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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没动。 呼吸相闻,还带着一股清淡的酒味,烘得账内又暖又上头。 顾皎眨了眨眼睛,被黑暗里一点点泛蓝的光蛊惑。她道,“延之,你眼睛真好看。” 这次李恒没对她的赞美表现出反感,也没愤怒她的重点在其美貌,反而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和别人不一样。” “我觉得漂亮,不一样才好看,独一无二的——” 她的话没说完,身旁的李恒便动了。他撑起上半身,低头看她。 “延之,你做——” 他低头,唇贴在她唇上,轻轻含了一下。 顾皎整个人惊呆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吻,还有李恒的主动。她僵在下面,一动也不敢动,脸上全是他灼热的呼吸。只一瞬间,他放开她,复又躺回去。 这就完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了,舔了舔唇角,确实有点淡淡的酒味儿。可这样纯洁的贴合,能叫吻? 她干脆撑起上半身,看着他。 他哑着声音,有些逃避的意思,“睡觉吧。” 守了半月,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半月,各种装可怜表心迹,好不容易换回来一个主动的轻吻,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顾皎俯身去看他,虽然是黑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身体动作会说话。往常在人前耀武扬威的将军,整个人的状态是紧张的。她微微一笑,既然他不会,那她得教他呀。 这才叫夫唱妇随不是? 她慢慢地靠近,直到和他鼻尖相触。明明看不见,可她还是盯着他眼睛的所在,唇轻轻地印了上去。仿佛诱哄一般,她探出一点点舌,在他的唇上描绘,最后登堂入室。潮的,热的,暖的,烫的,还有急不可耐的。顾皎刚要砸摸出一点滋味,整个人被抱住,然后天旋地转地倒了个位置,被狠狠按在下面。他两手捧着她的脸,有些急又有些乱,学着她的摸样侵入她。 暗夜暧昧,情愫流淌。 李恒的身体很热,顾皎被他抱得死紧,整个人也热起来。亲吻维持了很久,她被憋得喘不过气,用两手推着他。 他很不容易才抬头,问,“不喜欢?” “憋——”她赶紧呼吸。 李恒暗笑两声,胸腔震荡。他有些亲昵道,“你好软啊,又很弱,稍微用点力就坏掉了。” 顾皎捶他一下,却被抓着手按在枕头上。他继续,很有些尝到甜头而不肯放弃的意思。 她估摸唇肿了,明朝一定不太能见人。同时,他似乎掌握到诀窍,从容起来,轻捻慢挑,手也很不老实地动作起来。 擦枪太久,眼看要扒衣走火了。 李恒却突然坐起来,大口喘息,强行令自己冷静。 顾皎也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掩住口唇,不可否认,刚才发生的一切令她十分着迷。 她偏头看着他,“延之,你还好吧?” 他点点头,撩起帐子,“我出去散一下。” 便走了。 长风入夜,春光暗潜。 顾皎在床上躺了会儿,终于有了睡意,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半睡半醒间,李恒回来了,手脚冰冷。她滚过去挨着他,“去哪儿了,好冷。” “回廊上站了会儿。”他回答,但却将她推开,很不自在道,“别闹。” 闹?就闹,越闹越亲近。 她手脚缠着他,提了个要求,“延之,你抱着我睡。” 李恒实在为难,又不敢用力推她。 她贴着他耳朵,小小地吹了口气,道,“将军大人,你怕自己定力不够吗?” 李恒有些恼了,一手按住她肩膀,扯开她寝衣,张口咬住肩头一点软rou。 “顾皎,你真是不知死活。” 能对着守官和众人破口大骂的女子,哪儿知道死活? 顾皎吃痛,但全都是自己招的,便忍了。 不过,她还是作死地加了一句,“延之,你应该叫我皎皎。” 次日晨,顾皎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再一看,却是全部衾被都裹自己身上了。 “将军呢?”她问。 杨丫儿从外间进来,“一大早穿了猎装出门,和二少爷约好了打猎。” 这种天气,打猎?顾琼是自找麻烦吧? 顾皎坐起来,准备穿衣裳。 杨丫儿来帮忙,刚揭开寝衣的时候没注意,眼角余光见夫人颈项上密集的红点,肩头上还有个牙印。她吓了一跳,再细看,那牙印几乎能见血痕了。正房中只将军和夫人住,夫人不可能在自己肩头上下嘴,便只剩下将军。杨丫儿心里有了计较,显出难过的样子来,眼圈也红了。 顾皎本等着穿衣裳,结果听见抽气的声音,转头却见杨丫儿抹眼泪。她大吃一惊,这才想起什么一般赶紧将寝衣掩起来。 “夫人——”杨丫儿哑着嗓子,“将军他——” 傻姑娘怕是误会了。 她忙‘嘘’了一声,解释道,“夫妻情趣,懂吗?” 小两口床上玩儿,可不能上纲上线。此种夫妻私密事,拿到大庭广众下讨论便不美了。 “正常的,懂吗?”她道,“我也在将军身上挠了好多指甲印,还戳了他胳膊上烫伤的地方好几下,都流血了。只是他不怕痛,不爱让人知道而已。这个,千万别告诉别人,知道吗?” 杨丫儿有点悲哀地看着她,那种下人对主人的同情溢于言表。 顾皎抚额,想再解释解释,可杨丫儿却阻止道,“夫人,我都懂的。” 懂?懂什么了?快停止你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她挫败道,“等你以后结婚就晓得了。” 说得太过无力,杨丫儿根本不信,只一脸凝重地帮她穿衣裳。一边穿,一边道,“海婆和含烟跟着车去小庄那边了,问老爷借了几个粗使的婆子。海婆说小庄上家具都齐全,到时候只带随身使惯了的去,差不多三四日便能好。” 顾皎点头,兴致勃勃道,“赶紧洗漱,吃早食。等下去主院子找我爹,咱们父女有好多话要聊。” 顾家庄,名为庄,其实是由许多个聚在一起的院子凑成的一大片住宅区。顾青山自家圈了十来亩地,修出诺大一片房舍。前后花园,隔壁邻居,中间夹巷,不远处则是一片茶园。 顾青山拨了拨茶树上的积雪,道,“今年的茶,一定会好。” 顾皎不懂茶,更不懂种茶,只古谚有瑞雪兆丰年之说。现满目雪白,白雪之下则是一点点新绿的麦苗和菜苗,应该是会有丰收的吧? “爹,我能去拜她吗?”她问。 顾青山比之前清癯了几分,两鬓的白发更多了几根。他叹口气,道,“她是未嫁女,入不得祖坟。养了十来年,终不忍心她做孤魂野鬼,便在上头的荒林里开了一片——” 他有些说不下去,“路滑山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