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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鼠标和键盘快速的按击声,还有剩下傅明灼急促的呼吸声。 四只眼睛快把屏幕盯穿了。 还剩十五秒。 倪名决粗略浏览了一遍志愿表,快速点下提交按钮。 关键时刻,页面没有反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惶恐。 倪名决背上一瞬间惊上一层冷汗,他大气也不敢喘,只是持续点着鼠标左键。 51,52,53,54…… 电脑右上角的秒钟数值像死神的脚步。 傅明灼抓紧了桌沿。 57,58…… 终于,页面刷新。 两秒之余,提交成功。 傅明灼顿时xiele力,瘫坐在地上。 倪名决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他靠回椅背,平静心情。 半晌,他点着傅明灼的脑袋,语气是鲜少有的激动:“傅明灼!你是故意掐着点玩刺激吗?” 傅明灼知道自己最后关头变卦的事情办得不太厚道,难得任打任骂不反抗,只是一手捂住了自己被戳得有点痛的脑袋,另一手抱住了他的小腿,把脸埋到了他的膝盖上。 倪名决看着她乌黑发亮发顶,泄愤似的捏了一把她的后颈。 傅明灼怕痒地缩起了脖子,过好久,她扭过头,面朝他的方向,弯起了眼睛和嘴角: “倪名决,我爸爸刚才叫我灼灼了,是他劝我去帝城读书,还让我不要学医怕我辛苦,他还说,他以后不走了,会留在家里。” “我终于真的有爸爸了。” “到了大学,我们还当同班同学。” “我今天真的好高兴,这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我好像在做梦一样。” 倪名决看着她,原本那一丝埋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松开她的后颈,头低下去,轻轻把额头抵在她的太阳xue上:“傅明灼,这是你应得的高兴,你以后会一直是最幸福的小孩。” 随着傅明灼的志愿尘埃落定,傅家也忙碌了起来。 傅明灼要上大学了,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要是让她住寝室,家里肯定是一万个不放心的,所以为她在学校周边准备一套距离适中、环境和设施优良的住处,并寻找一位靠谱的阿姨负责她的起居是迫在眉睫的任务。 q大八月中上旬就要开学,所以从志愿填报开始,傅行此的首席特助三天两头赶往帝城,看房,面试阿姨,等房子经过傅行此的首肯确定下来以后,助理又忙着给房子装修、买家具。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毕业后的蹦擦擦,开始继陆沅之后出现更多的岔路。 林朝成功过了6.5分的雅思,现在就等着心仪大学的offer下来,然后去往遥远的澳洲。 袁一概选择了到帝城读一所三本大学,距离q大约莫半小时车程。 只剩倪名决,依然和傅明灼紧紧绑在一起,没有叫时间的洪流冲散。 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 倪名决没有傅明灼这么娇气,也不像傅明灼一样没有自理能力,他懒得折腾那些有的没的,打算跟大部分同学一样住寝室。 等开学,他会带着王中王和盖中盖一起走,养到傅明灼在帝城的家里去。 面对养两条狗的责任,傅明灼显得不情不愿:“啊?让我养吗?” “我总不能把这么大两条狗养在寝室吧?”倪名决真是服了这人了,“不乐意?不乐意那今晚煲狗rou汤了。” 傅明灼:“……” 王中王&盖中盖:恐惧战兢,瑟瑟发抖,抱团取暖。 而傅明灼,终于拥有了迟到十八年的父爱,开学前的日子,她偶尔出去和蹦擦擦聚聚,看望林幼华倪震,看望徐忠亮,更多时候,她待在家里陪伴傅唯。 傅唯差点死过一场,还有什么开不开放不下。当他从死神手里逃回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傅明灼,她拉着他的手,向他道歉,求他醒来。他对她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她竟一点也不怨恨。 这么多年来,他对傅明灼不是没有牵挂,只是他没有办法面对,一看到女儿,他就想起亡妻,所以除了逃避还是逃避,后来逃避就成了自然。 他在贫穷战乱地区待久了,对着那些可怜的生命,饱含疮痍的土地怀着悲天悯人的同情,就像有些去贫困山区支教的老师到了时间却选择放弃回到灯红酒绿的城市,留在物资匮乏的大山里一样。 时间越久,就越难抽身。 最开始,傅明灼有些放不开,在傅唯面前总小心翼翼,下意识带着讨好的态度。 不过随着她渐渐摸清父亲的态度,她很快肆无忌惮起来,像块牛皮糖似的整日黏在傅唯身边,恨不得在傅唯床边打地铺,撒娇耍赖,手到擒来。 8月7号那天,傅明灼18岁生日。 虽然傅明灼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但这一天她仍然收到了很多很多的礼物和很多很多的祝福。 傅唯也送给她一串项链:“这是你mama18岁那年我给她的生日礼物,现在送给你。” 傅唯一天天地好起来,傅明灼开学的日子也一天天逼近。 q大8月14报道,8月12日那天,傅唯、傅行此、宴随、外公、外婆、还有傅晨阳,还有傅晨阳的奶奶也就是傅行此傅明灼兄妹俩的大伯母,浩浩荡荡的一队送行人员陪同傅明灼一起前往帝城。 倪名决还要命,当然不可能跟傅明灼一起走,同日傍晚,他在林幼华和袁一概的陪同下带着两条办完手续的狗前往帝城。 林幼华不顾儿子的拒绝,给倪名决每个室友都带了锦城的特产,坚持替他打点好室友关系,帮他买了生活必需品,铺好了床,收拾好了行李,这才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别。 临走前,林幼华叮嘱了一番,无非是一些注意身体,好好学习之类每个母亲都会嘱咐孩子的话,不过说到最后,林幼华有些欲言又止。 “……”倪名决太阳xue一跳,预感到母亲要说什么,他有些尴尬,赶在母亲开口前阻止了她,“我知道的,您能不能别瞎cao心。” 无非是担心他血气方刚还天高皇帝远,放纵情///欲没了顾忌,玩出点不该玩出的东西来。 比如人命。 而傅明灼家长那边,这担心只多不少。 傅行此在帝城的两天一直郁郁寡欢,临行前,他实在忍不住跟宴随商量:“宴随你说,我在灼灼家门口装个监控不过分吧?” 宴随:“……” 傅行此义正言辞:“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如果她有危险,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宴随怎么可能不懂他究竟在担心什么,埋汰道:“你要真这么不放心,怎么不带灼灼点个守宫砂?” 傅行此蹙眉。 宴随眼见他被将住,满意了。 结果下一秒,傅行此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