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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跤。林中睁眼不见五指,只听见雨声和偶尔的翕簌声,也不知跑到了哪里,楼何似撞着了一棵树干,喘着气停了下来。 没想到他也有与人争执,奋力逃家的一天…… 拍拍额头,实在是难受的紧。 雨滴从树叶上滴滴答答落下来,身上衣衫湿了大半。楼何似靠在树上,本想抬脸看天的,只是雨水打在眼睛里,只好不看。让写眉死……自然不可能,但让他放弃,同样也不可能。 他心里很堵,知道一定会回去,争执也还要继续。 透过树叶,远出忽然闪过一点亮光,又骤然灭了,急促的呼喊声响起,道:“何似,何似?宝宝……宝宝!” 他动了一动,疲倦的不想过去。 呼喊的声音却愈来愈急,还带了哭音,楼何似忍不住张了张嘴,还是道:“写眉哥哥……我在这里!” 枝叶一动,撑着纸伞的写眉奔了进来。他还未说话,就被一把抱住,撞的胸骨发痛。伞飘下去,跌在地上滚了两圈。写眉捧着他的脸,定定的看着,突然一颗眼泪滚下来。脸埋进颈项中,肩头微微耸动。 “何似……我在狼族手里抢你回来,从小尽心尽力,只希望你幸福的过一辈子。不是高手也好,头脑笨拙也罢,只要平凡的过一辈子,我就很高兴了……但你偏偏不是那样的,你不喜欢女子,喜欢男子,我也一律答应……绝不打搅什么,但这样危险的大事,我不允许你去!你的父亲就是这样死的……他也是这样死的……” 第210章 再见 写眉轻泣出声,无法禁止。他道:“我们一向熟稔,有什么话,平素也会一谈…他走的时候,却谁也没有告诉,只是平静的道别,只是……道别之后,却再也无法见到了……” 楼何似承受着肩上的重量,抱着人柔声的劝慰。写眉失了平素温恬,却实是激动上头了:“你会同他一样的……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喜欢什么都好,我不要你传宗接代,你喜欢潇湘依旧,一切由得你,只是不要死……” 楼何似轻抚他的背,待人略平静了,道:“写眉哥哥……我不去,也许不会死,但一辈子,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写眉紧紧抱着他,手指微微颤动。他轻轻道:“哥哥不是希望我幸福就好么,若是不去,宝宝如何能安心呢?” 写眉半张唇,道:“你……” “我是从别的世间来此。” 楼何似退后一步,跪了下去。 “或许在最初的最初,我是传说中的九鸦精魄,但几世流传……我的前一世,并不在这里,前一世的事情,也记的清清楚楚。” “我继承了天命师,成为世上唯一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天命师,但是不靠这个糊口。我过的不贫穷,但一直都很悲伤。” 他定定的跪着,一手抓着来扶的写眉:“我很喜爱所做的事,但世人不需要它。” “我所在的世间,人们并不相信有鬼神,世上的事,总是信即有不信即无的,魂魄越来越淡薄,因为人们并不思念。” 楼何似喃喃的道:“每当这时,我会觉得世界拋弃了我。” “这不是很痛苦的事,也不撕心裂肺,但坐在房间里安静的泡茶,或者是清点别处的收入时,就会觉得很悲伤,好象自己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过一生,然后再死。鬼神这种东西,其轨迹与人类错开,其实是最好的,但我全心对待的东西,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谓屠龙之术……没有龙,学它有何用?” “然后我来了这里,这里是不同的。” “原来的世界拋弃了我,我不想再拋弃这个世界。” 雨仍在淅沥的下,只是小了些,楼何似缓缓站来,同写眉对望。 “你……果然,从出生起,就那么的聪慧。” 写眉有些惘然。 楼何似抢上一步,道:“我叫你做写眉哥哥,就是一世的写眉哥哥,我还是你的宝宝……我以为我重生。” 他一急,说话就有点语无伦次,只是眼眶一红:“是不是说了实情,哥哥就不要我了,让我去死也无所谓?” 写眉手一抖,悲声道:“我一手养大的…又怎可能不要你……” 两人相对凄然,站的久了,楼何似从臂弯中插入手,轻轻搂住写眉,道:“我们回去罢。” 一夜风雨,两人抵足而眠,直到天明。 写眉不再说什么,只是道:“如果发生意外,我永远不认你作宝宝。” 三人重新起程,身后又跟了两队鸟族陪侍,兽族王宫说远也不远,运起法术几天就能到,但事不急,也需要拖延拖延时间,居然走了一个月,才到达目的地。 楼何似看着另两个人,头疼的按了按,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两人非常一致的摇头。 楼何似重新解释,道:“我是鸟族的使者,我才是!” 楼倾城坚决摇头,哼道:“那小鬼一定对哥哥图谋不轨,我要跟进去!” 潇湘依旧第一次同倾城这么配合:“没错,他灵力极强,有我们跟入,还是安全些。” 其实楼何似心中的算盘,是打好了的。楼怀远点名叫他,必然脱不了“叙旧”两字,到时说出个一二来,倾城同潇湘在旁可不好看。奈何两人不应,只得折中,让其混在鸟族陪侍中,一同进去。 在带领之下,踏入厚重大铁门,步上青石长道。两边侍卫看他目光,皆带凶狠,这次大战,兽族折去的兵将实在不少。 楼何似侧手,轻理衣袂,迈入大殿之中。 深白带皮制戎装,鹿皮嵌石绑腿,仰望高高王座上的人,他一时恍惚了。 楼怀远,多少也有了兽王的气势,已经不是当初的孩子了,更不是当年的快羽了。 只能说,一错再错,错完又错,错到最后无怨尤了。 “一个小小使者,在本王面前,居敢不跪!” 还未成熟的嗓音重重传过来,楼何似震了一震,望着王座上的人,又惘然一笑,极干脆的行了个跪礼,道:“鸟族使者楼何似,参见兽王陛下。” 王座上的人也不让他起来,楼何似跪了半天,听见旁边人悄悄提醒,那人才隐隐咬牙切齿,道:“平身!” 直起身来,仰首道:“在下是来商讨停战事宜,不知王上做何打算。” 那人冷冷的道:“你有何想法,不妨讲来,只要能说服我!” 楼何似平平静静,开始陈述:“这战虽由我族引起,但贵族先前便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