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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他连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却看到了齐煊脸庞上的一条泪痕。他脚步虚浮地走了几步,突然蹲下大口呼吸,极其渴求氧气。 后来。 没有齐煊的生活,就像阮宵所预料的那样,宁静又平淡。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好像从前他们每一次发生争执后的状态一样。只不过这一回阮宵知道,齐煊大抵是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又蹦出来,然后全然不在乎自己是一个不速之客,还大大方方地当家做主了。心脏好像缺了一块儿,像是被剜去了一块rou,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空落落的。忙碌起来的时候没有空闲去想,晚上一个人时,胸口就隐隐作痛。或许是为了齐煊,或许是为了一心一意放在齐煊身上的,那么多年的好时光。可是再痛也要活下去,要往前看。 他给陆信泽打电话,说这几天闲下来了,想去拜访哥哥嫂子。陆信泽很开心,崔琪也很开心,一部手机在两个人手里来回转,都要同阮宵说上几句。 “小宵,我们都要结婚了,你是不是也该cao心cao心个人问题啦?上回我们去见老师,我们临走的时候,老师还特别可爱地问我们,小宵到底有没有谈对象?有没有见过小宵的对象?还有……靠,陆信泽我还没说完话呢,你抢我电话!是不是想跪遥控器?” 陆信泽的声音盖过了崔琪的声音,他有些紧张地说:“别听她的,我们没有催促你或者逼迫你的意思。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清楚你不想和我们谈这方面的问题,我们不会多问的。老师和我们都是关心你,你别多想……” “哥,我知道的,”阮宵说,“琪姐不是总想给我介绍对象吗?那我就听琪姐的。我愿意见。” 电话那头的陆信泽好几秒都没有言语,阮宵的突然松口让陆信泽吃了一惊。等他反应过来,就急忙对崔琪道:“小宵刚才说,愿意见你介绍的人了!” “什么!”崔琪急匆匆地接过电话,“小宵你等等看一下消息,我把照片给你发过去!” 阮宵静静听崔琪讲话。电话里热热闹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人总是要适应变化的。阮宵想。 作者有话说: 今天要赶飞机,就提前一些发啦!!!!! 其实我觉得……真的没有很虐吧!!!对吧!! 第二十九章 洛曦川打来电话时,阮宵看到来电显示,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起了齐煊。他有一种预感,洛曦川会和他讲齐煊的事。阮宵愣了神,齐煊仿佛已经是非常遥远的名字了。人类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每当阮宵想到齐煊,心口那一块空缺的部分就会空荡荡的发疼,像是一个黑洞,或者是一块吸引负面情绪的巨大磁铁,让阮宵没有办法选择停下来。阮宵的反应使得人类本能把“齐煊”这个词汇划分到“有害”那一类,然后本能再次替阮宵做出了选择,遗忘。在巷子里与齐煊道别不过是半个月前的事,但好像过去了很久,仿佛有几个月那么长。 说来倒也奇怪,洛曦川这么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人,居然能成为这一段关系中类似于见证人一般的角色。当年齐煊为了找机会靠近阮宵,同社团兼阮宵室友的洛曦川显然是最合适的借口,阮宵本来多少就对齐煊有一些道不明的感觉,但又处在一个恋人未满的阶段。洛曦川就是竖在两人中间促成他们捉迷藏的白杨树,也是那一张横在两人中间的,薄薄的屏风。他们互相望着彼此,却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若即若离的。为两人创造了暧昧条件的洛曦川却对于他们的小心思无知无觉。洛曦川甚至还认为,他们三个人已经成了最坚固的铁三角,他们的友谊像三角形一样稳定。 在齐煊和阮宵确认关系后,三人一起吃过一次烤全羊。起因是阮宵随口的一句想吃羊rou,然后洛曦川就一起沾了光。洛曦川当然不知道深层原因,只知道齐煊又请客了,rou涨价了烤全羊可不少钱呢。大快朵颐的洛曦川估计是高兴得过了头,竟然越发口无遮拦:“我们仨关系好得都可以三P了!” 在座的另外两人都愣住了,两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洛曦川。洛曦川左看看右看看,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嘴里还在啃着rou,分秒必争。 齐煊皮笑rou不笑,一字一顿地道:“阮宵是我的。” 这是阮宵第一次听到齐煊在别人面前宣告主权。 洛曦川惊得连下巴都掉了。他僵硬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阮宵,只见阮宵非常斯文地用餐巾抹了抹嘴,漂亮的人连擦嘴都是高雅又好看的。阮宵垂下眼,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讲,耳朵尖却是红的。洛曦川的脑海里瞬间飞快地闪过了这几个月来他忽略掉的细节。比如自己一开宿舍门,看到的迅速抽离分开的两只手。比如齐煊看向阮宵时灼热又烫人的眼神。比如阮宵偶尔会不知道何原由流露出一闪而过的羞涩。比如大夏天的阮宵依然坚持穿不合时宜的高领衬衫……这些曾经让洛曦川感到匪夷所思或者像是错觉的小插曲在此时此刻都得到了解释,原来自己是一个二百五十瓦的电灯泡啊。 恍然大悟的洛曦川立刻用行动表示“打扰了”。他端起盘子,从两人的中间挪到了圆桌的另一侧。 “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的,我不知道你们是那种关系。”洛曦川想了想,又解释道。 “吃吧。”阮宵说。 听到阮宵开口,洛曦川才如蒙大赦。想着吃了人家这么多rou,也要说几句吉利话。 “祝你们恩恩爱爱,长长久久。”洛曦川诚心诚意地说。 桌子下面,齐煊伸展长腿,轻轻撞了一下阮宵的鞋子。半晌,齐煊得到了回应,阮宵也轻轻踢了一下齐煊的鞋。 此后,洛曦川就非常会看眼色地给他们二人创造了许多独处的时间。比如齐煊来宿舍找阮宵的时候,他就会非常“恰好”地有其他事,要出门。阮宵看上去不好亲近,洛曦川还听到有人背后说阮宵是千年冰山成了精,但洛曦川作为他的室友,最知道阮宵其实是最心软最善良也最护短的好人。或许是相处的久了,洛曦川也能大致猜到阮宵的情绪。如果和齐煊相处得开心,阮宵的眼神会变得柔软,说的话也比平时多上一些,还会向洛曦川打听齐煊有没有提到过想要什么东西。如果和齐煊有口角,阮宵就闷闷的,话就更少了。洛曦川没有和阮宵说过,其实每回他们每回吵架,齐煊都会向洛曦川拐弯抹角地问起阮宵。不过齐煊不让洛曦川同阮宵说这事。这两个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别扭。 洛曦川记得有一回他们应当是吵得相当厉害。他闻到阮宵身上常有酒气,有时一整天都没听到阮宵说一个字。他半托半拽着阮宵出去胡吃海喝,旁敲侧击地问阮宵到底怎么了。阮宵扫了一眼他们面前的空盘,问洛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