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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眼底却有几分湿濡。 “报!北越大军距樊门关仅剩不到三里!”热闹的氛围里忽然插进高亢的一句。 第七十五章 熙熙攘攘的厅堂, 原本充满了恭贺逢迎与爆竹炸开之声。 木宛童用七宝团扇遮了脸, 木左珩沿着地上铺就的将她背出去, 长长的裙摆迤逦拖地, 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 正欲跨出正门之时, 忽闻身后响起一阵马蹄错乱之声,有一风尘仆仆的传信兵翻身下马,跪地抱拳, 满脸焦急的冲着夏侯召道“报!北越大军三十万距樊门关仅剩不到三里!” 琴瑟锣鼓之声骤歇,众宾客也面面相觑, 私下里小声的议论着。 他们都在猜测,这样危急的情况之下,夏侯召是先去平乱还是先迎亲。 “当然是先平乱了!媳妇就在这儿跑不掉, 樊门关失守了可了不得!” “也是,沈家女哪里比得上一座城重要!” “不一定吧……万一……万一中途离开惹恼了沈家……” “沈家素来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因私废公。” “沈家这表姑娘可真是可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着成亲关头……” 一众人摇头叹气, 几乎笃定了夏侯召会丢下新娘子披甲上阵,樊门关是夏侯召的根基所在, 一旦失守, 后果不可估量。 木宛童握着团扇的手紧了紧,左手忍不住抓上木左珩的衣裳,这些人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抬眼直直撞进夏侯召的幽深的眸子。 许是因为今日成亲,又穿了一身红衣, 所以夏侯召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和,眉眼都带了三分春风。他也在看着木宛童,眼睛一错不错,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木宛童死死揪着木左珩的衣裳,看着夏侯召的眼睛,那句“你去平乱,不要管我。”这句话始终说不出口,动了动唇,终究只是敛下眸子。 若是依照大义来说,她应该告诉夏侯召别管她,樊门关重要,但若是夏侯召真正为了樊门关转身将她晾在这儿,她多少有些意难平。 木左珩浑身也紧绷起来,一只脚踏出了门槛,另一只脚始终不知该缩回来还是放出去。 最后,木宛童终究是将扇子往下扯了扯,露出整张脸,眼神坚定的看着夏侯召 “你回樊门关去,那里需要你。” 樊门关除了会打仗的军人,还有数以万计手无寸铁的百姓,一旦樊门关被攻破,将是血流成河。那里的百姓需要夏侯召,将士们也需要主帅,她不能因为自己微不足道的一点委屈,而舍上万千人的性命。 宾客之中有称赞木宛童高义的,也有对此嗤之以鼻的,认为她只是借机谋求个好名声,毕竟夏侯召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 夏侯召只是抬了抬手,让他们继续。琴瑟之声又不绝于耳。 他上前,主动跨过沈家的大门,将木宛童接进自己的怀里。他要这 江山,无非就是因为木宛童的一句话,她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所以他开始及笄钻营,想要逐鹿天下,给木宛童想要的安定。 在他的心里,樊门关算不得什么,里面的百姓也不算什么,就算天下人都死在他面前,他眼皮都不会颤一下。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爱的人。 夏侯召与木宛童正是两个极端,一个冷情到了极点,一个温暖到了极致。 天旋地转之间,木宛童下意识环住了夏侯召的脖子,团扇遮住的脸也暴露在众人面前,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娶你,不是让你受委屈的。”夏侯召贴近木宛童的耳畔,声音不算轻,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木宛童偏过头去,脸上微微泛红,本就是略施粉黛,根本遮不住她的羞赧。她抬手将七宝团扇又遮在脸前,头上凤冠珠翠碰撞之声异常悦耳。 夏侯召亲自将人放入凤辇,队伍依旧照着原来的速度不缓不慢的绕城了两圈,方才出了陵阳,往樊门关返回。 “怨不得夏侯召执意先成亲呢,你看看那样个美人,你舍得将人丢下?” “啧,没看出来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 那些人继续议论,全然没有了方才猜测时候的笃定,夏侯召的行动彻彻底底让他们打了脸,生疼生疼的。 姚三娘看着迎亲队伍离去的影子,还有咱们抬也抬不完的嫁妆,狠狠揪了自己手里的帕子。 她听见夏侯召方才说的话了,这样俊美的男人,这样深情的话,她又是那样的权势滔天,如何让她不心动。 可惜自己遇见他的太晚,不然就不会有木宛童什么事儿了。如果她能早些遇到夏侯召…… 姚三娘自认姿色不俗,性格又温顺讨喜,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这样的。如果不是她遇见夏侯召的太晚,那现在凤辇上坐着的人就该是她了。 她不甘的想着,面上却不敢有一丝的妒忌和不满。 凤辇极为宽敞,就算坐十个八个人都不成问题。中间放了一尊赤金三足香炉,里头的熏香袅袅娜娜。 四角坠着的金铃铛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百姓的欢呼,还有铜板洒在地上的声音。 夏侯召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队伍依旧不疾不徐的缓慢前进,辇被抬的稳稳当当。 夏侯召早就知道北越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安生,所以将方副将留守在樊门关了,所以他不用太过着急。毕竟什么都不能阻挡他娶媳妇,他想了这么久,心心念念才等到的这一天。 到了樊门关的将军府,天已经擦黑,夏侯召亲自将人抱了入礼堂,引起观礼众人的惊呼。 木宛童就算对夏侯召还有气,也被他临走时候那一句话给浇灭了“我娶你,不是让你受委屈的。”这大概是她听过最让人感动的一句话。 她暗地里伸出素白的小手牵了牵夏侯召的衣袖“我们快一点。”快点结束,你去带人击退北越。 夏侯召脖子一直到耳根子都红了,他会错意了,以为木宛童是想早些洞房,想想就让人激动…… 他牵住木宛童细软的小手,依照规矩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礼节。 宽大的喜床上,喜娘将二人的衣摆系在一起,待到喝过合卺酒后,方才将床帐子压了,退了出去。 夏侯召想要同木宛童说说话,却见她放了扇子在床榻上,开始伸手解两人衣摆处打的结。 “你做什么?”夏侯召按住她的手,这个不能解,象征永不分离。 木宛童抬眼看着他,眼神清澈,丝毫不掺杂质,看得夏侯召欲念一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你不要管我了,北越大军压境,你……” 她头顶忽然一松,脖子顶着沉甸甸的重量一下子就没了。 夏侯召掂了掂手里的风光,将它往地上一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