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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看到婠婠身上的变化,下意识的就想叫婠婠。 “嘘!”书琴眼疾手快的捂住水墨的嘴,让水墨不要出声打扰婠婠。 书琴和水墨都是婠婠身边的大丫鬟,书琴是婠婠奶嬷嬷黄嬷嬷的女儿,六岁就跟着婠婠身边,知道在婠婠打坐时不能打扰。 婠婠不喜欢身边有人围着自己,照顾婠婠饮食起居的一直是黄嬷嬷和书琴母女两个,只是章佳氏觉得婠婠已经长大要出门应酬,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说不过去,就把自己看着还算机灵的二等丫鬟水墨给了婠婠。 水墨来到婠婠身边还没多久,婠婠的事虽然也被科普过,也见过婠婠平时打坐的样子,可是现在见婠婠一瞬间变化那么大还是惊住了。 听到水墨的惊呼,婠婠睁眼,淡淡的看了一眼水墨,眼中无欲无求、无波无澜。 水墨连忙低头,不敢直视婠婠的眼睛,水墨在婠婠眼中看到犹如尘埃的自己。虽然这原本就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一旦清楚的认知到还是让人难受。 一道叫卖声打破了马车上沉默,“糖葫芦……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婠婠从马车车帘的细缝中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扛在肩膀上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想起前世不愿意上幼儿园时自家师父就会给自己买糖葫芦,离上次吃糖葫芦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听到一模一样的叫卖声,勾起了婠婠隐藏的记忆。 “停车!”婠婠敲了敲马车的墙壁叫马夫停车,转头朝书琴和水墨道:“去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来!” 水墨急忙应道:“奴婢马上去!” 很快水墨就买了两串糖葫芦递到婠婠手上,婠婠看着手中的糖葫芦色泽和记忆中的差不多,轻轻的咬了一口,吃了一个后婠婠就把糖葫芦放到一旁的碟子里。 书琴看着婠婠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以为婠婠是嫌弃糖葫芦不好吃就准备拿起丢掉。 “不要扔,放着。”婠婠阻止书琴扔糖葫芦的动作。 “格格?”书琴眼中闪过讶然。 “很好吃。”婠婠撩起马车窗帘一角,看向窗外。 糖葫芦很好吃,原汁原味比后世那些添加了很多化学物品的糖葫芦好吃多了,只是买的人不同,滋味自然不同。 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成金丹?婠婠想你了。 经过一排排的铺面,马车终于在一家茶楼前停住。书琴看着正在出神的婠婠,提醒道:“格格,到了!” 婠婠回神,看着马车停在一家名叫“茶艺坊”的茶楼面前。看着眼前的茶楼,婠婠想到自己来这的原因。 如果不是收到马佳·雅宁的请帖,婠婠都快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了。 婠婠生活简单,除了家人外其他人还入不了婠婠的眼,虽然马佳·雅宁的身份不简单,可婠婠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关注。欠下的,婠婠早已还了。 下了马车,早已有小厮等在一旁,等书琴说明来意,小厮把婠婠引进茶楼,而掌柜的也已等候在一旁。 婠婠看着小厮和掌柜的举动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跟着掌柜的脚步上了三楼,茶楼并不是很大,但是布置的很雅致,可以看出茶楼的东家有一定的眼界,费了不少的心。 “叩叩”掌柜敲了敲门后才打开门请婠婠进去,“请,我家格格正在里面。” 听到掌柜对里面之人的称呼,婠婠眼中闪过了然。 婠婠转身对书琴和水墨道:“你们下去等,待会我会下去找你们。” 书琴和水墨两人眼中略带迟疑的看着婠婠,“格格……” “下去。”婠婠朝下面看了一眼,示意两人跟着掌柜下去。 刚才婠婠已经观察过了,这家由马佳家开的茶楼一楼属于大众喝茶的地方,价格便宜;二楼属于贵宾席,价格不菲;三楼是包间,价格对普通人来说等于天价。或许是刚开张的原因,此时茶楼的客户不是很多,跟来的护院还在茶楼门口等着,婠婠并不担心两个丫鬟的安全。 “是。”书琴不情不愿的朝婠婠行了一礼退到一旁,茶楼的掌柜微微一笑,“两位姑娘请跟老朽来。” 等书琴和水墨更着掌柜下去之后,婠婠才踏入包间。果然,里面也只有马佳·雅宁一人。 婠婠关上门走到马佳·雅宁对面坐下,“马佳格格。” “婠婠。”马佳·雅宁并没有称婠婠为“他塔喇格格”,婠婠也没介意。 看婠婠坐下后,马佳·雅宁开始沏茶,沏好后递了一杯放到婠婠前面,“请喝茶,这是马佳家自己种的茶叶泡的茶。” “多谢!”婠婠轻轻抿了一口,双眼含笑赞道:“很不错!” 茶不错,沏茶人的手艺也不错。 刚刚马佳·雅宁沏茶的时候,婠婠一直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不得不说,马佳·雅宁沏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好似做过千万遍,已经堪称茶艺大家。 “日子无聊,除了学点沏茶的手艺打发日子,我也无事可做。”对婠婠的赞叹,马佳·雅宁不知可否。 “大家的日子不都是这样吗?”婠婠朝窗外看去,“咱们出身富贵,一出世就是满人家的格格,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用像下面那些女子样为生活奔波,不用为生计发愁,除了学点技艺打发时间还能做什么?” “你说的很对,可是人往往很不知足,有了富足的生活,更想要其他的。”马佳·雅宁也朝窗外看去,“总角之年时想要长辈慈爱怜惜,兄姐疼爱。豆蔻之年时想要嫁入高门、想要出色的夫婿’及笄之年出嫁后嫁想要夫婿温柔以待、夫妻和睦、儿女双全。碧玉年华夫妻之间恩爱已无,就想要权势,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桃李之年是一个女人容貌最鼎盛之时,想要把时光锁住,想凭借还算年轻的容貌留住想留之人。花信之年后春光容颜已不在,想对前半生的人和事做最后的挽救。” 马佳·雅宁看向婠婠,“时光匆匆而过,徐娘半老时,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想拥有的不曾拥有,想抓住的没有抓住,想挽留的没有挽留住,人生到头来一场空!” “男子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争得一席之地,可是女人却是要把一生交付到他人手中。”马佳·雅宁垂眼看向地面,“出嫁之前从父,出嫁之后从夫,夫死之后从子,可是无子又改从谁呢?女子的一生犹如他人手中的木偶娃娃样,让人随意cao控,如此可悲、可叹!” “如此可悲的人生,我只恨……只恨……”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泪光,仰头把眼泪逼进眼里,“只恨为什么不是男儿身!如果我是男儿身,无论是像乞丐样沿街乞讨还是像下面那些男人样为生活奔波终日劳苦,或是出生书香世家寒窗苦读科举考试,哪怕是当个小兵上战场终有一日马革裹尸,我也不怕!可老天是如此的不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