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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韩侍卫长可要不开心了。” “是奴婢的错。” 谢长安轻声交代:“往后,不必再称奴婢了。” “皇后娘娘是我们的主子,称呼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俩始终记着娘娘的好。宫里伶俐的宫女虽多,到底不及我们,从小侍奉娘娘。娘娘日后,定要好生保重,千万别——”彤管说着,忽然停下来了,紧锁眉头,像是在思索着要如何往下说一般。 谢长安忽然握住她的手。 “娘娘……” “你说的,我都知道。” 彤管身子一震。 “所以,不必担心了。” 彤管闻言,才终于释然地笑了笑。也是,娘娘福气天成,即便缺了她和芳苓,也一样能过得好。缺了谁不是一样的过啊。 “去吧。”谢长安将两人交给喜婆,看着她们上了轿子,慢慢出了宫门,淡出自己的视野。 过了许久,后头的锦艺才拿着披风上前,举着胳膊给谢长安搭上:“娘娘,两位jiejie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谢长安看着后头的一众宫人,心知自己在此地已经逗留许多了,遂笑道:“回吧。” 锦艺和锦瑟是接替彤管两人的,自幼入了宫,规矩甚好。如今在谢长安身边侍奉,也从未出过差错。 谢长安一路往永乐宫走,锦艺见她心情不是很好,便想说话逗她开心。哪知说到了一半,忽然被锦瑟捅了一下腰。 锦艺差点没叫出来,抬头一看,就见皇后娘娘的脸色已经变了。 顺势望去,只瞧见御花园的亭子里坐着两位姑娘,娇娇悄悄,天真可人。约莫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人,两位姑娘说话很是自在,隐隐约约地,锦艺竟然听到了“皇上”二字。后头的那些,她没敢再往下听了。 锦瑟正想开口斥责,冷不丁地又看到皇后娘娘抬脚走了。 心中这两个小妖精,锦瑟赶紧提着步子跟上,小声解释道:“这两位,想是林太嫔和安太嫔的娘家侄女儿,上回奴婢听两位太嫔与太后娘娘求了恩典,接了自家侄女儿入宫小住,以解她们的思家之情。” “奴婢看着,这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的做派,比起那些平头百姓的眼皮子还浅三分呢。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婢过去将她们轰走就是了,吵吵嚷嚷的,将宫里当成什么地方了?”锦艺脾气暴,有什么便说什么,很有芳苓的风范。 谢长安抿了抿唇:“赶走了她们,焉知不会来得更多。” 锦艺有些不甘心地握了握拳头。方才那两位姑娘,说是进宫陪两位太嫔的,可内里究竟是什么打算,还真没个准头。 只今儿看着,那两位太嫔,分明是盯上皇上的后宫了。皇上登之后,后宫空置,只皇后娘娘一人,之前在先帝孝期也就罢了,如今出了孝,可不就一个劲儿地往宫里爬了么。 两个宫女能想到的,谢长安如何能想不到呢。 她最担心的局面,终究还是发生了。 谢长安不懂前朝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自打做了这皇后,外头便有许多人盼着她不好。他们既想要看到帝后和睦,又想要后宫充盈,其乐融融,可问题是,谢长安做不到。 今日这一出,并不是她在宫里遇见的头一次。那些大臣,为了叫皇上松口,连她这个皇后也编排上了。谢长安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赵景宸究竟怎么想,还有,太后到底怎么想。 这两个姑娘进宫,太后应当是知道的,那她是不是也默认了她们的做法呢,是不是也觉得,她不堪为国母? 谢长安越想越烦躁,回了长乐宫之后,便没怎么说话,一副生着闷气的模样,晚膳也没有用多少,只吃了几块糕点。 锦瑟望着一桌子的菜,为难道:“娘娘,您多少吃一些吧。” “就是,娘娘您这阵子已经有两三顿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倘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奴婢这就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些清谈点儿的。” 锦瑟点了点头:“对,上回的鱼汤,娘娘不是很爱喝么?” 谢长安想起那鱼汤的味道,本该是美味的,这会儿却觉得有些恶心。烦躁地摆了摆手:“不必了,将饭菜都撤了吧,本宫还不饿。” 锦艺两人没法子,只好应声下去。 皇后娘娘这样子,实在少见得很,可是说是从来没有过的。因而长乐宫上下,无一不战战兢兢,生怕惹得皇后更不高兴了。只锦艺几个知道内情,偏偏还不能说。 可愁死人了。 晚上回来之后,赵景宸也是立马就体会到了这份冷遇,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回到了当初新婚的时候。 也没有争吵,更没有不合,可一眼看去便知道她心中有事,且多半还是关于她的。问了,也没有想说的意思,只是冷着一张脸,心事重重,叫人担心。 连殿里的那只见风使舵的丑鹦鹉,也敢跟他拿乔作对了。鼻孔翘地比天还高,也不过就是仗着谢长安宠它。 赵景宸见着,不免有些烦躁,偏偏他又不能拿这只丑东西怎么办,只好将气憋在心里。 就寝时,赵景宸看着不理他的妻子,想仔细问一问,可却担心又惹恼了人,一时分不清等火气消了些再问是不是更好一些。 谢长安也想说明白,可有些话,注定了不能说得太明白。否则,便落了下成。她既不愿意将赵景宸分享给其他的女子,又不愿意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善妒之人。归根究底,还是她要求太多,太矫情了些。 想法也太不容于世俗。 谢长安翻了个身,用背对着赵景宸,一夜不语。赵景宸也是累极了,惆怅了一会儿,到底扛不住睡意,勉强睡下。 翌日,赵景宸先于妻子醒来。 服侍他的仍旧是全安,只是在用完早膳后,锦瑟托全安给赵景宸传了两句话。全安说完,赵景宸脸变沉了下来。 心中有了成算后,赵景宸反倒没有立马做什么,只依旧上朝下朝,忙活着朝政。 谢长安等了两日,见他没动静,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憋闷感。恰逢太医过来请平安脉,谢长安还叫他们开了些平心静气的药方子,好让她顺顺气。 她一心想着事儿,也就没有在意两位太医面上的不对。 几日后,天气难得地好,谢长安正想去外头转两圈散散心,忽然看到赵景宸从外头走进来。谢长安看了看天色,发现却还早,遂不动神色地站在那儿行了礼,也不主动说话。 赵景宸看她这样,叹了一口气,将人拉到边上坐下。 “我原本还想着,该是什么样的大事叫你膈应成这样,却没想到——” “没想到只是因为两个女子?”谢长安接道。 “这会儿终于肯说出来了?” 谢长安没有看赵景宸,坐在他身边,很有些不自在:“我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