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我在豪门人设崩坏的日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套回复完,不忘从中挑选了几个同纪家往来频繁的,截下图来,又顺手拍了张自己的石膏腿,发上条用词热络的朋友圈。

    【生病时,愈发能感受到来自家人和朋友的关爱!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心//心/,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例行公事一毕,这才转而退回微信页,点进置顶的对话框。

    对面人被她备注“八卦大赛总冠军”,头像是个不知名的动漫萝莉。

    可惜瞧着萌乎乎,聊天记录里半个“么么哒”没有不说,无聊的包袱和废话倒是一箩筐。

    卓青失笑。

    划到末了,还是配合地点开对方发来那条——标题起得颇为唬人的新闻链接,【前线直击:豪掷四十亿!商业版图再扩张,纪氏基建欧洲中标】

    “被称为纪氏家族第三代接班人,毫无疑问,出身于鼎食鸣钟之家的纪家四少,拥有着同龄人难以比肩的雄厚身家。”

    “年仅二十五岁,便能代表纪氏基建旗下的欧洲分部,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与当地政府签订合作意向书,公布耗资近五亿欧元的能源合作项目,被不少业内人士盛赞后生可畏。”

    ……

    卓青轻轻“啧”了一嘴。

    直至到了图片页,复才指尖一顿。

    画面定格于出席者甚众的酒会。

    纪司予被簇拥其中,手执香槟,纤长手指轻托杯座,与面前人举杯相碰——毕竟身形颀长,倒丝毫不比身旁一众白人矮了气势,那身私人手工订制、耗费近200小时方才完工的William Westmancott浅灰色西服穿在他身上,亦浑然气质天成般妥帖。

    哪怕镜头只拍到侧脸,无比顺畅的三庭五眼线条,一路自微敛长睫过渡到近乎呈直线般高挺利落的鼻梁,依旧让人移不开视线,由衷感慨一句上帝偏爱。

    由里而外,都不愧是纪家最拿得出手的完美作品。

    如若不是,她比谁都深知这人风姿隽秀、八面玲珑的做派之下,其实暗藏另一番玄机的话……

    卓青视线落低,瞥过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光秃秃毫无点缀的白金戒指。

    廉价的材料经不起时间过分打磨,顺着灯光微微旋转半圈,已经隐约能瞧见划痕错落。

    她近来瘦得脱形,这戒指更是有些箍不住似的,每每需要自行微弯起无名指来固定,养成她一副要发功似的手势习惯,颇映射出某种“此处你不留,不留也得留”的叛逆心态。

    正晃神间。

    手机蓦地传出“叮”一声提示音,震得她猛一抖擞,下意识手指上划,按到微信推送。

    八卦大赛总冠军:【我滴个青啊,还活着吗,咋不理我捏。】

    八卦大赛总冠军:【)))19’’】

    低头看着屏幕弹回聊天框页面,卓青松口气,这才回过神来。

    一边点开语音,一边放空似的向后一瘫——

    也不过就是那么瞬间的松懈。

    那早就不再同她搭衬的破戒指,便顺势自无名指滑落,不等她伸手去捞,便一心奔向远方,骨碌碌滚得飞快。

    卓青:“诶……!”

    直至落在门扉开合处,某位“不速之客”脚边,那戒指方才一偏,刹车停住。

    ——John Lobb。

    不仅以一人一鞋楦,全手工制作的工艺闻名海内外,仅就皮质上极具质感的卵石纹理,也当得起数千英镑的身价。而作为今季最新发布的Alder系列,这双短筒黑色皮靴,如果没记错的话,目前尚未在国内发售,可谓是有价无市。

    她无须把视线往上抬,也知道来者是谁,竟一时有些语塞。

    鞋主人似乎也对那枚滚落脚边的戒指颇感意外,以至于脚步顿住数秒。

    末了,还是一手阖门,复又弯下腰,将寒碜的白金戒指拾起,攥在手里。

    两相沉默之间,关键时刻。

    八卦大赛总冠军:【“听说你摔得严重,我真是吓死了,我已经买了最快最快回国的机票,应该最迟明天就能到……对了,纪司予是不是还没回来看你?这个杀千刀的渣男,啊啊啊,实不相瞒,姐也是学过巫蛊之术的,青啊,别怕,我来帮你诅咒:以后你腿打着石膏,每艰难地爬上马桶一次,纪司予必在大马路牙子上摔一次狗啃泥,必——”】

    卓青颤巍巍地伸手,把手机屏幕按黑。

    别……别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忍住…………就写了。

    我滴个青啊。

    ☆、02

    这天的纪家四少,并不似新闻图上西装革履。只一件黑色BURBERRY Prorsum风衣堪堪至膝,虚掩住熨帖到毫无褶皱的纯白色衬衫,单结领带,西裤短靴,一派潇洒利落。

    配上那张打小便被赞作人中翘楚的脸,换个不认识的,见他迎面走过,八成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肩宽腿长大模特,合该明天就飞去巴黎秀场开工——

    无奈,此情此景,实在不是卓某人醉心欣赏美男的时候。

    别说欣赏,除了死死摁住手机,她甚至连礼仪课上学过无数次的——将脸微微平侧十五度,露出温柔笑面,力保笑不露齿……诸如此类的繁琐规矩都齐齐抛诸脑后。

    直至纪司予在她病床边站定,复才努力再努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回来了?”

    倒不怎么惊讶,心照不宣的笃定罢了。

    纪司予同样答得简略明了:“嗯。”

    说话间,将戒指轻放在床头柜上,只匆匆瞥过她苍白病弱的脸庞,便转开视线。

    倒是不提刚才听到自己“死渣男”的名号作何感想,也不多说半句废话。

    卓青看看戒指,凝滞半晌,又抬头看人时,他已经在正对病床的长沙发一侧坐下。

    一双长腿交叠,十指错落相抵,覆在膝上。

    卓青不由自主便坐正。

    半晌,纪司予问她:“戒指旧了,怎么不换一个?掉了多不方便。”

    听着像是关心,倒叫她怔了怔,不知从何答起。

    纪司予却再无后话,兀自起身,丢下句“我去洗个手”,便转身去了小厨房。

    怕不是……生气了?可又是生谁的气?

    想不明白。

    等到他擦干手出来,卓青刚好在微信上偷偷摸摸和八卦大王哀嚎完毕,抬眼与人视线一撞,忙又把手机往枕头底下塞。

    这回学乖了,敌不动我不动。

    她伸手摸过白金戒指戴上,病恹恹地往后躺,力图保持满面即将去世的安详。

    纪司予倒完全不受她骗,兀自脱了风衣挂上衣架。两颗玛瑙袖扣也被依次取下,随手放上一旁的置物格。

    袖管上折,露出的一截肤色冷白,腕骨微突。

    而后,他走到床头柜边,动作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