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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若不是他说你有孕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江氏的语气里满是愤慨,原本对夏侯召积攒起来的好印象没了个七八分。 木宛童的手暗地里紧紧揪住了身上盖着的毯子,只是面色上丝毫不显,依旧是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模样。 现在她若是说出实情,舅母和舅舅一定会取消婚期,但现在婚帖都已经发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沈家三日后要嫁女儿,若是现在取消,只会让沈家和夏侯召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夏侯召恐怕就是知道她有所顾忌,就算事情败露,他也有恃无恐。木宛童自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夏侯召,也以为夏侯召对她的爱是不掺杂一点多余东西的,没想到她还是看错了。 夏侯召与当初她认识的那个夏侯召没什么区别,只是将自己伪装了,伪装成一副深情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她赌一把,却不知赌的对不对。 虽然夏侯召这辈子会履行承诺,只爱她一个人,但却多了隐瞒。她以往觉得夏侯召不屑于撒谎,至少磊落正直…… 江氏安抚了她许久,却见她神色不快,下意识不说话了。 “没事,舅母,我累了,我想睡觉。”木宛童靠在江氏怀里,摇了摇江氏的胳膊,一副小女儿家撒娇的姿态,眼底却湿润了,她将眼泪咽回去,继续若无其事。 江氏摸了摸她的头“困了就睡吧,舅母先出去,晚上想要吃什么?” “想吃舅母做的栗子糕。”木宛童倒在榻上,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着,看似已经困到极点了,实际上是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隐藏起来。 江氏笑话她“栗子糕哪里能当饭吃,想吃留给你做点心。”复又拍了拍她的脊背“睡吧,舅母走了。” 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又带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是江氏把人都带出去了。 木宛童趴在榻上一动不动,许久才翻身,仰躺着看向上方,涌出的泪水朦胧了她的视线,串成线的滴答在枕上。 “这个门响的我头疼,改明儿换了罢。”木宛童哽咽着抱怨,又将头转过去。 苦芽脑子笨,想不明白,只是呆呆的点头,想着明儿找人来把门修了。 木宛童的脑袋要炸开了,一面是夏侯召对她的好,一面又是他这次不择手段的欺瞒,欺瞒了她的家人,也将她蒙在鼓里。 虽然本质都是爱她,但这样的爱有些让她喘不动气,让她觉得难受。她这个人较真儿,一点点的瑕疵都容不得,不然当初就不会那样犹豫要不要和夏侯召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有一章 。 珍惜最后一天日万的触手鱼鱼吧!明天她就被外星人绑架去学校了! 第七十二章 樊门关离陵阳不算远, 也不算近, 骑马快的话要一个时辰。 夏侯召心里想着在沈家的小姑娘, 这几日小丫头没给他写信, 他心里想的生疼, 所以赶忙处理完了军中事务,急急忙忙就驾马去了陵阳。 夏侯召的那匹照夜狮子骢身体矫健,肌rou结实, 一扬踢蹬的黄土飞溅。 “这一天天忙忙碌碌的干什么去?巡营不是都巡完了?”方副将皱眉不解。 “你懂什么?将军那是去陪未婚妻了,能不着急?”夏泺嘴里叼了一根刚生的嫩草, 斜眼鄙视方副将。 方副将熊掌一样手拍在夏泺脑袋上“就你懂!光棍一条,还敢笑话老子!” 思索了半刻,也翻身上马, 往军营外跑去。 “你又去哪儿啊?”夏泺叼着草,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回家陪媳妇去!你好好看着军营!驾!”方副将给夏泺留下的就是一道潇洒的背影。 夏泺将嘴里的草叶吐到地上“我呸!”老子回头娶个貌美如花的媳妇给你们看看,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嘲笑老子! 夏侯召对沈家的结构一清二楚,沈府西边儿的墙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鲜少有人巡逻, 他将马栓了,一个纵身就翻了过去, 并没有惊扰任何人。 沈大老爷不许他们成亲之前见面, 所以夏侯召只能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人看见。 江氏端了栗子糕来给木宛童,她轻轻搡了搡木宛童的肩,声音轻柔 “阿宛,你晚饭没吃多少东西, 这样可不行。白天时候说想吃栗子糕,舅母给你做了,多吃两块。” 木宛童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心口还发胀,但已经没有白日时候那样的无法开解了。她赌气的想,谁离了谁还不能活? 她从被褥中钻出来,脸和眼眶都是红红的,眼角像是颤颤巍巍轻描的一抹胭脂。 “这是怎么了,谁给我们阿宛委屈受了怨不得晚上都没胃口。”江氏将手里的盘子放下,赶忙去安抚。 “不是,只是想着马上就要离开家里,我舍不得。”木宛童揉了揉眼角,宽慰江氏,免得她担心。 江氏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谁惹得阿宛不高兴了呢。便递了块儿栗子糕过去“中午就吵着要吃,喏,尝尝,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木宛童就着江氏的手小口咬了,栗子糕入口即化,绵密细腻,甜香的滋味流窜在舌尖,使她半日来的不快都被抛之脑后了。 “还和以前一样。”木宛童声音软软的依偎在江氏身边。 或许是这几日要离家了,所以情绪格外的敏感,动不动就红了眼眶。 “怎么又哭了,瞧瞧这小可怜儿样。”江氏蹙眉,替她擦了眼泪。 木宛童摇摇头,她以前不爱哭啊!就连父王死的时候都没掉一滴眼泪,现在是怎么了?年纪越大,怎么还变得越来越娇气了? “就是想着,若是离开家里,恐怕就吃不到舅母做的点心了,心里难受。舅母,我不想嫁人了……” 若是方才她说出嫁后会想家是为了安抚江氏,不让她生疑,那现在就是实打实的未离家就开始思家了。 夏侯召一身玄色衣衫,静静的贴在墙角,将二人的话都听进耳朵里。 他不知道木宛童为什么哭,他没有亲人,也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只是觉得这种伤别离十分的莫名,童童为什么要为除了他以外的人哭?为什么会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不想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夏侯召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底幽深不见底,闭了闭眸,才将疯狂压下去,他感到十分的暴躁,童童不喜欢他这样。 松开的手掌里血迹斑斑,是他用指甲划伤的,像是丝毫不觉疼痛一样,他只是甩了甩手,面上恢复平静,心底的躁动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晓。 他一直在向木宛童喜欢的样子转变,尽量收敛脾气,尽量做一个和善的人,尽量去考虑她的感受,尽量变得不像他自己。他觉得,只有这样,童童才会喜欢他,事实证明,他虚假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