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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看四周一地的狼藉,没有说话,嘴唇却咬得更紧了。 “噢没关系,这些教授不会怪你的。”蹲下身,朝他招了招手,暴风女的声音很轻松:“来吧,我带你去厨房吃小点心。” “吃完点心我带你打游戏啊?”正是年少爱玩年纪的镭射眼也在旁边开口,但立刻就被汉克瞪了一眼。 “你玩的那些游戏再把他刺激到怎么办?”他低声开口:“上次我都差点被吓到。” “……” 被人质疑的镭射眼白他一眼,不想说话。 没有去管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的两人。查尔斯见男孩儿始终没有反应,嘴角笑容不变,心中却明白绝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这样长时间的耗费能力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还太勉强了,如果不及时处理谁也不知道可能会给他带来怎样的伤害。 这么想着,他没有犹豫,控制着轮椅慢慢上前。 “教授……” 想要阻止,却被旁边的暴风女拉住了。汉克看着查尔斯慢慢穿过半空漂浮的巨石,并没有被阻拦,多少松了口气,目光却一直紧紧没有离开。似乎打算要是男孩儿再次失控,就立刻变成兽型把人抢出来。 “跟我回去,好吗?” 已经慢慢来到了男孩儿身边,查尔斯伸出手,试探着按住他的肩膀,和那双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眸对视。 “……” 依然没有说话,目光却稍稍有了焦距,不再是刚才那样令人心惊的空白。男孩儿和X教授就这么安静待了会儿,终于,伴随着一阵拂过脸颊的微风,四周漂浮的一切也倏尔落地,扬起一片尘土。 仿佛耗费完了所有的精力,他最后看了看查尔斯,眼一闭,就朝教授怀里倒去。 “呼……吓死我了。” 将男孩儿递给暴风女,让她带他去休息。汉克走到捂着额角的查尔斯身边,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更差了些:“还好吗?” “不太好,过度使用脑波强化器的后果比我以为得还要严重一些。” 并不打算瞒他,教授微微叹口气,但现在不是该休息的时候。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还有另一件事在等着。而且他有预感,可能会更麻烦一些。 “你叫什么?” 突然听查尔斯这么开口,汉克不明所以。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从轮椅里突然飘出来的声音就把他吓得不轻。 “林恩·莫里斯。” 在见到那个男孩儿之后就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里,林恩连声音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而听到这个名字,教授不由自主坐直身子,眼睛睁大了些。 “林恩·莫里斯?”他喃喃重复了遍:“你和安是?” “……他就是我。” 沉默了会儿,林恩才慢慢开口,声音放得很轻很轻: “很久以前,那个刚刚失去亲生父母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当吧唧找来之后—— 林恩:只能选一个,你要大的还是小的? 巴基:……? ———————————— 不要太在意叉男里的年纪啊宝宝们,就当变种人不显老吧,细思的话智障作者会哭的。 —————————— 靴靴宝贝儿们! 第三十七章 阴沉的天空仿佛危机来临的前兆。 滂沱大雨自云端倒落, 从傍晚一直持续到了午夜, 偶尔有惨白的电光从窗外闪过, 紧接而至, 就是满世界几乎要震破耳膜的雷声。 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他不可能完全睡去。尤其是前不久父母才匆匆忙忙搬了家,对于多少有点认床的孩子而言, 失眠也就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惊讶的事。 而且,一直陪他睡觉的玩具熊也因为需要清洗, 遗落在了楼下的烘干机里。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 看向房门。如宝石般棕绿的眼眸被雷光照亮,边缘浸染的海蓝转瞬即逝, 宛如被雨水打湿的绚烂星空。 今天晚上临睡前,mama给他念了童话书的最后一个故事:魔王将抢来的公主囚于高塔,国王束手无策,只有最勇敢的人才能拯救她。于是, 来自远方的骑士带着剑踏上征途,披荆斩棘, 像传说中的勇者一样,前往魔王居住的城堡。 他喜欢这个独自对抗魔王的主角。因为骑士浑身上下总是充满勇气,为了公主能够从任何困难中生存下来,他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叫做安。 或许,自己也应该像安一样,勇敢走下床, 去楼下拿回他的小熊,然后就可以抱着它睡着了。 这么想着,他慢慢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真冷。 但这是自己必须克服的困难。 深吸口气,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前,扭开了把手。眼前的黑暗如同吞噬人的野兽,令人心生恐惧,空气中隐约的铁锈味道和寂静交织在一起,随即,又被窗外轰鸣的闪电和雷声淹没。 他走到楼梯口,低头望去。 客厅里,似乎被满地蜿蜒的惨红铺满了。mama倒在沙发旁,一动不动,手边还掉落着他想拿回的小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轰隆—— 惨白的雷光一闪而逝,照亮了黑暗里仅剩的那片角落。 他看到爸爸跌坐在角落,面前站着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作战服里的男人,举着枪,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似乎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动静,爸爸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可他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 子弹呼啸而去,在墙上飞溅出艳丽的血花。 如果自己能像安一样就好了。 在对上那人冰冷如刀锋的目光时,林恩这么想。 这样,他就能够变成真正的骑士,打败所有邪恶的魔王。他就还可以等到mama出现在床边,给他念完最后的故事,还可以等到爸爸不再工作,带他去承诺已久的游乐场郊游。 可惜,他终究不是。 “原来如此。” 抵住抽疼的额角,查尔斯听完林恩平板没有感情的叙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怪不得这时候的你只对安这个名字有反应……因为亲眼目睹那样的场面而在心里留下了应激创伤吗?” “大概吧。”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那么惧怕回忆,但无论何时,想起这些是总归会让人不快。林恩随意应了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