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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碎了。 “这能说明什么?” 袁沅目光沉着地看着他,在他以为她即将长篇大论的时候,却意外地道:“什么都说明不了。甚至你可以认为是我自己造出来的东西。” “……”刘权一听,她语气冷冷的,随即道,“没怀疑你。” 不过想了想,他又道:“这事儿出在奥地利,不好追究,过去这么久了,就算在国内就算在广城,也没办法追究了。” 袁沅听他这么说,绷着的神经缓一缓,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如果我先认定一个人有罪,再去拼命找证据证明他有罪,这是不是在逻辑上是有问题的?” 刘权听这话感觉好笑:“那就得看你先认定这个人有罪的理由,如果是凭直觉,那就别拿出来说了。如果你是凭证据怀疑,那他就属于嫌疑人,余下就是等证据确凿直接抓人。”他叹一声,“简单的说,就好比,之前那个抓夏克铭,是怀疑他跟李庆昌有问题,但是没有抓到实质性证据。过几天,有人给递交了实质性证据,那就直接收进去关押了。” “有人?”袁沅蓦得一惊,“谁?” 刘权摇头,“这事儿不归我管,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有人给了证据了,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公司的账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就那种查法,我跟你说这世上就没几个公司顶得住。这些黑心老板,各个不干净。” 但是这本质上不是一回事。 袁沅留心将这件事记住了,但同时另一个困惑油然而生,“为什么他被抓了,还能影响夏克安的案件呢?” 就像今天在医院,他明明被关押了,依旧能手眼通天的制约着别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刘权道,“夏克铭这种人,在广城结识的有用人脉,或许比我一辈子抓过的贼还多。不过这次李庆昌的事情,他是逃不过去了,也不是他,他们那一群人都逃不过去,省市两层的领导都很重视这件事,先自查再排查,你可能不知道,这牵扯进去的也不只是李庆昌和夏克铭,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领导。” 袁沅想起那次摇号,也是大大小小的人一窝端。 “哎,别想了。”刘权轻轻拍了拍桌面,“这个吴德你真的不认识?” 话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 袁沅在他眉眼之间琢磨了一个来回。 “怎么?不信任我?你这人,表现得太明显了吧?”刘权没趣地道。 袁沅悻悻地道:“吴德跟夏可苓认识。那天我联系你去医院找夏可苓,就是怕她知道什么会遇到危险。” 她将夏可苓这一条线的来龙去脉略略一提,“我猜吴德是受了夏可苓的指示,不过我今天去见过她,也看不出什么,夏克铭给她找了保镖和陪护,不太方便说话。” 刘权看着她,“这么说,夏克铭真的是脱不开关系。”他想了想,“问题是你没有直接证据。这两个旧新闻有什么用?想的太天真了……” “哎,天真。”袁沅跟着他道,“希望是我想错了吧。” “其实你们女的就容易想太多,疑神疑鬼。”刘权将花生盘子推过去。 袁沅没理他,一直瞪着这些花生米。她猛然意识到一件事,将放在手边的报纸再度打开重新看了一遍。 “怎么?又想到什么了?” 袁沅将报纸转过来,指着中间靠后的一个段落,那是一段记者采访,采访的对象是一个律师,姓霍。 “最近在帮夏克铭奔走的律师,也姓霍。” 刘权将新闻好好看了几眼,“遗产?这俩律师同一个人?” “那估计不是。现在这位霍律师,我见过的,公司里也常来,最多不超过40岁。”袁沅道。 “行吧,这人我摸一摸。我成了袁小姐你的私家侦探了。”刘权没趣道。 “不,你可以不查的。这些都是我凭空’想象’的。”袁沅将报纸收回,“也许正如你所说,我就是夹带私货,有我的私心。” “随意。”刘权大大方方地说道,“不妨碍司法公正就可以了,管你什么私心公心。” 不知为何,他说完“司法公正”这几个字,自己都只剩下冷笑了。 第75章 董云1.0 第二日, 袁沅被海棠约了去服装名品店选衣服——海棠和通达老板温启华要举行个简单的订婚礼。 “大概就不超过20个人吧。”当然其中包括了袁沅。 夏可苓的订婚礼令两人都心有余悸,海棠见了袁沅也不忘关心下夏可苓,后者自己心事重重, 尽量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海棠看她最近也总魂不守舍, 知道她一切都有自己的考量不便多问, 拿着衣服问道:“童修丽是真走了?她倒是真舍得儿子。” “太突然了。”袁沅道,其实她心里还存了疑惑的, 童修丽流产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不过这事儿她没提,只是暗自压在心里。 “对啊。好歹分个几千万走。”海棠霸气地将衣服一放,“白跟着夏克铭这么多年了, 还要忍痛生个儿子, 鬼门关走一遭呢!” 袁沅见她义愤填膺,倒是被逗笑了。 “各有各的打算,能过得好就行了。”其实袁沅仍在担心童修丽是否真的能和夏克铭离婚成功。 海棠挽着她胳膊细致地问:“我可是听说夏克铭在看守所连保释都不行的。”她见着袁沅点头, 才道:“那你知道最近有很多其他资本在低价吃进你们集团公司的事情吧?” “听说了, 还有高层抛售。” 这都是很现实的事情,一个公司的老板被抓进去, 牵涉的还是牵涉政府公职人员的重要经济案件, 对公司的声誉影响极差。 且不说单纯广城市政对夏东集团的态度转变, 单纯媒体的轮番报道就可窥见一二,各方人都在挖空心思地将夏东集团及其子/分公司的黑历史往外抖。 树倒猢狲散和墙倒众人推,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海棠抚平袁沅衬衣肩上的褶皱, 仔细道:“通达也在虎视眈眈, 浑水摸鱼了。” 袁沅倒是觉得她的口吻有些“立场问题”,打趣着道:“别这么说, 商人重利,这里面有钱可赚, 何乐不为?你怎么替夏东集团cao心起来了?” “我哪管呢?对了,你准备怎么着?”海棠绕不开对袁沅的关心,“索性离职算了,以你的资历,去哪里寻求一份待遇优渥的薪资都不难。再不济,给我管管我那餐厅,我捉摸着在新城开一家分店。” 连后路都帮她想好了,袁沅心道也亏得是海棠有这份心。 不过袁沅自有打算,“再等等看吧。”目前这走一步看一步的样子,估计得持续一段时间。 两人在商厦道别,各自开车回去。 袁沅正捉摸着刘权,却在路上等来他一个短信:这个霍律师中风偏瘫,话也说不清,袁小姐,帮不到你了。 这个“帮”字可笑,明明刘权对夏家的事情很感兴趣,偏要说是帮她,她何德何能呢? 欧阳那边没消息来,夏良柏身在国外,方镇平却在国内,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