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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蹙着眉说:“居然是酸菜馅的!” “给我!”郑峪翔侧脸望着余丛一,但余丛一却没把包子给他,而是幅嫌弃的样子两口吞了下去。 “小余?” “怎么了?” 郑峪翔说不出他怎么了,王征不挑食,唯一不吃的只有酸菜,因为他妈最喜欢做菜的时候加酸菜,自他父母出事之后他就再也不吃,若是不小心吃进嘴里也会立即吐出来。 “好吃吗?” “还行。” 余丛一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有什么不对,反倒觉得郑峪翔满怀心事,这几天总是走神。于是两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早餐,郑峪翔没事又钻进地下书房里,余丛一跟着去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就跟身上有钉子似的,给自己找了个刚才没吃馄饨的借口上去了。 郑峪翔看着余丛一最后的阴影也消失在楼梯上,他下意识地掏出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翻了几页书也没有压下烟瘾,他妥协地放下书也上楼去,结果一出去就在阳台上看到余丛一在余锦荣的房门前来来回回,像是在犹豫,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吗?” 余锦荣抱着猫躺在摇椅上,没有起身的打算,余丛一站在他跟前往下盯着他,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为什么要进这个门。余锦荣不耐烦地直起来瞪着他说:“余丛一,是专程来跟我瞪眼的吗?” “没什么!路过。”余丛一也发觉自己的异常,转身准备往外走,余锦荣却突然站起来叫住他。 “站住!” 余丛一站住了,回身对着余锦荣的视线,余锦荣走到他面前,冷不防地抬手在他的胸口拍了拍说:“余丛一,你今天忘了吃药了吧?” “三哥!”余丛一慌地往后退,下意识地喊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的称呼,余锦荣更是像被这一声‘三哥’定住似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说,“你还记得我是你三哥?” “不记得。”余丛一别扭地把头扭开。 余锦荣登时笑起来,嘲讽道:“余老四,你把自己玩脱了吧!” “玩你大爷!”余丛一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感觉,怒气蹭地往上涨,捏紧拳头强忍着没往余锦荣那欠扁的脸上呼上去说,“就当老子走错房间了!” “余丛一!”余锦荣看着余丛一又要走,冷哼地笑道,“那么多房间,你眼瞎了才走错到我这里的吧!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抵消吗?你错的可不止这一件!” 余丛一要走的脚步终究顿下来,然后又回到余锦荣跟前,盯着他的手和手里的猫说:“我不是余丛一,不可能变回余丛一,只是突然脑子里冒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我就算全记起来,那也不是余丛一,还是我。” 余锦荣怔了片刻蓦然一笑,“所以你是专程来告诉我这的吗?我不稀罕!滚!”他说完又坐回摇椅上,转头紧闭着眼不看余丛一。 “三哥,当我替他最后一次叫你,还有对不起。”余丛一蹙着眉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终于走出了房门。 郑峪翔的烟瘾不知不觉地散了,他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敞开的房门,看到余丛一走出来他也没动,不过余丛一低着头完全没有发现他,转过去了另一个方向。他脚边突然蹿过来一只毛绒绒的东西,惊得他回过神来发现是猫形态的李大爷,好像扮猫出去走了一趟回来的李大爷迷上了猫这种生物,只是它从来不叫,最喜欢趴在余丛一的窗台上晒太阳。 他把李大爷捞起来,对着‘猫眼’问:“你知道你真正的主人在哪儿吗?” 余丛一莫名地打了个喷嚏,骂了一句谁在想他,然后巡着那不属于他的记忆找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他伫在被锁着的门前,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钥匙在哪里,他急躁地踢了旁边的架子一脚,架子要倒不倒地被他扶住,然后正好看到了藏在架子夹层里的钥匙。 事反常态必有妖!余丛一心里不好的预感接连不断,可他也没打算在这里止步,他拿出钥匙去看锁,不出所料刚好能够打开。他从门走进去,一路是往下的台阶,漆黑一片,他没有鬼火也没有手机,干脆摸着黑往里走,心想这里面肯定也没什么妖魔鬼怪。 不得不说余丛一对危险的直觉从来都很准,台阶的尽头是一个房间,他竟然在门口摸到了开关,轻轻一按,灯亮起来,房间里的东西也都呈现在他眼里。 整个地下室并不大,四壁都是隔音材质,风格偏现代,靠着墙的是整整一面墙的电影光碟和一个投影仪,完完全全是个小型的电影院。 他脑子里没有这个地下室是谁弄的的记忆,只是下意识地把视线定在投影仪上,仿佛那里面有什么要告诉他的东西。他过去打开了连接投影仪的电脑,没有密码,他直接进去,然后桌面上唯一只有一个视频的图标,标题写着‘给吾儿丛一’。 “不会是说你不是我亲生的这种话吧!”余丛一打开视频前自言地喃了一句,然后视频里直接跳出为一张人脸,接着人脸缩小,坐到了沙发上,露出了上半身,他不由地转眼看向房间里的沙发,发现视频就是在这屋里拍的。 视频里的人是个看起来一丝不苟,甚至严肃的中年男人,他看着镜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第一句是,“丛一,对不起。” 余丛一愣在屏幕前,他没有哭,可是他的脑子里却跳出了‘余丛一’对着电脑屏幕掉泪的画面,虽然他对余弘安没有任何的感情,可是那悲伤仿佛能渗透进他的情绪一般,他不由地吸了一下鼻子,听完余弘字有条不紊地忏悔。 余弘安是从他遇到魏宁风的那一年说起的,那年他18岁,魏宁风8岁,他把魏宁风带回余家时魏宁风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亲自照料了三个月魏宁风才能从床上起来,之后拜入余家,成了余家唯一的外姓弟子,和他连吃睡都形影不离,甚至是他结婚后,有了子嗣后,魏宁风有时也会懒着他留他一起睡。 到魏宁风20岁那年,那年余丛一刚出生不久,余家上上下下除了魏宁风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里,余丛一百日宴那天正好是魏宁风20岁的生日,他觉得双喜临门高兴过了被魏宁风给灌醉了,可是却没有魏宁风想的那么醉,那天的事他都记得,记得他和魏宁风睡了,记得他前所未有的满足。 之后的细节余弘安都一笔带过,只说魏宁风在那之后就经常不回来,走到余丛一8岁那年,魏宁风做了一件极为大逆不道的事——他想杀死余丛一的母亲,再换魂到她的身上。 余丛一震惊地瞪着眼,他实在无法想象魏宁风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做这种事,也更能领会他对魏宁风的那股厌恶从何而来。 好在最后魏宁风没有成功,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