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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家这守卫森严的宅子里,离不开半步。 长时间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让他的身体十分虚弱,甚至到了家庭医生要时刻跟在他身边的地步。可是,他依旧固执地每天跪在祠堂里反省,直到1星期前的突然休克让闻讯而来的姬凛灺大为恼怒,私自做主免了老家主罚的跪省。 之后的一段记忆漆恻真的觉得有些模糊,只依稀记得盛怒下的爷爷用拐杖打断了他的腿之后就突发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他至今也想不起来,那天爷爷是什么时候回的家。只记得那一日,他听医生的话躺在床上养病,迷迷糊糊睡过去,后来被敲门声叫醒了便让他下楼去见爷爷。 大概是医生开的药剂里有安定的药物,漆恻脑袋迷蒙着下了楼,身上使不出一点劲,直到膝盖处传来了剧痛才让他真正清醒,而他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爷爷直挺挺倒下去的身影。 他承认自己有些被吓坏了,作为一个当时仅仅11岁的孩子。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才刚刚失去弟弟,他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姬凛灺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漆恻一脸的麻木,迷茫地看着人们将他爷爷抬上救护车,后知后觉地拖着他残破的身子在地板上爬着追了几步,然后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那个时候,漆恻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姬凛灺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去安慰他,那么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会那样永远地麻木下去。 只是那一刻的他不知道,尽管他后来已然那般努力地去开导和劝慰,这个孩子仍旧默默地将一切的罪责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为之深深自责和忏悔。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抱歉,千千写这一章卡了好久,怎么也写不顺所以拖了这么久。。。 今天是千千阴历生日,更新一章,祝所有今天生日的亲们生日快乐~ ☆、【past ②】 天未亮就起早在厨房忙活到现在的漆恻看着托盘中精致的菜色终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这才感觉到双手疼得厉害。却不敢耽搁时间,只用冷水冲了一会儿便急匆匆擦干了手捧着托盘朝外走去。 可冷水也只是短暂地缓解了片刻的难受,被guntang的开水烫得通红的小手依旧疼痛难忍,并且愈演愈烈。 漆恻咬了咬嘴唇,自虐般紧了紧捧着托盘的双手,生怕自己忍不了手上的疼痛撒了爷爷的早餐。 上了楼,行至老家主卧房前,小小的漆恻乖顺地在门口跪下,等待侍者通报。 待老家主身旁的侍者出来,漆恻这才托着盘子慢慢朝里膝行过去。 只是,拖着半废的腿,漆恻膝行了不到10米,汗水就已经浸透了全身。 咬着牙好不容易到了床边,在茶几上轻轻放下手中的托盘,小漆恻抬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想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而后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爷爷,该吃早餐了。” 猝不及防的病症和苦苦纠缠的心病让仅仅年过半百的老家主十分虚弱,可以说是靠着药物在维持着生命。 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老家主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小漆恻赶忙膝行上前将人稍稍扶起来,而后单手拿过水杯小心翼翼地喂。 悬着一颗心服侍完自家爷爷用早餐,又在侍者的帮助下亲自将人搬上轮椅推去了玻璃花房晒太阳。 那时正是冰天雪地的季节,烫伤了的手在寒风下吹着稍稍减缓了灼痛,却是在进入室温恒定的花房的同时愈加胀痛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阳光的温暖,老家主的眼神清明了一些,看了一会儿站在一旁显得局促的漆恻,却终究没有说话。 爷爷的沉默仿佛沉重的包袱一般背负在小漆恻身上,心里的负罪感也跟着越来越重。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挽回,却仍旧想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尽可能地赎罪。 可是,那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酿成悲剧的原因从来不在他,而他也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些自我束缚的煎熬苦痛。 缓缓委下*身,小漆恻单膝跪在老家主轮椅边,身形因为膝盖传来的剧痛而踉跄了一下,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咬牙稳住。 屏退了想要上前帮忙的仆从,漆恻用他红肿不堪的小手替自己的爷爷按摩敲腿。 老家主没有看他,半眯着眼休憩,而漆恻这一跪就跪了一个早上。 吃中饭的时候漆恻的手就连拿筷子都十分吃力,只是,从出事以来,饭桌上就总是只有他一个人,因此,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看得见他的累、他的伤。 就这样,上午服侍自家爷爷,中午用完午餐没有休息就开始补习上午落下的课业和训练直到深夜。 往往洗澡的时候都能睡着,却不会忘记每天在睡前去自家爷爷房里看一眼,只为确认一切安好,才能安下心来回房睡觉。 那段时间的漆恻每天只能睡3、4个小时。短短1个月,漆恻从原来根本不会做饭的大少爷变成了厨艺精湛的小厨师,尽心尽力负责自家爷爷从早到晚的膳食。为了给爷爷按摩,又向专业的按摩师学习了按摩手法,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记下了人全身上下的所有xue位经络。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都只为了讨得自家爷爷开心有助于病情,从而,也能稍许减轻他内心的负罪感。 一个月过去了,膝盖上的伤漆恻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心里也就更加不在意。倒是老家主的病情渐渐好转,让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然而,心里的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一旦放松下来,漆恻就毫无预兆地病倒了。 漆恻还记得,那时候的他发烧昏睡了整整两天,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近一个月未曾谋面的父亲。 脑中的空白被欣喜和慌张填满,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小漆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会生病的?”漆尊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样冷漠的质问。 “呃……”高烧让漆恻的嗓子完全哑了,“我也不知道……” 漆尊皱了皱眉将床头插*着吸管的水杯递给漆恻,看着他受宠若惊地接过一下喝了大半杯。 “父亲怎么回来了?”漆恻似乎是觉得自己半躺着的样子显得不恭敬,撑起上半身想要下床,却被男人瞪了一眼又躺回了床里。 “管家打电话给我说你晕倒在训练场。” 漆恻抿了抿嘴,“我很抱歉让您担心了。” 男人的神情依然带着冷漠,站起身,“吃过东西继续休息,烧还没退。” “是,父亲。”小漆恻点头应下仿佛对待一个任务。只是他看着要往外走的父亲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父亲,您知道mama去哪儿了吗?”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