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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香不信能送淑妃进宫的董家,没有打过这个主意。 祁景乾刚踏入慈元宫寝殿的门,就被林惜香上下打量,祁景乾少见的被人打量的头皮发麻。 不等他问出来,林惜香捂住祁景乾的嘴道:“你今天不许说话。” 祁景乾挑眉,真的不说话,坐在软塌上看向林惜香,林惜香还是一直打量祁景乾。 祁景乾生的身材高大,近来身体养的好些,更是健硕许多,林惜香感受的更真切,只觉得祁景乾的胸膛硬邦邦的。 点漆般的眸子常年不带笑意,但让人不得不赞叹祁景乾生的俊的很。 林惜香酸溜溜道,“本来就是皇上,还长得好看,让不让别的人过了。” 祁景乾没想到林惜香看了那么久,竟然开口说了这句话,让祁景乾有些哭笑不得。 “就你想法多,要是放在别人,不一定多开心。” 林惜香更酸了,“是啊,别人天天在想啊。” 这句话让祁景乾彻底觉得不对,嘴角挑起,眯着眼笑笑,将林惜香突然抱起,圈在软塌上,“皇后好好说说,谁在想朕。” 林惜香凭空感觉一丝危险,连忙道,“我我我,我在想,你快放开我。” 慈元宫的宫人成群,林惜香突然被当众抱起来,脸上烧的厉害,只想把祁景乾赶紧推走。 可是两人力量太过悬殊,林惜香的推搡在祁景乾看来,跟撒娇没什么两样,反倒弄得自己脸颊发红。 祁景乾低低的笑了,“还不快说实话,又有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 林惜香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陛下知道董家的嫡长女吗?” 听到这个称呼,祁景乾下意识皱眉,林惜香发觉不对,要是听到别人的名字,祁景乾大多不会有什么反应,怎么这个董家嫡长女不同? 林惜香坐直身子,一副要追问的样子,祁景乾笑笑,搂住林惜香安抚道,“皇后是听谁说的这个人?” 祁景乾对林惜香说话还算随意,但语气中已经有些危险,显然是极不耐烦有人在林惜香面前提董家嫡长女。 越是这样,林惜香心里越是不痛快,脸上都带着不情愿出来,“陛下先说,你要是不说。” 祁景乾淡淡看过去,林惜香心里难得起了火气,扭头道,“你要是不说,今天别进我寝殿的门。” 林惜香说话赌气的很,祁景乾反倒笑出声,显然十分愉悦,林惜香见她这么生气,祁景乾反倒心情很好,气的用脚踢了踢祁景乾,力气不算大,但踢皇帝这种事,天底下也只有林惜香干的出来了。 “她是朝臣钦定给朕的皇后。”祁景乾淡淡道,语气中带了些嘲讽。 林惜香睁大双眼,这下心中的疑惑都能解释清楚了。 祁景乾道,“你没来之前,朕两年不进后宫,大臣们默许也就是因为这个人,毕竟是太师的嫡长子的女儿,在他们看来身份尊贵,家学渊源,这才是该坐皇后位置的人。” 祁景乾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 单看家世,董家嫡长女的身份是再尊贵不过,若是娶了她,那董家一脉皆能为祁景乾所用。 但祁景乾同样又会受到这样庞大家族的制衡,以祁景乾的性格,又怎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林惜香福至心灵,挥手让慈元宫的下人退下,“董家想用皇后的位置向你投诚,也是借机巩固家族的势力,所以那时候你把公孙家从边关提了回来,就是为了跟董家唱对台?” 祁景乾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就知道林惜香不会往那些儿女情长上想,自己只是说了几句,林惜香便能分析出利弊出来。 “父皇忌惮董家已久,生前再三警醒朕,不可再涨董家的势力,如今董太师的名头响亮,但手中的权利早被朕挪走七八分。”说到这里,祁景乾顿了顿。 “若你父亲还在,在父皇的信任下,此刻林家已经可以跟董家争夺一二,当年将公孙家调去苦寒之地,也是为了保存实力,等朕登基后,公孙家,林家,便是朕手中的利刃。” 林惜香头有些发蒙,怪不得当初公孙家正受圣宠,却因一句顶撞圣上,被发配到苦寒之地,以先皇的性子,是透露出几分蹊跷。 原来当年公孙家,林家,早就隐隐跟董家站在了对立面。 自己现如今跟董家的局面,竟然不是偶然,而是早已谋划好的局面。 怪不得董家就算舍弃淑妃的名声,也要拉她下水,那样就能把清清白白的董家嫡长女推出来,好坐皇后这个位置。 祁景乾见林惜香愣神,似乎想到什么,果然林惜香嘴唇微颤,一双杏眼已经起了雾气,朦朦胧胧的映在眼睛里,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那我爹的死,跟董家,有没有关系?” 以当初先皇所想,扶持林家,公孙家两股势力,好在文官集团占有话语权,不让董家一家独大。 当年也确实做到了,林家,林惜香的父亲林元文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一手好诗词,一手好文章,又有治世之才,林元文常常在运河边的小宅子里,和公孙里的父亲,跟先皇秉烛夜谈,足以见先皇的信任。 再之后,送公孙家远离京城,看似成了弃子,其实是远离漩涡中心,而林家却是被架到火上烤,成了董氏家族的眼中钉,rou中刺。 但是父亲是不怕的,他被先皇选择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要面临的是什么。 以林元文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两个女儿性情,所以让大女儿林惜兰跟公孙家定亲,让小女儿亲近先皇的皇子祁景乾,为的就是他万一出事,给林家留条后路,不管是公孙家的照拂,还是皇子的威势,都能替林家躲过一劫。 可惜父亲还是没算到郑氏听说公孙家失势,就哭着闹着要退婚,没算到同为林家的大房,挑拨郑氏,逼着林惜香远走。 之后父亲染上疫病,尸骨在千里之外被焚烧成灰,没有遗言,没有信物,送回林家的只有一坛子骨灰。 林惜香微微抖了抖,又问道,“我爹他是董家害死的吗?” 祁景乾见林惜香已经伤心到极致,抱着林惜香轻声安抚,“不知道,查不出是不是董家动的手,那场疫病太凶了,出现的奇怪,走的也奇怪。” 也就是没有证据表明是董家的手笔,但一切来的都太奇怪了,不管是先皇还是祁景乾,恐怕都认定了是董家所为。 怪不得董家敢做出连带着几个官员,偷偷把女子送到皇宫的事,恐怕也是有恃无恐,在那番争夺中,占得了上风。 祁景乾沉声,“你爹的死,对父皇打击极大,父皇临终前,一直念叨对不起你爹。” 林惜香的泪珠已经滴下,带着哭腔道,“我爹不后悔的,他那个人,是不后悔为陛下尽忠而死。” 林惜香哭过一阵,这时心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