄懵了,真的懵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懵过,你起来,先起来再说。” 我伸手拉他,他却好像怕我走掉一般,死死的揪着我的袍子,眼神是无尽的委屈和悲苦,好像我是个负心汗,正在抛弃可怜的痴心人。 我被他吓的一哆嗦。 裴檀强作镇静的又问了一遍,“是殿下出事了吗?” 林若谦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说,“林某写了一个药方,请裴侯着人按方抓药。” “行!行!行!就是龙肝凤胆,裴檀也会让人取来。” 林若谦,“还有,也请七殿下先回去休息吧。” 然后,他才看着我说,“王爷,请您进来。” “等一下!”我连忙说,“我要先回一趟王府,我家出了大事了。” 林若谦摇头,“您不能走。太子殿下病情紧急,请您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那裴檀,你看看,我本来能走的,现在林太医又不让我走了,要不,你先找个人到我王府去,让那个什么愣头青的大理寺卿先把兵撤了,等我回去,查清楚小莲的事情,我们在从长计议,你看怎么样?” 裴檀看了一眼林若谦,又看了看我,然后咬着牙摇头。 “不可以。王爷,没有太子的命令,臣不能让罗显贞撤兵。” 鸟! 这才叫真正的欺人太甚! 用重兵围着我的王府,这边又不让我回去,还要去帮着林太医去给太子瞧病。 他们就不怕我一个不留神给太子的药里下点烟灰什么的? “王爷?” 林若谦见我杵在那里,而柳丛容又揪着我。 “王爷,事分轻重,请您先进来。” 好!好!好! 我王府的事情就是大出天来都是鸡毛蒜皮,你们这里的事情就是鸡毛蒜皮的事都是天大的干系! 我一咬牙,一把把柳丛容从地面上拽了起来,然后拖着他跟在林若谦身后,“起来!你这么揪着我,我以为你要和我殉情了呢!” …… “一夜的高热,根本退不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听说,殿下是风寒外伤引发的高热,如果及时诊治,不会有大碍吗?” 我一进内室,就看见太子躺在那边,紧闭双眼,似乎噩梦缠身。 嘴唇灰败,脸色极其苍白,还有虚汗,他的手臂上被割了一道口子,似乎已经放过了血。因为外面极冷,所以内室的门一直关着,帘幕一直拉着,闷的很,而且还有极其浓重的草药的味道。 太子床前还有一个小太监,手中捧着碗,用铜汤匙一点一点喂他喝药,可是喂的非常艰难,喂什么吐什么。 林若谦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殿下熬的过今天,也熬不过明天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太子只不过是高热,只要有林若谦在,只要他尽心诊治,该熬草药的熬草药,该扎针的扎针,该放血的放血,虽然高热顽固一些,可是只要捂一夜,发些热汗,终究能治愈的。 我没有想到太子病重成这个样子! “……不要……不要看……看她……” 忽然,细若游丝的声音,好像锋利的刀一般插入我的心头! 是文湛! 我大叫,“他醒了!” 然而林若谦和柳丛容非但没有高兴,却更加沮丧。 “……不要看她,……那个高昌的贱人……她是jian细,她会伤了你的,不要……” “不要看她……” “今……今天是端午……是我的生日,你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不要……” 如同遭受五雷轰顶一般,我捂着嘴,后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似乎我们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始自那年的端午! 可,你这是何必呢? 一步一步的逼我,不给我一条路可以逃出生天,你也不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何必呢? 我突然想起了,十年前,那个粉雕玉琢的六弟,精致的,玉人一般,安静的坐在我的怀中,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抱着他的手臂都是细瘦的,天空是最湛蓝清澈的颜色,周围全是盛开的牡丹,还有清茶,水果,点心的香气…… 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怡哥哥……” 恍惚之间,文湛才六岁,他和现在的越筝一般大。 说话的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的,也和越筝一样,叫我‘怡哥哥’,跟在我的身后,不再淘气,也不再折腾我,只是安静的跟在我的身后。 如今,前尘往事尽如飞烟,我却听见他的呓语—— “怡哥哥……” “我一直在你身边……” “可……为什么……” “你却爱上了别人……” 第79章 我终于知道我爹每次叫我孽子是什么心情了。 我爹总说他上辈子欠了我很多钱,这辈子我就是找他要债的。我感觉我上辈子一定欠了文湛很多钱,他这辈子就是来朝我要账的。 有时候我也再想,不是没有感情,可,究竟是怎样丰厚的感情,才能禁得住岁月和文湛这样的盘剥? 我快要他逼到灯枯油尽了。 几乎被耗到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还要把最后的那一点都给他。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 我长出一口气,好像是把上辈子咽下去的那口气吐出来。 我说,“这么下去是不成,他的牙关咬的死紧,药灌也灌不下去,你们别用铜勺了,铜勺太软,你们换成硬铁的勺子,死撬也要撬开他的牙,把药汁灌入,还有,柳芽……” 我低头,从袖子里面拽出一块方巾,让柳芽拿过毛笔,我在方巾上面画了一个圆圈,然后递给柳丛容,“你让人到雍京南城的留园,哦,那里是崔碧城的宅子,你遣人去一趟那里,找一个叫做尤平安的人,他是崔家商行药材生意的大掌柜,自己本身也是个郎中,家中有一个土方子,专治高热不退这样的病症。你的人拿着这个玩意到留园一说,我找他,让他带着他的家伙事赶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