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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坐在瓦片上。 祝玉笙从怀里掏出玉笛,吹了起来。 这次总算不是了,而是另一首缠绵婉转的曲子。 贺燕飞低着头听了会,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原来你还会别的。” 笛声停了。 祝玉笙温和地笑道:“当然。你想听什么?我吹给你听。” 那行啊,听曲子可比和你聊天放松多了。 贺燕飞顺口就说了最熟悉的:“就吧。” 祝玉笙轻轻挑眉,转过头盯着贺燕飞,问道:“你确定?” 贺燕飞颇有些莫名其妙,而后恍然大悟道:“你不会啊,那就吹你拿手的呗。”这曲小爷我不知吹过多少回了,没谁不满意的,哪一次不是听得人眼带桃花,面含春水的…哎哟,糟了! 他意识到说漏嘴了,立刻摆手道:“你就吹你拿手的!这曲子我乱说的啊,你可别往心里去。” 真是被自己这番大意气到了。什么哦,这压根就是个千古闻名的小黄曲,专门用来调情的! 曲调yin靡就不说了,词更是有水平。琵琶遮面,暗喻影射,勾引意味若隐若现。现在听这个曲子,不是找死。哎哟喂,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嘴! “哦?那就——如你所愿。” 祝玉笙说完,双手捧着笛子,将唇抵上吹孔,吹起小曲来。 笛音飘到贺燕飞耳边,如情人絮语,起起伏伏,可不正是那首小黄曲么? 这曲子,词写得绮丽多情,调自然也不耐。 写曲子的人说了,他这是专门躲在青楼里听墙角,认认真真考察一个多月后,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巨作。曲子说白了,就是在模仿情动时,此起彼伏的浪*叫声。 作曲人誓要把有情人间,你侬我侬,爱意缠绵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描写得一清二楚。果真功夫深,曲子一出世,就一跃成为艳曲顶峰,广为流传。 贺燕飞恨不得自打嘴巴。 记性好没办法,那些个yin词,一个字一个字从脑袋里蹦出来,偏偏又脑洞比天大,竟在脑子里成景了。听得人脸颊越来越热,颇有些口干舌燥。 贺燕飞心有不甘,转头去看祝玉笙,想看看这惹祸的主,是不是也和他这般心痒难耐。 可惜了。 祝玉笙规规矩矩,一本正经地吹着小曲。脸上波澜不兴,甚至还略微有些冷淡,仿佛只是在认真完成一项公务。 可这薄唇,唇色艳丽,鲜艳欲滴,还微微张合,吹出这种艳曲来,简直是妖不自知,祸乱人心! 凭什么就他在这心火难灭,这个点火的却在这平心静气的装正人君子!凭什么! 贺燕飞心里憋着一口气,沉着脸叫道:“别吹了!” 祝玉笙充耳不闻,依旧认真吹着小曲。 竟敢不理他? 贺燕飞更愤怒了,一字一句道:“我叫你别吹了!再吹我对你不客气——” 祝玉笙面不改色,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 贺燕飞立刻出手去夺祝玉笙手中的笛子。 他武功比不过,知道夺不下来,但他就是不高兴,就是要去抢。 没想到,轻轻松松,玉笛就给他抓在了手里,祝玉笙竟然没做任何抵抗。 “想不到你这么喜欢它。”祝玉笙盯着贺燕飞,弯着好看的桃花眼,嘴角也含着笑意,慢慢说道:“那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贺燕飞顿时瞪大眼睛。这笛子不是祝玉笙娘亲留给他的?这怎么能收! 他立刻要把笛子塞回人手里,但这次,却遭到反抗。 祝玉笙一只手飞快擒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将他的臂膀牢牢按住,又扯袖子轻轻一带,很快,他便夺笛不成一头栽在人的怀里。 祝玉笙轻握住贺燕飞持笛子的手,笑吟吟地说道:“就算收了礼高兴,也别这么急色。我们还是,慢慢来。” 贺燕飞恼羞成怒,叫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让你收回——”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吻,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一吻结束,贺燕飞又叫嚷起来:“别的都行,但这我真不能收!”我也是有原则的!你不能把这种送娘子的东西交给我,我受不起! 祝玉笙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去,换上了严肃认真的神色。他牵住贺燕飞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轻声说道:“送给你了,就收不回了。” “砰!” “砰砰砰!” 心脏怕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别跳了,快别跳了! 受不住,要受不住了! 怎么办? 好想和他摊牌!救命—— 第25章 情意绵绵 两人对视许久,贺燕飞的心跳终于平缓,脑子也冷静下来。他盯着手中的玉笛,说道:“又是何必?” 祝玉笙放开对他身体的桎梏,转去帮他整理因拉扯而略显凌乱的衣衫,一字一句说道:“凭我愿意。” 贺燕飞扬起脸,对着面前这双认真的眼睛,有些茫然无措。 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知我蓄意勾引,图谋不轨,怎么还能轻巧说出“愿意”这两字? 莫非是嫌自己活得太长,根本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 为什么这般执迷不悟…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可全都是骗你。” 祝玉笙听到这话,只是轻笑几声。而后,周身的气势骤然一变,望向他的眼神变得热切又锐利起来,幽幽地说道:“你全都在骗我?” 贺燕飞一怔,侧过脸去,不想真去把这一桩桩、一件件,与人完全挑明。 “看着我的眼睛。” 祝玉笙说着,出手抬起贺燕飞的下巴,让他把脸正过来,两人此刻都看清对方眼中倒影的自己。 紧接着,他几乎是鼓足一口气,语速明快而又字字清晰地说道: “你写了数百只纸鹤,每只都是在骗我?” “你写出的每一句想念,没有一句是真意?” “你的蛐蛐,风车,蚂蚱,星星,没有一件是真心?” “你不真心,怎么不趁机杀了我?” “你被下毒,怎么不派人叫我?” “他不就是派你来害我么?” “他蠢透了,派的手下也蠢透了。” “你说你这人,骗我就骗我,偏偏这么用心做什么?” 祝玉笙说到“用心”,眉眼弯弯,勾起唇角,几乎要把人溺死在这夺人心魄的笑容里。 他伸出手背,在贺燕飞脸上蹭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你都这么努力了,干脆就——” 他轻轻地,柔柔地说了最后一句:“骗我一辈子好了。” 银瓶咋破,水花飞溅。 滴答滴答,洒在心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来。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