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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水水给吓得忘了,往后要是遇到这种状况还是要记得进食才好,但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龚易,谢谢你。” “这是我分内的事,不过……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克服的话,那就更好了。”创伤后压力症候群要是不解除,这毛病就会跟着他一辈子,那么他能尝到的美食至少就会少掉一半,岂不可惜。 “这个嘛……”凤临干笑着。 “现在倒是不急,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你偏爱什么,这样我做起菜来也比较有方向。” 龚易这么一问,倒教凤临沉默了。要论他喜欢吃什么,他还真没在意过,只要填得饱肚子不让陛下担心便成……这真是个难题啊。 “至少我准备的膳食,你都还吃得惯。”瞧他想老半天也说不出来,龚易忍不住叹气了。 食色性也,可凤临却连渴望都没有。 “对,我喜欢酸、辣、麻的味道。” “那就好办了。”这个答案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对了,凤临,我可不可以自个儿上街挑选喜欢的食材?” “食材不够吗?” “不是不够,而是食材都是重复的,这样一来菜色就没什么变化,不如去挑一些平常少吃到的山间野菜,或者是不同的米食。” 凤临思忖一会,点头道:“好呀,我正想要巡堤,就一道去吧。” “不行!王爷现在身子这般虚弱,哪能外出!”一直站在门外听壁角的姬福立刻驳斥了这个要求。 “又不是说现在。”龚易没好气地道。 “是啊,我打算过个两三天再去。”凤临也补上一句。 姬福眯眼瞪着一搭一唱的两人,不知怎地觉得这两人有着绝佳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的想法……怎么可能!他待在王爷身边十几年都没有这种功力,这家伙为什么可以? 气死他了! 乾坤城位于两江地界中心,城南外三十里刚好是乾坤两江汇集之处,所以江面最宽,经年累月冲刷出肥沃的腹地,种植的粳米品质最佳,能栽种的面积超过三万亩,乾坤城因而成了大印王朝最大的米仓。 从南城门出去,沿着堤防往西行约莫百里远,便是乾坤两江欲交会之处,可说是最险恶的地形,才会造就年年入夏后,每逢大雨便成灾。 坐在马车里,凤临掀帘瞅着外头,看着堤防上确实有无数民工正在干活,一个个在烈日底下埋头苦干,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看得他眉头不禁深锁。 一匹骏马从后头赶至,放慢速度与马车平齐。 “牟庆,如何?”凤临笑问着。 “他们中计了。” “果然啊……” “看来姬大人并非想太多。”坐在凤临身旁的龚易给了中肯的说法。 “可不是吗,只是他们差人跟着我做什么呢?” “以防你看穿了他们在乾坤城里的恶行。”这还不简单吗? 难怪要出一趟门,姬福就像是如临大敌似的,甚至还让贼子他们坐另一辆车,将跟在后头的人甩开。要是纯粹跟踪那倒无所谓,怕就怕对方起了贼心,将凤临处之而后快,毕竟天高皇帝远,这个破时代消息压根不流通,尤其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想要无声无息除去一个王爷,真的不难。 想到这,觉得凤临的处境令人担忧,尤其当事人还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他完全可以理解姬福为何老是在暴走。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凤临淡笑着。“怎会有人蠢得以为犯了错却不会被揭露?” “有很多人就是怕罪行被揭露,所以才会一再犯错,愈犯愈重。”这种人多的是,一点都不稀奇。 “你觉得有什么法子可以阻止?” “将为首的那位先抓起来,以儆效尤,至少可以吓阻底下的。” “得有证据。” “那就先往下诱之以利,找出证据逮了上位的,再处理下位的。”龚易随口说着,懒懒地看着窗外,一会等不到下文,回头望去,就见凤临不知怎地直瞅着自己,瞅得他心头有点痒痒的。“我随口说说的。” 就算他说错了,也犯不着一直盯着他瞧吧? “龚易,咱们心思真像呢。” “像吗?”他完全无法认同。 “嗯。” 他开心就好。龚易是这么想的。 可是再这样跟他对视下去似乎不太妥,这副年轻的躯体很容易暴动呀。 无奈地掀帘往外望去,发觉竟有一亩亩的田,看起来已经开始结穗,不过…… “田里这么干,这下子能结多少穗?”他喃喃自语着,突觉身边的人靠了过来,近到可以让他闻见他身上的清新气味。 “龚易,你也懂得农作吗?”凤临问着。 “懂一些。”他算是比较机车的那种人,对于食材的要求很高,有时会亲自到产地挑货,一些比较简单的作物栽种大约都懂。 “所以没水就不会结穗?” “一般是这样。”是说,凤临确定要继续挂在他身上吗?他个人认为,大大不妥!“要是你没瞧过田地,不如咱们下去走走吧” 只要能让他离他稍稍远一点,他会非常感激。 “也好,我还真没瞧过田,不过书上不少都写着稻田是金黄色的?”凤临问着,随即要驾车的姬福将马车停下。 “那是快要收成的时候。”可怜的孩子,只看过书上写的。 “可惜了,我等不到秋收就得回京了。” 凤临话落便径自下了马车,留下还一脸怔忪的龚易。龚易这才想起,他是京城来的王爷,终究得要回京城的,可他舍不得与之分离…… 甩了甩头,先将这不实际的悸动丢到一旁,下了马车就见田埂边有两个男人不知道正在谈什么,眉头皱得一个比一个还紧,走得近些了,便听得出他们是为了不下雨而愁苦。 “为何非得要等到下雨?这里就有水源,建个灌溉沟渠不就好了。”龚易觉得有些好笑。 可他话一出口,别说那两个男人盯着他瞧,就连凤临、姬福,甚至牟庆也错愕地瞪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要怎么挖沟渠?”凤临问着。 龚易想了下,指着坤江。“你瞧,这里几乎是年年水患,与其筑堤,我倒认为疏浚比较实在,可以在东西向的两条江面,开凿出南北向的运河,一来可以帮助漕运,二来也可以引水挖沟渠,再不然先挖个滞洪池,再从滞洪池将水引出,要不最简单的,直接从堤防引水,只要稍微评估每年水患会淹出多少,就可以大略算出引水道要挖得多深多宽,至于灌溉沟渠,就从这附近的支流引水过来也行呀。” 他懂的不多,说的也都是从新闻里学来的知识,管不管用他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