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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航看出了他的窘迫,微有些无奈的看一眼自家meimei,走过去朝贺白伸出手,温和道,“贺先生你好,舍妹调皮,还请不要介意。” 贺白忙回握住他的手,表示不介意,并把贾蓓蕾的“率真可爱”狠狠夸了一通。 于是贾蓓蕾又笑了,蠢蠢欲动的想要再次挽过来。 “蕾蕾。”贾泽航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胳膊,使眼色,“爷爷和爸妈都看着呢,别让小贺先生为难。”说着隐晦示意了一下满厅宾客。 贾蓓蕾手一顿,小小皱了皱眉,终于老实下来,挽着自家哥哥的手臂,做乖巧微笑状。 贺白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 “抱歉。”贾泽航再次道歉,引着贺白朝被家人围着的贾老先生走去,“爷爷和各位长辈对您拍的照片十分满意,说要当面谢谢您。” “大家太客气了,是我失礼,应该早点过来和各位打招呼的。”贺白礼貌回应,做足客气姿态,不过分亲昵免得对方误解,“而且拍照是我主动要求的,是我该谢谢贾家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才是。” “贺先生才是客气了。” 贾蓓蕾在一边听着两人客气来客气去,在心里狂翻白眼。两个客气古板的人凑在一起,这对话内容可真是无聊透顶。 “爷爷,贺先生来了。”贾泽航带着贺白停下,朝贾老先生说道。 头发花白的老头扭头看来,眼神还算温和。 贺白忙整理一下衣服,微微弯腰,尊敬的打了个招呼。 “嗯,你也好,来这边坐。”贾老先生朝他招手,然后看向自家孙女,声音温柔许多,“你姑姑说小芙已经到门口了,你和泽航去迎一迎。”说完又看向身边的子女,摆手,“好了,都招呼客人去,留我和小贺说说话。” 贾家人识趣离开,走前还不忘和贺白热情的打个招呼。 贺白一一回应,只觉受宠若惊。这贾家人对他的态度会不会太好了一点,就好像他不是一个来拍照的摄影师,而是相熟朋友家来做客的晚辈一样。 “小贺来,坐。” 贾老先生身体不好,此时是坐在主台前的主人桌上,喝茶休息。 贺白应了一声,坐到了老人身边……于是七分熟变成了全熟。 贾老先生先让服务员给他上了茶,然后问道,“你多大了?” 这开场白怎么有点奇怪? “二十一。”贺白回答。 “嗯。”老人点头,又说道,“这次拍摄辛苦了,你昨天跟我说徐胤荣是你的摄影老师,他教你多久了?” “摄影课是大一下学期开的,教了一年半。”贺白一头雾水的回答,在心中模糊猜测着是不是狄秋鹤又给贾家人忽悠了些什么,才导致老先生如此平易近人的和他这个陌生晚辈拉起了家常。 “一年半,是个好苗子。”贾老先生点点头,神情越发宽和,“老徐是有真才实学的,教学生也尽心,你好好学,别辜负了他的期待。” 贺白点头,心中有些惊讶老人对于自家老师的称呼。所以老人和徐老师是认识的?上辈子怎么完全没听说。 老人又零零碎碎的问了些东西,比如他的在校成绩,之前都拍过什么作品,以后有什么打算,和狄秋鹤认识多久,现在在伊卡工作得如何之类的。贺白一一详细回答,情绪在老人不疾不徐的语调下慢慢变得放松,差点连祖宗十八代都被套出来。 “原来你父母是战地记者,不容易,那几年国际形势不好,自愿去前线做记者的都是英雄。”贾老先生在听到贺白父母的职业后有些唏嘘,关切问道,“那你父母现在在哪里工作?战地记者回国后应该会有相应补贴安排。” 贺白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回道,“我父母在一次恐怖袭击里不幸牺牲了……已经好多年了。”活生生的两个人出去,回来就成了一个盒子,遗物只剩一个手机还能用,其它的全没了。 贾老先生愣了愣,然后长长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更要好好的。” 老人拍打的力道很轻,贺白却觉得熨帖,笑了笑点头,“会的。” 交谈间时间不知不觉转到了六点五十,贾章和请来的老资格主持人一起上了台,吸引了所有宾客的注意。 贺白识趣结束交谈,和老人一起看向台上。 在主持人的一番热闹恭喜之后,生日宴正式开始,第一个环节便是播放小寿星的成长历程。 一张又一张贾蓓蕾幼时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上,主持人引着贾章说了许多贾蓓蕾的幼时趣事,陪着宾客一起观看了小姑娘从出生到如今的日常影像。 之后画面一暗,主持人用激动的语气遥想了一下少女成年后更加精彩的人生,简短但真挚的祝福了一番,然后音乐声起,一张新的照片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照片普一出现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属于大自然的饱满绿色强势冲击着这群满眼浮华的宾客,将他们的心神瞬间拉了过去。 身穿绿色薄纱长裙、头戴花环的少女坐在低矮树木的枝丫上,赤/裸的双足俏皮翘着,手往上似在摘着什么,脸却是冲着镜头,眼神疑惑,表情纯真,像个发现陌生人闯入领地的美丽精怪。 短暂的安静之后,便是女人们低低的惊呼。 “好好看!”乌萌激动得脸都红了,手不自觉揪紧裙子,“我、我……总之好好看!我也想这么好看!” 欧阳琳琳比她淡定一些,但眼睛也死死黏在照片上,关注的重点却不是人,而是那条把少女身线完美显露的飘逸长裙。确实很好看,非常好看,只要是女人,爱美的女人,谁不想这么好看! 她隐晦的看一眼四周的男宾客们,见他们全都专注的看着照片上的少女,心中膨胀着一些奇怪的情绪。看看这些刚刚还各种故作清高隐隐瞧不起她们这些小新人的男人们,都是假的!什么绅士、什么清贵、什么高不可攀,全是假的!只要你好看,只要你让他们看到你的好看,这些男人也不过只是些好色的动物罢了! 众人才刚刚有些回神,下一张照片就刷了出来。 同样的森林场景,同一个少女,不同的是身上不再是长裙,而是裙摆有些不规则的吊带抹胸小短裙。少女提着一个篮子踩入小溪,精致的脚踝没入溪水,胳膊和右腿上缠着纤细树藤,卷发披散着,正弯腰捡从上流飘下的花瓣。 众人看着少女头顶飞过的鸟群,恍惚间似乎能听到潺潺水声间偶尔响起的清脆鸟啼。 绿,深深浅浅的绿。美,毫不掩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