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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祁山之事,只冷嗤一声,道:“赫临励则狼狈为jian,都不是好东西,要不是因着我还有伤,要不是不好明地动手,我早取了励则小命。” 窈窈面前摆着面镜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低叹一声:“大周有王法的,杀人又不是杀猪。” 说罢,她狠狠咬了一只手中的糖葫芦,糖葫芦外头的冰糖被咬得嘎嘣直响。 “他们连猪都不如。”敏娘猛地拍案,圆案rou眼可见的裂了条细缝。 窈窈一滞。 默了片刻,敏娘蹙眉看窈窈,不解道:“往日也不见你照镜子,今日怎么了?” 窈窈看她一眼,长吐了口气,闷声:“我看我是不是变丑了,不招人喜欢了。” 敏娘皱眉,但没将窈窈这话放在心上,想起方才励则,满室的碎瓷,她道:“励则为何在这?他欺负你了?” “没有。”窈窈越发郁闷,她倒是希望励则杀了她,也就不必尴尬面对陆衡了,她昨晚一时色迷心窍竟对陆衡下嘴。 励则暂时指望不上了,只能等二月花朝陆宛动手了,可还有一个半月啊,这一个半月她又该如何过? 她将镜子推了,道:“今日寻你是有事要同你说,除夕夜我不能同你逛朱雀街了,年初一也不能同你去望元寺了,我有事要忙。” 嫁了人就不方便了,除夕夜年夜饭静王府,年初一给太后皇帝拜年,年初二回洛家拜年,事多着呢。 想起静王府年夜饭,窈窈面色又是一沉,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经不起美色-诱惑!她昨晚为什么要干那种蠢事! 年夜饭能不能让陆衡自己一个人吃? 本以为敏娘要闹,哪知敏娘却道:“正好,我今年也没空与你逛,我要与公子一起。” 公子?窈窈深吸了口气,想起敏娘的风流性子,她道:“哪家的?” 敏娘正在编小辫子,闻声翻窈窈一眼,提了声:“良家的!” 窈窈自是不信,她看着敏娘,低叹一声,语重心长道:“虽然我欣赏你不拘世俗的生活方式,喜欢你追求自由恋爱时的率真可爱,但,我并不支持你做那种始乱终弃、戏弄旁人、欺骗感情的坏女人。” 敏娘脸一黑,抬起头,重声:“滚!” * “跑了?”励则沉声。 李充躬身回道:“那人身手极好,虽受重伤,但还是叫他逃脱了。” 励则嗤了声,冷道:“对方不过一人,你们多少人,一个重伤之人都抓不到。” 语中讥诮之意甚重,励则的面色比这凛冽寒风更令人生寒。 “是属下失职。”李充战战跪下。 励则看他一眼,放下毡帘,旋即传出带着不豫的声音:“回府。” * 今日难得雪停,陆衡坐在罗汉塌前,望着书房外的积雪不语,于溯四七立在一旁,书房内气氛实在凝重。 四七看向陆衡面前的那碗药,药冷了换新的,一连换了七碗,这面前的一碗又没了热气,王爷始终没喝,王妃不在府上,午膳也未回来用,王爷好似一点也不觉奇怪,只是王爷的面色很是难看,说不出来的那种难看,好像自责又好似无奈。 对于昨晚的事,他们几人都是懵怔不解,若说王爷王妃没吵架,那王妃就不至于那般跑了,若说二人吵架,那确实也没有听到争吵声。 王爷向来话少也不是会和人吵架的,即便他们不清楚也知道,王爷绝不会凶王妃的,至于王妃,对王爷最是温柔了。 直到文啸回来,方打破了这凝重到有些瘆人的气氛,文啸回来就表示王妃也回来了。 陆衡面上微有变化,颔首。 文啸神色微凝,一一禀来:“王爷,这回对方派了四人跟踪王妃,属下见到了上次跟着王妃的男子,今日在在望楼又见着那人,那人是先前与王妃起过争执的男子的人。” “至于这四人,属下无用,未留得活口,并非属下等人下手过重,是这四人受困便咬了嘴中藏的毒,死了,看这几人身手和手段,那先前同王妃起争执的男子恐非平头百姓,属下命人去打探了,那男子姓励。”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甚为奇怪,属下等人在后头跟着王妃,王妃照之前那般入了敏字号雅间,但,约莫两刻钟后,姓励的和他的手下被打出了敏字号雅间,动手那人虽是蓬头垢面,一身破衣,但看其身量招式,是敏娘。” “但属下等人并未见到姓励的入雅间,姓励的应是一早就在雅间中等王妃了。” 不得不说,敏娘的身手当真属绝顶高手,也不知王妃是如何结识的。 陆衡拧起眉,姓励?顺京之中并没有励姓世家,他与窈窈有关系?默了片刻,他道:“查清身份了吗?” 文啸答:“钱三重伤,未成功。” 钱三是最擅跟踪追捕,轻功一流,却未想,险失了性命,由此看来,对方绝非善类。 陆衡变了脸色,眸色骤沉,命文啸于溯安排钱三住进百草院。也不知姓励的是何人,上一次派了二人跟踪她,这次派了四人,她若再去在望楼,那姓励的又会如何? 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文啸将前后之事一一回禀清楚后方退出了书房,刘茉被唤了进去。 陆衡微阖着眸,道:“年节将至,府中事务繁忙,这些事,都交由王妃处理,你与吴贺协理,需得一步不离跟着王妃,王妃不会有空闲出府。” 刘茉会意,躬身应是。 陆衡极微颔首,突然剧烈咳了起来,四七忙取了巾帕上前递给他,陆衡接过掩住唇,许久方止了咳。 他放下那块染满血污的帕子,容色苍白得吓人,薄唇微染血渍,恹恹低声,“厨房备了药膳,你一块带去听雪院。” 刘茉应是,早膳王妃没用就跑了,午膳也未在府中,看王爷的样子,怕是认定王妃不会用晚膳了,不,看王爷的样子,好像是认定王妃一日都未用膳似的。 陆衡阖眸又补了一句:“是你自己做主送的。” 刘茉极微蹙眉,不解看陆衡,直到陆衡抬眸看向她,她方应了退下。 那面听雪院。 窈窈抱着一大纸包的糖葫芦,咬的嘎嘣响,不回王府还好,一回王府脑子里就全是昨晚的事,她根本不敢看陆衡,晚膳就更不敢吃了,只得让花叙去说,她不饿,身体不适,先歇着了。虽然早晚都得见陆衡,可能避一日是一日。 不饿是不可能,这糖葫芦是越吃越饿了,但她又说了不饿,总不能再让人送吃的过来,感觉一说,就要被请去用晚膳。 糖葫芦糖葫芦,吃多了又酸又甜,听雪院虽备了糕点,但她这会儿实在不想再吃甜糕。 蓦地,房外响起了花叙、刘茉的声音,微默片刻,窈窈让二人入了房,刘茉端着托案。 与刘茉、花叙一同进来的,还有明华。 窈窈一惊,忙将手中那一纸包糖葫芦塞到了桌下。 29 没有的事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明华是打心底喜欢窈窈,窈窈性子好,待衡儿上心,她和阿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而衡儿呢,什么都好,就是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