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耽美小说 - 夺嫡不如谈恋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件呢。”梁延继续在铜箱中翻找着,一件又一件地为沈惊鹤讲解着,“这是我最早刻出的一方印章,当时还不小心在指头上划了个口子,险些没把娘心疼坏。这是那年新春我最喜欢的剪纸,这是左边第二个巷口家的泥人,还有这个,这个是我第一次正经写出的文章……”

    沈惊鹤怔怔地望着他,眼睫难以抑制地颤抖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汪柔柔漾着的温水中漂浮,被泡得涨涨酸酸的,有些发涩。

    他知道梁延在做什么——他在用一种极为笨拙而真挚的方式,将自己过往的岁月一点点铺陈展开,摊平了,晒暖了,小心地捧到自己跟前。

    之前他们毫无交集的那段年岁,之前自己不曾参与的那段生命,如今由他一双温柔笑眼望来,亲手将自己迎进其间,毫无保留地分享着他稚气未脱的过去。

    “梁延。”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慌张交织着欣喜将他的心堵得发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想叫一声他的名字,只知道自己想这么做,那便也顺理成章地开口了。

    梁延被他唤得一愣,转过头来看了他片刻,这才蓦然醒悟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自顾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你也该烦了吧?”

    他伸手想要将箱子合上,沈惊鹤却是一把按住他的手,固执地摇摇头,“没有,我很喜欢听。”

    “再多跟我讲讲吧。”沈惊鹤望向他微讶的面容,眼中澄澈如平湖月色,倒映的皆是他的影子。

    梁延瞧了他半晌,忽然笑了笑,“没事,等日后有机会,我再一桩桩慢慢讲给你听。”

    他站起身来,也伸手扶着沈惊鹤站稳。将东西恢复原状后,他们重新沿着来时的小径往外走去。临到花园时,梁延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侧了半边头对沈惊鹤低声开口。

    “小鹤儿,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他的眸子像落了星光一般熠熠发亮,“毕竟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个想要带进去的人。”

    那股子奇异莫名的感觉又在胸膛中肆无忌惮地闯荡,沈惊鹤捂了捂心口,拼命想要将它压回去,却有些惊惶地发觉它根本就不听从自己的指挥。

    “……好。”他尝试了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梁延却是自顾走近,自然而然地重新牵起他的手。

    “走吧,我带你去我的卧房看看。”

    前方的石子路因薄薄一层落雪而变得有些湿滑,梁延牵着他,小心地避开了难行的地方。

    见沈惊鹤还是略有些紧张地绷直了身子,他站定回身,扬了扬他们紧紧相连的手,轻勾的唇角竟是温暖的弧度。

    “你莫怕,小鹤儿。雪停之前,我都不会松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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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停后也不许!![震声

    PS.诗句出自元稹,元白这对CP我能磕到爆

    炒鸡谢谢在尼的饺子、雪吹墨投掷的地雷~

    谢谢在尼的饺子灌溉的营养液!

    第 43 章

    纷纷白雪似杨花万点飘落, 又乘着朔风安顺地停在菱阁檐角。

    梁延的房间正同他的人一般,不见什么繁复精巧的装饰, 简单朴素,透着一股硬朗的气息。

    沈惊鹤被他领着踏过房门,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线条简明的屋子。博古架上满盛着各类兵书并着四方风物,兴许是早年南征北战时他所带回的纪念品。书桌上摆着一本半开的书, 一旁茶盏内还有半盏已凉的茶水。

    梁延半倚在书架旁,看着沈惊鹤转着脑袋四下欣赏着,侧了侧头,“我这屋子来不及收拾,杂乱得很, 你可莫要见怪。”

    沈惊鹤看着周围有条不紊齐齐整整的摆设, 听得梁延一本正经地说此处“杂乱”,忍不住笑着对他一展眉,“知道了!你这连客房都收拾不出来一间的将军府, 能拾掇成这样已属不易, 梁小将军也不必再一味自责了。”

    梁延好笑地看着他,站直身子走过他身旁,顺手揽着他来到了书桌边。

    “你看, 那就是湛流。”

    沈惊鹤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书桌上方的白壁间悬挂着一柄三尺长剑, 古朴的剑鞘将它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 不露一点寒光。

    “可想看一看?”梁延侧首便可望见沈惊鹤晶亮的眼眸, 还有他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他抬手毫不费力地从壁上取下剑鞘, 另一手握住剑柄,缓缓将它抽出。

    伴着“嗡”的一声剑鸣,一柄宽逾半尺、银刃锋锐的长剑应声而现。薄薄的剑身上有若隐若现的银纹在光线下流转,仿佛封冻着湛然不流的秋水,望来寒气逼人,光夺牛斗。

    “匣里星文动,环边月影残……”沈惊鹤一指轻触上坚冰似的剑身,那柄长剑似乎对他的轻抚极为受用,在他的指腹下微微颤动着。

    “剑亦有灵性,湛流看起来很喜欢你。”梁延持剑静立不动,目光在沈惊鹤和长剑间来回逡巡着,唇畔隐有笑意。

    “是么?”沈惊鹤移开指尖,掀起眼帘自下而上瞥了一眼梁延,也忍不住露了笑意,“那你便替我同它道声谢。”

    “嗯。”梁延一本正经道,“它说不必多礼,这是它应做的。”

    二人对视一眼,皆忍不住笑叹着摇头,错开视线。梁延看着他对湛流的喜爱与向往,不禁想到当时石亭中谈论到习武时,少年脸上一闪而过却绝不容错认的憧憬。

    梁延低下眼,深深思索着。那时,他一心执意想要保护他,只希望他能远离前路所有可能的艰险。然而现在……

    “你想习武么?”

    梁延望着他因惊愕而微微放大的眼睛,面上专注的神色未变。

    沈惊鹤还没从这惊雷般突然炸响的话中回过神,便听得梁延沉稳的声音再起。

    “来,我可以教你。”

    言罢,也不等他反应过来,梁延便掂了掂湛流,一把扯过他的手便往院外空地处大步走去。沈惊鹤被带着不由自主往前冲了两步,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缓过劲儿来。

    “你……当真愿意教我习武?”沈惊鹤期待地望着他,然而很快又有些不自信地皱了皱眉,“可是我已经十六了,筋骨都已俱成形……”

    “不碍事的。”终于到了空旷处,梁延松开手,在他的肩膀与手臂处前后轻捏了捏,“你筋骨柔韧,又仍是少年。若不是指着要练成那以一当百的功夫,普通的健体防身,倒是并不难做到。”

    梁延接着细细地给他讲解一番平日里应当如何锻炼体魄,又将最基础的基本功教给他。沈惊鹤仰起头认真地听着记下,打算回去后便每日早起半个时辰锻炼。

    “这些俱是些打底的功法,你且先练着。待得日后身量再长开些,我再一一教给你新的。”梁延看着沈惊鹤两眼微亮地点点头,心下又是一声微叹。

    想到日后他练武时要吃的那么多苦,他便忍不住心生不忍与怜惜。然而望见沈惊鹤眼中满盈着的对未来的期许与欣悦,他又舍不得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