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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并非要行勾引之事。 染紫安置在地上的双掌收握成拳,跪伏下身子颤声道:“有人要害纯皇贵妃娘娘。” ☆、下毒手 盛临煊脸上表情沉淀下来, 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 沉声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荣在一旁也未曾料到染紫再三求见成徽帝要说的是这种事,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她。 染紫不敢抬头,一直保持跪伏的姿势, 闷声道:“奴婢知道,但是此事事关皇贵妃娘娘安危, 奴婢不敢不报......” “抬起头来,”盛临煊看着下方极力保持镇定的宫女, 见她在自己目光打量下虽然忐忑但也不至慌乱的表现,摩挲着大拇指的玉扳指,道:“说吧,何为有人要害皇贵妃?” 染紫顿了顿, 目光平视前方,边回想边道:“昨日在围场, 有人撞了奴婢一下,趁乱时将一个银锁跟一张纸条塞给了奴婢。” “银锁与纸条?”盛临煊坐直了身子问她:“纸条写什么了, 东西可都带来了?” “在的,奴婢一直随身携带。” 染紫忙从袖袋中掏出用帕子包裹住的东西, 交给李荣。李荣接过, 打开那帕子, 看着东西无异,才转呈给成徽帝。 盛临煊展开那纸条,上面写着:酉时末行宫北院见。 他眉峰一动,放下纸条, 又拿起那银锁反复观察,见它也只是个做工普通的银制锁头,并无奇特之处,便问道:“这银锁,又是何道理?” 染紫咽了咽口水,眼中透出悲凉,声音压抑:“是奴婢家中侄儿满月时,奴婢亲手给孩子戴上的......” 盛临煊目光一凝,瞬间想到了什么,“说吧,昨夜酉时末,你可去了行宫北院,见了什么人,后面又发生了何事,都一并说了罢。” 染紫又磕了个头,“因那纸条写着酉时末,那时正是晚宴时间,故而昨晚奴婢便寻了借口没有随侍皇贵妃,待到时间差不多时,便去了北院。” 她抿抿唇,继续道:“奴婢去到后,又等了片刻,才出来了一个戴面具作太监打扮的宫人。那人直接对奴婢道,奴婢的家人都在他主子的手上,如果奴婢不想家里人有事,便要乖乖听他们的话......” 盛临煊声音冰冷:“他们要借你的手对皇贵妃做什么?” 染紫忍着心酸,又摸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胭脂盒子,举过头顶回道:“那人说知道奴婢擅于妆扮,然后便拿出这盒胭脂,说让奴婢想办法每日都将这个给皇贵妃用。” 盛临煊一个眼神,李荣就马上过去接了那胭脂盒子呈给他。盛临煊拿到手,只觉这东西与他平日在沈珺悦梳妆台上偶然所见的胭脂也并无不同。 他打开盖子,里面便是水红色的胭脂膏体,凑近了嗅闻,也是淡淡的鲜花味道,光这样,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但他知道,能让那人费那么大的功夫将东西送到沈珺悦身边人手上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寻常物件。他阖上盖子,将胭脂盒子放到一边,问染紫道:“除了这个,那人可还吩咐了你什么事?” “没有了,”染紫摇摇头,想了想又道:“那人似乎十分熟悉奴婢或咱们宸福宫中事务,确实皇贵妃娘娘的妆发素来由奴婢经手的多,可是外人应当不知道才是。” 像这种事情,有心人稍微打听便能知道了,倒构不成什么线索。要说宸福宫中有内鬼......自出了华容道事件后,整个宸福宫早已被盛临煊上上下下清查过,乃至于后来分配的宫女太监每个人背后有没有其他人,也都尽在掌握。 盛临煊一手搁在桌上,食指与中指轻叩桌面,沉吟了片刻才道:“你当时与那人如何说的?一一道来。” 染紫眼眶渐渐蓄了泪,回道:“对方以家人相挟,奴婢当时不得不暂且应下,那人又落了几句威胁的话,嘱咐奴婢不得将此事泄露,否则不止奴婢家人死无全尸,奴婢自己也必定不得善终。” “哼!”听到这里,便是盛临煊也忍不住气怒道:“此人在朕眼皮子底下便敢如此狂妄,大放厥词,实在可恶!” 染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继续道:“奴婢起初还想与他抗辩,只是那人十分狠辣,奴婢不过质疑两句,他便说奴婢无需知道,只说那个银锁便是凭证,若奴婢不信的话,可以将我娘的遗物与侄儿的一根手指一起送来......” 想到当初只见过一面的襁褓中的小侄儿,染紫便是心中对兄嫂有多少不满,可对那无知无觉的小小婴儿,也实在狠不下心完全割舍。 可是纯皇贵妃娘娘对她而言犹如观音菩萨,将她从绝望黑暗中解救出来,她又怎么能恩将仇报,真的听从那人的话去害她呢?! 盛临煊目光中带着审视,盯着她问道:“既如此,你便不怕那人真的对你家人作出什么事来?” 染紫咬牙道:“奴婢怕!可是,皇贵妃娘娘对奴婢有大恩,如果奴婢真的为了家人去害娘娘,奴婢、奴婢实在枉生为人,也实在做不出来这样狼心狗肺之事!且奴婢相信,皇上一定也不会放过伤害娘娘之人!” 一夜未眠,染紫最终选择了到成徽帝面前来坦白这件事。毕竟她一个小小宫女实在无能为力,而她凭借直觉认为,这件事与其告诉自家主子,还不如直接求到成徽帝面前来,也许根本不用烦扰到皇贵妃,宠爱主子的皇上就能够解决了。 对染紫所说,盛临煊已经信了七、八分,心想这便是因悦儿的仁善,才换来底下人的忠心了,他倒也颇感欣慰。 盛临煊淡淡道:“你对皇贵妃的这份忠心,朕很欣赏。你放心吧,朕不会让你家人出事的。” 染紫大喜过望,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感激道:“奴婢谢皇上!” “那人有没有说过,会否再联络你?” 得了成徽帝的保证,染紫此时与来时的心情已全然不同,她脆声道:“有的,他说这盒胭脂是两月的用量,两个月后,他们会再找奴婢。奴婢也问他如何再见,可他道奴婢只需先办好这件事,别的无需多问,他们自有法子。” 盛临煊勾勾唇,两个月后,那时候若要再联络这宫女,便是在皇宫之中了。 底下染紫又道:“对了,许是为了唬住奴婢,那人临走时还道奴婢有没有遵照他的指示去做,他迟早会知道,让奴婢不要心存妄想。” 染紫能想到的都说了,盛临煊该问的也都问了,他看着桌上的东西,“这个还给你,其他的东西便留下罢。”让李荣上来取过那块银锁还给了染紫。 他提醒道:“既然此事你已经告诉了朕,便不要再在皇贵妃面前提起了。” “奴婢明白,定不敢让这些事烦扰娘娘。” 谁知染紫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