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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差点气绝身亡。 十二点来临的时候,倪名决正和蹦擦擦几个人一起在陆沅家阳台上涮火锅吃。 火锅热气腾腾的雾气袅袅上升,消散在冬夜里,驱赶寒冷。 林朝提醒:“还有半分钟。” 还有半分钟,新的一年就来了。虽然明天和今天、明年和今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是在这样特殊的关头,人们总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全新的开端,有生机勃勃的希望,可以名正言顺和过去的不糟心告别。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四罐啤酒碰在一起。 与此同时,四只手机都响了一声。 不消多说,是傅明灼在蹦擦擦的群里发消息了。 她发了一段自拍的小视频,她穿了一件喜庆的大红色羽绒服,小脸被冻得通红,她跟着哥嫂一起去了郊区,那里不禁烟火,她头顶是一朵又一朵炸开的绚丽烟火,手里则拿了一根仙女棒挥舞,画出光影,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她不得不大声喊以保证自己的声音不会被覆盖:“祝大家新年快乐!” 娇憨可爱。 林朝把视频看了足足十几遍:“嗬呦,这小鬼穿红色还真可爱。” 袁一概在旁边,嘴里嚼着牛rou片,含糊不清地吐槽林朝:“我去,还看啊,没完没了了,林朝你不会取向有问题吧?” “滚滚滚。”林朝没好气地将手机锁屏。 陆沅也打开手机看了一遍,笑了笑:“明灼是可爱。” 四人吃饱喝足已经是半夜两点多,留下一露台的杯盏狼藉散了,时间太晚,林朝和袁一概都留宿陆沅家。 仅有一间空房铺着床褥,当然是让给唯一的女士了,袁一概去了倪名决那睡。 “一概,你跟匿名挤不挤得下一张床啊,你别一不小心把匿名压死了吧?”林朝问。 “挤不下也得挤啊,”袁一概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胖胖的脸上浮着醉意,“我要是睡客房,你想睡哪啊?” 林朝愣了好一会,袁一概都上楼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喊道:“我草,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是匿名和陆沅一间,你一个人一间?” 倪名决从旁边走过,语气平淡:“因为我不放心陆沅,我怕他半夜对我兽性大发。” 陆沅刚走到楼梯拐角处,今晚大家都喝了不少,他醉得不轻,身形略有些摇晃,趴到扶手上笑骂道:“滚犊子。” 林朝:“……” 倪名决回到房间,浴室里亮着灯,袁一概已经在洗澡了,他把手机丢到沙发上,将自己摔了进去,酒精作用下,天旋地转,他闭着眼睛平衡了一会,睁开微醺的眼睛,拿过了手机,翻到了蹦擦擦的群,点开傅明灼的视频。 “祝大家新年快乐!” “祝大家新年快乐!” “祝大家新年快乐!” …… 袁一概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倪名决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机不停地重复播放着傅明灼的祝福视频。 “匿名,匿名。”袁一概叫了他两声才把他叫醒,“去洗吧。” “嗯。”倪名决应道,缓缓站起来,没有马上去浴室,先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群聊【蹦擦擦嘉蓝支队七班分队前后桌小组】中,倪名决:sdnsdmm:傅明小灼灼,新年快乐。 袁一概呼声震天,倪名决即便有醉意作祟都无法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 后来,也不知道几点了,他的手机震了一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找他? 他拿过手机。 群聊【蹦擦擦嘉蓝支队七班分队前后桌小组】中,傅明灼:倪名决,你可不可以陪我出门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傅明小灼灼,深更半夜单独约男生出门,你长本事了哟 第43章 虽然袁一概不是那么好吵醒的, 但倪名决还是披上外套去了阳台, 拨了个电话给傅明灼。 傅明灼的声音很小很小, 几乎是气音:“歪, 倪名决——” “干嘛?”倪名决问。 他的声音永远四平八稳, 像个莫得感情的冰冷机器,很容易营造一种他很不耐烦的错觉。 深更半夜的打扰人家, 傅明灼也知道不好意思, 她干笑两声, 话里带着抹显而易见的讨好:“我不是故意要找你的,我找陆沅哥哥还有林朝还有一概了,他们都睡了, 我没办法了才找你的。” 很好, 合着是找不到别人了最后才找的他。 真是体贴。 本来他没有很不爽, 现在他不爽透顶了。 “那我也要睡了。”倪名决说,“挂了。” “别啊倪名决,别挂。”傅明灼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触到他的逆鳞了, 有求于人, 嘴格外甜,“你最好了。” 倪名决轻嗤一声, 手机没移开,还是贴在耳朵旁边。 傅明灼等了两秒没等到挂断音, 知道他不会撂电话了,小心翼翼的口吻一扫而空,雀跃起来:“那你现在来找我嘛!我等你。” “你先说什么事。”外头天太冷, 倪名决拿着手机的手暴露在空气里,有些发僵。 傅明灼神神秘秘,不肯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她不给倪名决拒绝的机会,自觉喊他好听的,“匿名哥哥,好不好嘛?” 倪名决:“……” 十分钟后,倪名决骑着山地自行车出现在傅明灼家栅门外。 她家一片黑灯瞎火,只有院子里的夜灯幽幽地亮着。 倪名决给她发了条消息:到了,人呢? 傅明灼:来了。 屋子里仍然没有亮灯。 大约五分钟后,大门慢慢开了一条缝,傅明灼探头探脑地出来,确定栅门外有倪名决在,她才做贼似的从门缝里挤了出来,阿姨就住在一楼,她怕阿姨听到动静,所以关门的动静轻了又轻,时长久到倪名决以为她在玩动动就是木头人的游戏。 “嗒。”寂静夜里,关门声让傅明灼神经一紧,她一动不动地听了几秒,确认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才放心大胆地撒开脚丫子穿过院子,来到栅门前。 “到底什么事?”倪名决问。 他不过正常音量,但是傅明灼吓得半死,伸出食指抵在嘴上,拼命朝他“嘘,嘘”。 倪名决:“……” 倪名决做好了傅明灼会故伎重演用树懒的速度开门关门的准备,但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傅明灼有门不走,开始爬栅门了。 倪名决:“……”他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压低音量问:“你在干嘛?” “嘘,嘘。”傅明灼手脚麻利地往上攀爬,还是嫌他说话声音大。 等她爬到最顶端,她迈了一条腿翻过栅门,横向坐在门上,为自己的勇猛善战颇为得意,笑嘻嘻地往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