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簸摔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脸上粘得全都是泥。 顾子清这人好胜心强,不会骑却偏要骑,最后却还是被摔下来,惹得他用腿踢了那马的后腿一下撒气,使马发出一声哀嚎。 “顾子清,你在做什么?”听到马匹发出悲鸣,锦葵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正好见到了一脸怒气冲冲的顾子清。 “小,小姐。” 锦葵蹙眉问道:“你怎么踢马,拿马撒气?” 将头低到不能再低,顾子清喃喏道:“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一定要疼爱马,对于我们草原上的人来说,人与马是平等的,”锦葵伸出手去安抚那匹马,那马便愉快地冲她喷鼻撒娇。 看着蹬着马靴,一身利落的锦葵,顾子清抬起头试探着问道:“小姐,我想参军,可以么?” 锦葵闻言看了他一眼:“我们西南的军队有规定,不满十八岁是不可以参军的。” 顾子清:“可是小姐你跟着老爷出去打过仗,但你今年才十三岁啊。” 她愣了一下,回道:“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被拒绝的顾子清毫不气馁地坚持道:“我虽然现在没有小姐你厉害,可是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习武学习兵法的。校场的先生昨日刚夸过我天赋高,进步快,小姐你不信可以去问一问。” 他骄傲地挺直身子,伸出手锤了锤自己那尚显瘦弱的胸膛。 锦葵:“打仗是很危险的。” 顾子清:“我不怕。” 看着眼前少年那意气风发的样子,锦葵严肃地问他:“顾子清,你为什么要参军?” “因为我想要做赤尔王一样的英雄,想当名扬天下的大将军。” 来到西南之后,顾子清见过好多次赤尔王带兵出征的样子。老爷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铠甲,腰间佩刀,一脸严肃。周围是成千上万的百姓在簇拥着,欢呼着,每一次都要把军队送到城门口才会驻足停下。 那样威风凛凛的样子,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没敢说。他想做大将军,然后风风光光地娶小姐过门。 “小姐,我是认真的。”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闪烁着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小姐~”顾子清俊朗的脸蛋上突然出现一点点恳求,让锦葵下意识地回想起那日他倒在血泊中惶然无措的样子。 是啊,他也是想要变强的吧。毕竟在这样的乱世里,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够自保。 “那你跟我向赤尔神起誓吧。” “好!” 将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额头上划过一条横线,锦葵道:“以赤尔神|的|名|义起誓,我愿意为了保护西南的平安而奉献出生命。” 顾子清:“我愿意为了保护西南的平安而奉献出生命。” “那从今天起你就是西南兵的一员了,要每日都努力习武,不得有半点松懈,”拍了拍顾子清的肩膀,锦葵的眉眼间显出几分笑意。 “这天下是大争之世,西南迟早有一日也会陷入战乱的。所以只有我们变得更强大,才能够从那些豺狼虎豹的口中保护住西南这片土地。” 少年那稚嫩的眉眼与战场上那些死去士兵的脸相重合,望着天上那一轮皎月,锦葵低喃着问道:“顾子清,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么?” “不后悔,因为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的。” 比如小姐你。 *** 恙山处,西南兵的军帐里 “小姐,我去杀了那狗皇帝!” “我要把羽军从西南赶出去,把他们一个不剩地全都杀掉!” 提着刀,顾子清嘶吼着想要冲出军帐,却被一只素白的手拽住了衣袖。 锦葵:“顾子清,你冷静点。” “小姐,参军那天我发过誓,愿意为了保护西南的平安而奉献生命。我顾子清从来就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要是能用我的命去换那狗皇帝的命,我死而无憾。” “更何况,老爷他被逼死了,我要帮老爷报仇。” 这位一路从刀枪血雨里冲杀过来的汉子,此刻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泪流满面到哭得像个孩子。 死去的人是教他武功,教他读书,对他如同父亲一般疼爱的老爷。是那位他从小就敬仰的大英雄,是他一生想要努力效仿追逐的对象。 那样骄傲的男人居然被逼得在贲河前自刎,这笔账,他一定要讨回来! “顾子清,别在任何人面前哭,只有弱小的人才会在人前流泪。” 伸出手擦掉了顾子清脸颊处滚落的泪,锦葵开口道:“你不是要做名扬天下的大将军么,你自己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别冲动,冷静下来。” “如果不是祁桓在控制着军队,羽国的那些士兵早就对我们赶尽杀绝了。你跟他们打了那么多场,这件事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 “你若是现在杀了他,那才是真正地把西南的百姓推进了火坑里。” 他激动地叫起来,语无伦次到话也说不清楚:“那狗皇帝就是个伪君子。他到底在装模作样些什么?既然都率着军队打进来了,那便要杀就杀,惺惺作态地与我们玩什么猫抓耗子的把戏?是在玩弄我们么?” “冷静下来,顾子清,”踮起脚伸长胳膊将人环在怀里,锦葵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顾子清的后背。 “我们身上还背负着保护百姓的责任,千万莫要乱了阵脚。” 入夜,士兵来报 “公主,顾副使带人巡逻的时候被羽军抓走了。” “什么?” 披上铠甲,锦葵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军帐,然后吹响口哨唤来了赤影。 “我们跟您一起去,”众位将士们也跟着冲出来,焦急地道。 “不用,你们留下,保护好百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暗夜里,一个人,一匹马,独闯羽军营帐,挥刀一路杀了进去。 “阿葵,你终于肯来见我了,”站在军账外,看着那抹熟悉的倩影,祁桓双手握拳,沉声道。 自从恙山处一别,他就再没见过这人一次。 锦葵:“我来带顾子清回去。” 祁桓:“今日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想着能走出去了。” 他祁桓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权力是这样,金银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 “小姐,你快跑,别管我了,”顾子清被人打得皮开rou绽,赤|裸着上身,被绳索挂在了羽军军帐外的立柱上。 “伤没事吧?”天色太暗,锦葵看不清人到底怎么样,只能出声询问。 “小姐,你别管我了,快走吧,”哪怕是受刑时候都没哼过哪怕一声的人,此时却急得话里带上了哭腔。 这么明显的陷阱,小姐为什么要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