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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二凤细看那灵剑,见伞柄即为剑柄,其上镌刻凤重衫三字。 他惶然道:“容哥,谁是凤重衫?” 方锦容道:“应是你的名字。我记得他当时极想给你取个好名字,但翻来覆去定不下,直到去了桫椤海,路上还和我说对不起你,连名字都不曾替你取好。” 二凤:“那我哥哥人呢?” 方锦容黯然无语,良久后,低声道:“已经走了吧。” 飞舟折返蘅月宫,将溟微境远远抛在身后。庄霙离开之前,又招进一批得力属下,忙着打扫战场清点人口重建罗酆宫,且按照他的一贯要求,所有鬼修都要好好修炼不许胡闹。吸取前车之鉴,他以后会时不时过来巡查,杜绝燕山绝事件再次发生,共同维持地府繁荣发展。 飞行法器在空中快速飞行,船舷之外皆是茫茫望不到边的暗雾,二凤状若痴呆坐在船头,喃喃道:“他究竟去哪儿了呢?” 方锦容缓缓道:“当年你哥哥曾和我说过,一个人得到多大的利益,就该扛起相应的责任,方能无愧于心。潋山六子占据了六合盟最好的修炼资源,若有纷争出现,作为玄门之首自是义不容辞,我想他从不曾后悔在桫椤海之战中失去身躯。” 这道理谁都懂,可是身体力行能做到的又有几人?修行者中,多的是踩着他人尸骸上位、自私自利沽名钓誉之辈。二凤点头:“嗯!我以后也一定和哥哥一样。” 方锦容道:“只是刚则易折,柔则长存……唉!” 他不禁深深叹息,人这一生,红尘羁绊爱恨怨嗔天高地远水阔山长,如凤覆茗这般心高气傲,情愿消散于六合八荒茫茫天地之间,也不肯再和亲人相见,未必不是最好归途。这其中缘由方锦容也未曾再瞒着二凤和韩绻,世上污浊阴暗之事甚多,二人迟早皆要面对。 船尾处,韩绻拍着船舷对覃云蔚道:“早知道不该让燕山绝死得这么容易,该抓住了后一日用铭天铃炼他几百回,炼成渣才好。” 覃云蔚眼角微微一抽:“我怕是没这本事。”能勉强把燕山绝弄死,他已竭尽所能,耗费之修为到如今还不曾完全恢复。 韩绻惊讶:“啊?师弟,我一直以为你能者无所不能。” 方锦容缓步跟过来,伫立韩绻不远处,几番欲言又止,韩绻道:“容哥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别客气。” 方锦容道:“那枚碧月纹海铃,对鬼修稳固魂魄颇有好处,你拿着也没什么用。” 第35章 交换 方锦容道:“那枚碧月纹海铃,对鬼修稳固魂魄颇有好处,你拿着也没什么用。” 当时楼阁随着燕山绝陨落而塌陷,覃云蔚收了紫阳铭天铃,这个碧月纹海铃跟着滚落一侧,韩绻觉得这铃铛生得好看,和覃云蔚的铃铛又恰恰是一对儿,弄丢了可惜,于是快手快脚扑过去抱住,至于当头砸下来的房梁椽柱等物,总会有人替他撑着的。 见方锦容神色略有些窘迫,想来跟师弟讨要东西他也尴尬,韩绻顿时了然于胸:“我懂……” 但覃云蔚忽然微微俯首,以传音之术也嘱咐他几句话,韩绻一怔后旋即改口,笑嘻嘻道:“我目前确实没什么用,但也说不定哪一天就有用了。容哥你是准备送给大鬼主吗?若是给你我二话不说,但大鬼主他总嫌我长得丑,我这心里不大舒服,白给可是不行。” 方锦容立时道:“你既然没了钩沉,我的灵剑你可以挑走一把,除却苍狱。” 韩绻笑道:“你的剑我哪里敢要。这样吧,我曾听韩师尊提起过,晏家有半部阴阳幻生之术在大鬼主这里,你让他复制一份来换。” 方锦容答应得更加爽快:“那东西恰好我拿着,不需复制可直接给你。”什么叫做弄出一个新鲜热辣的晏家老祖宗来夺舍重生,果然鬼修就是鬼话连篇,一派胡言且异想天开,此事决不能行。 庄霙本躲在舱室拐角后偷听,听得他就这样代自己做了决定,不免怒从心头起,但见方锦容神情坚决肃穆,不知怎地他竟是不敢造次,只得由着方锦容将玉简给了韩绻。韩绻握在掌中感悟一下,立知真假,顺手将碧月纹海铃递给方锦容。 方锦容却有些忧心忡忡,把他扯得离覃云蔚远一些,低声道:“这法术你打算怎么用?” 韩绻道:“我不曾想好,可能会试着繁殖几只灵宠?” 方锦容道:“做灵宠可以,决不能用到人身上。若行逆天之事,结果必遭天谴,懂吗?” 韩绻点头道:“容哥放心,决不用到人身上。” 方锦容却还是不放心:“你发个重誓给我。” 韩绻立时三指朝天二指冲地,胡乱发个誓言打发他:“我若是将此法术用在人身上,就让老天爷降下一道巨雷把我劈得找不着。” 等两人进入舱室之中,韩绻见周遭无人,忙将玉简塞给覃云蔚,却又问道:“师弟要阴阳幻生之术做什么?知道怎么用么?” 覃云蔚道:“不太清楚,先要了再说。” 韩绻看他神色,应是真不知道,几番踌躇着要不要开口告知,忽听那边舱室内庄霙一声怒吼,伴着青瓷碎裂之声,尔后听方锦容道:“你不要这样。” 大公主这才装了几天乖巧,就装不下去了,韩绻一跃而起,悄悄趋近板壁,听庄霙发作道:“我不要怎样?你把我睡过了就想始乱终弃?你不想负责了?!” 韩绻蓦然回首看向覃云蔚,脸色呆滞惊愕无比:“睡过了?始……始乱终弃?” 覃云蔚道:“嗯。” 庄大公主还在咆哮:“你看不起我,你是否嫌弃我不是人?我做鬼也做得有情有义有声有色,哪里比你们做人的差?” 韩绻再一次瞠目结舌:“大鬼主他原来不是人?” 覃云蔚道:“他的躯体遭苍狱神剑毁坏,生机已断,他将魂魄强行寄居其中。” 这一拨拨冲击后浪拍前浪,很有些波澜壮阔,韩绻被拍得腿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中:“他们是在曲直木分阵的树屋里?容哥……和一个鬼,还寄居在一具生机已断的……” 覃云蔚道:“嗯。” 韩绻觉得脸颊和耳朵一阵阵发烧,耳尖渐渐染上一抹绯色。他不由自主伸手想捂住耳朵,待觉出不妥,又不着痕迹放下手,悄悄瞥覃云蔚一眼,有些羞愧难当。那一日在树屋外,师弟从头听到尾都不曾脸红,自己却怎么想一想就脸红了?于是他决定大方坦率一些:“师弟,大公主他扯着容哥不依不饶的,可是因为他……他被容哥……” 他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覃云蔚倒也听得懂,截断他:“并不是。” 韩绻伸手扶额,跟师弟扯八卦太无趣,没法愉快地进行下去了。他挣扎着想起身,要去找二凤接着扯,那边“咣当”一声巨响,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