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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置气……” 苏晏不回答,只是蹭在他颈窝里闷着。 这种时候厉建国从来没有办法,只得把他搂在怀里暖着,等他自己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又响起一声低低的:“对不起。” 厉建国把他从怀里□□:“到底怎么了?” 苏晏却反问:“你是不是被伯父叫回家去了?” 厉建国点头:“是,但是……” “是不是因为谭云的事?”苏晏打断他,追问。 厉建国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诚实回答:“是。” “为难你了?” “这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叫几个叔叔伯伯喝个茶呗。多大点事儿。” “对不起……”苏晏的头就低下去,眼圈又红起来。 厉建国五脏六腑都揪起来,又急又心疼,又怕吓到他,按捺着性子压着嗓音:“没怪你——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和你较真过?你就算真把天捅破了我不还得帮你在下面兜着吗?——别怕,你就说,到底怎么了?” 苏晏抬起眼偷偷瞄了他一下,又飞快地垂下眼去,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我骗你的。” “什么?” “谭云的事,我是骗你的。她没那么坏,我也没那么怕,我就是讨厌她所以……都是演的……” “嗐……”厉建国长舒一口气,“我当什么事儿呢,就这个?——我早知道了。” 苏晏恍然抬起头,盯着他的脸愣了三四秒才茫然地:“诶?” 厉建国抬手轻轻弹了他的眉心:“小笨蛋,你当我认识你多久了。你那点浮夸演技也想忽悠我?——别的不说,你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主动把伤给人看过?”厉建国有意无意地摁了摁他才刚复原不久的后背,“你袖子网上一捋,我就知道全是戏。” “那你还……”苏晏迷惑地眨眼。 厉建国随意地笑笑:“我还从没见你花那么大劲儿,又是扁嘴,又是委屈脸,还放下身段装可怜……做到这地步,想必真是让你打心底讨厌了罢。让你打心眼里讨厌的人,我还和她黏糊什么呢?——何况她是真的掐青了你的手臂。”他说得非常流畅自然,仿佛这真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苏晏安静地听他说完,没有接话。皱了皱眉,抬起头难以置信般圆睁着眼睛瞪他。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一朵花。 那模样太可爱,厉建国忍不住伸手捏他白嫩的脸颊。 捏了好一会儿才听苏晏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阿国哥哥,你要把我宠坏了。” 郑重其事的表情,放在苏晏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配上这种台词,实在有趣得很。 厉建国忍不住逗他:“我们晏晏这么乖,也会被宠坏呀?” 心里想的却是宠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宠得别人都受不了他才好呢。 可转念一想,恐怕最好还是别宠坏。 如果苏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便都好说。他偏偏生在苏家,还很有可能成为继承人——宠坏了他的脑子,恐怕他要吃亏,而自己不见得就护得住;宠坏了他的脾气,得有无数人跟着遭殃。 幸亏苏晏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宠坏——他犹疑着点头:“会的。如果做了错事却没有受到惩罚,无论是谁都会变坏的……所以……阿国哥哥,你不责备我吗?” 他抬起厚重的睫毛问。 圆溜溜的眼睛清亮而干净,盯得人心尖都能凹下去一块。 厉建国不禁失笑,拖过扶手沙发来,把苏晏抱到自己腿上:“你想要被责备吗?” 苏晏的长睫毛顺下去。 揪着厉建国的衣摆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嗯”了一声。 “就因为觉得做错事了?”厉建国追问。 苏晏咬着下唇,耳尖都有点红,又“嗯”了一声。 厉建国笑得更深:“既然知道是错事,做了要被罚的,为什么还做呢?” 苏晏被问住了。 垂着头,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嗯?”厉建国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苏晏的脸蛋愁巴巴的皱起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你要被她抢走了,我就……”他说两个字,就顿一下,抬眼偷瞄厉建国,见对方脸上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情才接着往下说——大概自以为隐秘得很,却不知道自己的睫毛太长又密,这种距离,一点儿轻颤都躲不过对面那双眼睛,何况这样按捺不住情绪似的上下翻飞。 厉建国被那睫毛挠得心尖直痒,笑得停不下来:“你傻啊,我认识你多久,认识她才多久……” “可我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苏晏急吼吼地反驳。 厉建国刮一下他的鼻子:“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才多大,我有几个青梅竹马你不知道?——怎么听风就是雨的。” 苏晏瞬间委顿——像是回光返照的那点勇气都被厉建国一指头全刮走了似的,抿着嘴不说话了。 厉建国只觉得好笑,揉他毛绒绒的后脑勺:“我又没怪你——现在不急不气了?” 苏晏顺着他的手把脸埋到他颈窝里,闷了一会儿瓮声瓮气地说:“……现在知道错了。” “认罚?”厉建国憋着笑问。 苏晏蹭在他脖子旁边点头。 软软的发尾挠得厉建国的颈侧直痒:“那我可要罚你了?” 苏晏又点头。 “一会儿不许撒娇,也不许耍赖。”厉建国再三重申。 “我哪儿有那么不乖!”苏晏抗议。 厉建国冷哼一声,沉下脸把他抱下来放在地上。 苏晏吞了口唾沫。 然后被罚抄了整一个月课外补习时做错的题目。 既然苏晏表示不反感谭云,厉建国也不至于非和一个青春期发花痴的小姑娘过不去。 如果个别的人,这事儿恐怕就这么顺顺当当地揭过去了。 可惜谭五小姐并不是其他任何人。 像她这么没有阳光灿烂,无风能搅万丈浪的主,不独占自己心仪的男性根本不能消停,更别提安安静静地等几年了——厉建国上午刚解除对她的“人参限制令”,下午她就跑到厉建国面前宣布:你别以为我放弃了。我才没有。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亲自主动请我吃饭,还要低声下气地给我敬酒夸我是世界上最有能耐的女人。 厉建国没往心里去,随口答:好好好,你行,你敢,你牛逼,你就试试。 他这敷衍的态度大大激怒了谭云。 谭云一时柳眉倒竖:你别不信!咱们走着瞧——就这个月,不就这周之内。这周之内,我要是做不到让你专门为我办个宴会,我谭云从此跟你姓! 厉建国心内好笑:你当我脑子有坑呢,还是当我心眼漏风?眼下我别说喜欢你,就是和你交谈不露出嫌恶的表情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