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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那么多人,为什么我偏偏选择了你吧?” 从宋东的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咯咯”的音节,却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字。如果,但凡他身上还有一丝丝力气,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抓破男人的脸皮,咬碎他的喉咙! 男人看着他仇恨的双眼,抿嘴笑了,轻轻放下他的脸拍了拍,俯身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道:“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说完这句话,男人站起身,悲悯地摇了摇头,仿佛不忍再看了似的扭过身子。他的手指在脸上轻轻一抹,一张软软的,薄如蝉翼的人脸面皮便掉落在宋东眼前的泥地里,被雨水打shi成肮脏不堪的颜色。 男人抖抖袍襟,迈着从容而优雅的步伐离去。他鞋底溅起的泥水打在宋东的脸颊上,触感冰凉,可他的心却比泥水凉一千倍一万倍。 心绞痛成一团,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下来。他明白了,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他连那个男人的真实面容都不得而知。 蝼蚁,可悲的蝼蚁。 天地漆黑一片,闪电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在他的头顶上空,漫天繁星正朝着地平线的方向消逝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结束!大家可以松口气啦~关门,放小剧场! 宋东约乐天去看电影,事先打电话问他想不想要花,乐天十分激动地说要要要,结果到了一看发现是桶爆米花。 乐天:拿爆米花敷衍我? 宋东:你知道爆米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乐天:什么? 宋东:是看电影的时候不要说话。 ☆、审讯 “就是这样了。”唐秋淡淡地道, 结束了这段漫长的回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空气中是无言的沉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乐天的脸上已是满是泪痕, 所有的事情在他脑海中清晰地串了起来, 前因后果,一目了然。他曾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这段记忆封存到脑海深处, 当封印被解开, 铺天盖地的回忆纷至沓来,将他重重包围,几乎喘不过气来。举起他转圈的父亲, 教他解题技巧的宋东, 那段没心没肺的少年时光…… 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乐天张了张嘴, 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比以前帅多了啊,在哪家医院整的容?” 唐秋的嘴角抽了抽,闭眼忍住暴揍面前这人的冲动,这才平心静气地道:“这是后来的事了。他走了之后, 我就一直躺在原地,本以为我活不了了, 结果半夜里我被一个大叔捡到,对,就是那个拐卖儿童做皮rou生意的大叔。我在车祸里毁了容,他带我去国外做整形手术, 就换成了现在的这张脸。”唐秋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道,“帅吧?我第一眼见到时吓了一跳呢,甩以前那个土包子十条街吧。” 乐天没有继续问之后的事情,或许别人会很好奇,但此刻的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失而复得的恋人,是跨过了五年漫长时光一身泥泞地回到他身边的那个人,无论曾经,抑或将来会发生什么,他都注定将与他并肩走下去,再也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乐天伸出手描绘着唐秋的面容轮廓,隔着一层玻璃的他仿佛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唐秋也伸出手,轻轻触及冰凉的玻璃,想象着是对面那具温热的躯体。 门外响起咳嗽声,范天雷干巴巴地道:“虽然挺没人性的,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一句,你们已经超时很久了。” “走吧。”唐秋扯出一个笑脸,“你要相信唐老板总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到你身边的。” “哦。”乐天撅起嘴,眼泪又有要决堤的架势,抽了抽鼻子,呜咽道,“那,那你动作快点啊。” 唐秋安静地笑着点点头,范天雷进来了,冲乐天招招手,催促道:“小乐天,你想让范大哥丢饭碗吗?” 乐天一步三回头地磨蹭着向门外走去,唐秋无声地冲他做了个口型:“三四三,我的宝贝。” 乐天大声说:“我也爱你,唐老板!” 铁门阖上,空荡荡的拘留室里只剩唐秋一个人,看着乐天停留过的方向,手指不住地描绘着那人的轮廓。 他忍不住想,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牵挂着谁的,虽然拉扯得心隐隐作痛,可也正是这份牵挂填补了心上的漏洞,让他不至于成为徒有空壳的行尸走rou。 审讯室里,范天雷双手环xiong端坐在椅子上,一向憨厚笑面的他此刻的神情无比冷酷严厉,眼神中夹杂着指责和愤怒,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尽力压制住心头火焰,对面前的人道:“我从没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面坐着。” 对面的人双手分别被铐在桌子的两角,而面上的神情泰然自若,仿佛被铐住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他笑了笑道:“我也没想到呢。” “狗屁!”范天雷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你还装什么?做出了这种事情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羞愧吗?啊?!狂野男孩,呵,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缉毒大队长丁宏伟就是狂野男孩?拿着国家的俸禄吃里扒外,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丁宏伟仍然是微笑着的,他脸部的肌rou甚至没有一丝颤动:“我好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范组长。” 范天雷双手支在桌上,弯腰与丁宏伟对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的异样神色。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面前的这个看似温和好脾气的男人并非普通人,他是江城警局最出名的警长之一,办过的案子被写进教材里的模范警察,没有谁比他更懂得审讯与反审讯的套路,即使是范天雷也无法从他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对峙许久,范天雷败下阵来,面对着旗鼓相当的老同事,他甚至产生了一点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死咬不放尚有一丝存活的希望,而全盘坦白则只有死路一条了。范天雷一pi股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用两根手指使劲揉了揉太阳xue,疲惫地道:“你还记得那会刚进警局,你,我,乐清老大,咱们仨第一次去见宋局吗?” 丁宏伟点点头,心情十分愉悦地道:“记得,那时候咱俩刚毕业被分进警局,乐清老大也就比咱们早来了两个月。一见面宋局就说他打算成立一个重案组,专办重案要案,让我们仨先实验一段时间,如果效果好就持续投入人力物力。” “是啊。”范天雷靠在椅子背上感慨道,“我那时虽然年纪轻脑子憨,但也能感受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这件事办好了,那么将来在警局的仕途说是平步青云也不为过吧。” “可惜。”范天雷抬起眼眸望向丁宏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