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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对劲了。 其他人都还在睡着, 颜瑜搂着周聪睡得直流哈喇子,他把徐泗拍醒,两个人一道先出去找人,说不定范明辉自己掉进了什么坑洞沼泽里,一时上不来。 “这么大的人了,尿个尿还能把自己给尿没了?”徐泗黑着一张脸,嘟嘟囔囔地埋怨。 这岛上一没网二没电三没娱乐设施,度日如年,只能靠睡觉来打发时间。可偏有人,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简直要命。 祁宗鹤并没有对他的抱怨有任何表示,他们没有走远,只围着窝棚四周转了一圈,因为没有谁会特地跑去十里八乡的地儿解手。 又不是颜瑜那样的美艳女明星。 就这么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还真被徐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血。 血迹呈点滴状,滴落在周围的草叶上,这里距他们搭建的窝棚,也就十几步的距离。那些血迹从数量上看,并不足以致命,祁宗鹤伸手用拇指跟食指捻了捻,还没有凝固,说明刚刚离开人体血管不久。 徐泗跟祁宗鹤无言对视,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谨慎与防备。 “会是什么?”徐泗蹲下来,撑着下巴研究着带血的草叶,那专注的神情,能把叶面盯出一个洞来。 祁宗鹤转了一圈,环顾四周,“周围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其他大片的血渍,应该不是什么野兽袭击。” “你说得对,而且你看,”徐泗指了指被人踩踏过,奄奄一息地倒伏在地面的杂草,“这里明显曾经站着两个人。” 祁宗鹤也蹲下来,与其并肩。确实,从杂草倒伏的形状看,一共四处,四只脚,后面两处比前面两处明显大一圈。 徐泗拍拍手站起身,比划起来,“应该是范胖子正扶着鸟儿尿尿,有人从后面拿什么尖锐的东西——比如说刀,抵着胖子的喉咙或者别的什么要害,所以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因为只要他反抗……”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吐吐舌头。 “难道说,除了我们,岛上还有别的人?”祁宗鹤沉吟片刻,也站起来,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腕上手表的蓝宝石表面。 徐泗没接话,其实他现在有一个怀疑对象,但又觉得太早下结论cao之过急,万一冤枉人家怎么办。 “大佬,”他斟酌着用词,问出口,“周聪跟范胖子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 祁宗鹤摩挲表面的指腹微微一顿,头也不抬地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开口问我。” 嗯,其实如果不是颜瑜交给他一个看起来至关重要的证据,把他拖下水,他真的不想关注这些,上一个世界的经验充分告诉他,知道的越少,活到最后的可能性越大。 徐泗揉了揉惺忪的眼,“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那个周聪,”祁宗鹤眼皮一撩,看向徐泗,“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狗仔,一个跟拍明星八卦花边绯闻的三流狗仔,公司会给他拨资金坐头等舱?而且你是那家航班公司的空乘,最应该清楚,不是什么有钱的暴发户都能坐那架飞机的头等舱。” 徐泗默默点头,冯玦所在的那家航班公司,头等舱打出的响亮口号和品牌就是贵族服务,机票的价格比经济舱高出几十倍不止不说,有时候还要看社会名气和社会地位。总的来说,那些头等舱的贵宾,要么有社会地位,像是范明辉;要么有名气,像是颜瑜;要么有势力,像是祁大佬。这周聪……确实出现的有点突兀。 “我看他也不像是很有身份的隐藏富二代啊……”徐泗脑海中浮现出周聪那张腼腆随和的脸,斯文干净,很邻家很普通,丢在人群里能瞬间被淹没。 “还有一种人也能进头等舱。”阳光下,祁宗鹤棕褐色的头发泛出柔和的光芒,他往后捋了捋有点长的刘海,勾起唇角。 “什么人?”徐泗下意识问出口。 “有着公权力的……条子。”祁宗鹤眨眨眼睛,脸上竟漾着股笑意。 只是那股笑意,有点让徐泗不寒而栗。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他耸肩,感叹了一句,背着手往回走,“我竟然跟一个条子在一座岛上,同吃同喝,和平共处了这么久。啧啧。” 徐泗一个人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走远,楞在原地,满脸诧异。 周聪是警察?居然有这么弱的警察?等等,先不纠结弱不弱的问题……周聪的身份居然是警察?徐泗搓搓耳朵,再搓搓,把耳朵搓得通红。 如果他是个警察,那他在飞机上被颜瑜的小男友揪出来的那一刻,不就暴露身份了吗?那时候,祁宗鹤跟范明辉应该就察觉出了不对,但是由于突然发生的坠机,这件事就没有了后续。 如果飞机安全抵达,不管是祁宗鹤还是范明辉,都会选择灭口。因为很明显,周聪手里有一些不能被曝光的资料,就是当时他在飞机挨揍也不肯交出来的东西。 现在,这个资料就在自己手里……徐泗咽了口口水,觉得兜儿里装着的就是个烫手山芋,他已经能隔着衣料感觉出它灼烧的热度,烫得他心焦。 那么问题来了,周聪跟踪调查的人,是黑帮大佬祁宗鹤,还是鼎鼎大名的慈善家范明辉?还是说,两个人都牵涉到了?徐泗觉得有些出汗,他抹抹额头,撩起裙摆,露出两条大长腿,十分不雅地蹲在地上。 火急火燎地一番思索后,徐泗掏出那个塑料薄膜包裹着的东西,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拆开。管他呢,既然颜瑜把这东西给自己保管,他就得先验验货,万一这玩意儿里面的秘密会给自己的生命带来威胁,然后自己莫名其妙就被人暗杀了怎么办?不行,把自己小命搭进去,这个忙帮的太不划算。 抖着手揭开塑料薄膜,里面还有一层娱乐新闻的报纸,再拆开报纸,里面赫然躺着……一只优盘……闪烁耀眼的金属光泽。 “?” 妈的,现在哪有设备来插优盘啊?徐泗仰天长叹,一种天要亡我的悲怆感油然而生。 出于人道主义跟信守承诺的传统美德,徐泗又不能没脸没皮地直接把烫手山芋给扔了,他磨磨蹭蹭地把东西再原封不动地装回去,重新塞回口袋。 他得去找颜影后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东西退回去,这忙他不帮还不行吗? 然而现实总是与你所想的背道而驰,你越是死命地追,它越是撒着欢地跑,恨不得跑出天际,浪到海角。 等徐泗回到窝棚,迎接他的景象让他顿时傻了眼。 现场就像是遭了抢劫,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一点点做的筷子、椰子碗、石斧,碎的碎裂的裂,留的火种灭了,连整个搭的棚子都被拆了一大半。 人呢?不说颜瑜,怎么连一动不能动挺尸状的周聪都不见了? 徐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