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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眼看着顾太后沉吟了好半晌了,都没有什么回复,珍珠忍不住催了顾太后一下。 顾太后立时从沉思中回过了神来,不过,她却没有立即回答珍珠的问题,而是不答反问道:“不知道珍珠所说的帮大王‘留’个子嗣下来,是怎么个留法儿?” “大王已死,他有没有子嗣,还不是太后娘娘你说了算?” 这个倒也是。 自己可是代王的母后,她的话,在代国还是有一定的力道的。 不过,在京兆郡,她的话就不好使了。 但那边,想必武后会为她解决掉各种阻力。 “那为大王孕育子嗣的人选,不知道你们武后是准备自己定,还是由哀家选?” 鱼儿上钩了! “不必劳烦太后娘娘费神选了,那为大王孕育子嗣的人选,已有现成儿的了。”在顾太后看不到的地方,珍珠的嘴角得意地往上勾了勾。 “哦,是谁?” 珍珠的双眼里面,瞬间泛过一抹冷光:“被赵美人赶出了宫的家人子之一的,程灵芸。” …… “砰砰砰——” 一大早,被玉蔻派去了宫外买下一座安置众位家人子们的院子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那位敲门的大哥似乎脾性还是个急性子,敲了几下门,没听见里面有人应声后,他的右手上顿时加了加劲儿,把大门敲得更响了,还拉开了嗓子朝里面喊:“开门!快点儿开门!” 怎么跟个催命的无常似的。 院子里面,负责看大门的一个侍卫,急急忙忙地从院门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跑了出来: “来了!来了!” “你们是?”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院门后面,抬手卸下了横栓,打开了院子门口,那侍卫一看见外面黑压压好大的一片人影,顿时惊得呆了呆。 “谁是程灵芸?太后娘娘有懿旨要下达给她,快让她出来接旨!”等到方才敲门的人抬手拂开了守门侍卫后,顾太后身边的心腹太监孙公公抬步边往院子里面走,边倨傲地吩咐道。 太后娘娘? 虽然拓跋勰和顾太后的母子关系不大好,可知情的外人却很少,此时来人搬出了太后娘娘这尊大佛,守卫侍卫原本因为被人拂开,而不悦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他丝毫也不敢耽搁,连忙道:“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叫人!” 一会儿后。 不止是程灵芸,还有玉蔻派到了这个院子里面来负责管那些家人子的袁嬷嬷,以及其他好奇的家人子们,一个跟一个的,不少的人儿都去了前院。 孙公公瞧见一串的女人们后,眼角抽了抽后,才看向程灵芸:“程淑女,跪下接旨吧。” 太后娘娘的懿旨? 可自己,和太后娘娘没有什么交集啊,她让人给自己传懿旨做什么? 程灵芸带着一脑袋的疑问,以及不知道是喜是忧的忐忑,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跪了下去。 “程氏灵芸者,出身名门,德才兼备,性情柔婉,秀外慧中,哀家甚为欣慰,今封其为美人,着即入宫。” 封她为美人? 程灵芸垂首恭敬地听着旨的脑袋,微愣了一下后,立时抬了起来,她目光晶晶亮地看着孙公公,高兴得都有些结巴了:“孙公公,我刚、刚没有、听错吧?” “孙公公,太后娘娘还有没有给我的懿旨?”不等孙公公作答,旁边围着看热闹的家人子们便一哄而上,围到了孙公公的身边,叽叽喳喳地闹了起来。 “还有我的。” “我的。” …… 唯有袁嬷嬷突兀地站在原地,紧紧地皱着双眉,看着孙公公那边的吵闹,心里暗暗地道:不好了。 好在那些家人子虽然也很想要懿旨,但还有些理智,知道孙公公是太后娘娘派来的太监,惹不得的,于是虽然包围着孙公公,倒是没有谁敢伸出手去,抓着孙公公的胳膊逼着问他。 孙公公便没理会她们,顾自弯下腰去,把惊得愣住了的程灵芸扶了起来,含笑道:“恭喜美人了。”说着,把手里的懿旨递给程灵芸。 她没有听错! 她真的是美人了! 和那个傲气的赵美人一样,也是美人了! 程灵芸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接过了孙公公手里的懿旨后,她当即便把自己右手上,那个自己很喜欢,戴了很久的一个翡翠镯子,褪下后塞进了孙公公的手里: “有劳公公过来向我传旨了,小小心意,公公收下吧。” 太监,就没有不爱财的。 毕竟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他们没有了,不找点儿别的兴趣,这一生,也太无趣了些。 孙公公毫不推辞,满脸笑容地笑纳了程灵芸的心意。 . 一日后,马邑县。 “大王,前些日子,你在战场上遇刺一事有线索了。”晚上,一身黑衣的拓跋勰例行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准备进玉蔻的房间,给小月点了睡xue后,搂着玉蔻和孩子一起睡时,忽然间,被赵绍元喊住。 拓跋勰抬手欲推开面前的那扇木门的动作一顿。 迅速收回探了出去的右手后,他往左转过身,往廊道尽头的一个房间而去。 那房间本就隔得不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进了房间后,拓跋勰也懒得找位置坐了,走到房间外室中央后,停了下来后便吩咐道:“仔细说说看。” “那位叫纪沧的士兵有一个喜欢的女子,那女子的兄长,当年陛下征用民夫修皇陵时,被征了过去。”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推测,有些不太靠谱儿,微微顿了一顿后,赵绍元才继续往下说了起来,“属下推测,鹿谷山大王遭遇的那场刺杀中,有一个黑衣人,可能就是纪沧喜欢的女子的兄长。” “那位兄长被我们的人杀了后,他meimei不知道怎么知晓了后,便对大王你怀恨在心,才挑唆纪沧如此行事的。” 即便那场刺杀中,真有那么一个黑衣人是那女子的兄长,也被他的人给杀了,又如何? 人欲杀他,他才杀人,何错之有? 拓拔勰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屑于为自己置辩,听罢赵绍元的话后,只问:“那位女子呢?” “底下的人发现她时,她已自缢于家中多时了。” “什么自缢,他杀才是吧。”拓跋勰嘲讽地冷哼了一声。 这个也确实有可能。 武后的人行事,一惯狠辣。 斩草除根,死无对证。 不过,虽然赵绍元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他到底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位女子被杀,真真儿就是武后的人所为,此时,便没有接话。 好在拓拔勰也没有等他的回复,冷嘲罢,拓拔勰凝眸略一思索后,有了决断:“也不能总是她找孤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