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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版唐僧,看来真不冤枉。要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大家都要以为你不喜欢男生了。” 徐写意尴尬地摸摸脸:“有吗~” “你偶尔也关注下帅哥嘛,真是的。” 徐写意尴尬地笑。 舒欣是口语社社长,跟她很熟,口语一般,但人脉很广。认识很多厉害的人。 两人从颜值话题聊到学习。 然后舒欣想起刚好有两个在国外读翻译的留学生朋友回来了,就说约给徐写意见见,听听他们建议。 徐写意感激地道了谢。 “虽然做同传非常难,但你语言天赋好,又看那么多书、知识面广,完全是那块料子。”舒欣由衷说,“一定要加油哦写意!” 想到目标,徐写意鼓足了劲头,“谢谢学姐,我会的。” 与舒欣在岔路口分别之后,迎面就走来一群小学妹,兴奋地小声议论—— “那个是,中秋晚会的英文主持人吧?” “对,就是她。” “哇!好漂亮~~” “英语系是不是都是这种又洋气、又有气质的小jiejie啊。” 徐写意忍不住笑了下,继续低着头边翻书、边往校门走。 不知不觉她也成了学姐,时间过得真是快。 她正想着,身边就走上来一对腻腻歪歪的情侣,和她并肩—— “这样还冷吗小宝?” 男生声音很耳熟。 谭亿握着女友双手,一转头就和徐写意对视个正着。 他身体明显一僵,连女朋友说了什么也没仔细听。 徐写意停下步子,两人很快走到前面。 “你刚刚又偷看美女!” “我哪有,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美女吗?” “哼。” 谭亿还在不断地跟新交的女朋友求饶,哄着:“真的,我发誓!全世界我只爱你啊宝宝。” 女孩儿娇嗔哼着,两人渐行渐远,对话听不见了。 徐写意淡淡笑了下。目光从二人背影移到云淡风轻的天空。 很奇怪,她联想起了年初后就没碰见过的许沐舟。 眼神有一瞬的悠远。 是吧,这世上根本不会有,那种一生一世唯一的爱情吧。 小时候憧憬着故事里“命中注定一个人”的浪漫,长大点才有点明白,那都是幻想。 谁会因为一次心动,就对那一个人终生爱慕不忘? 那一定是美好的爱情。 美好到,凡夫俗子都不配拥有。 - 夜晚下起小雪。林笙在出差了,家里很安静。 徐写意独自对着电脑听上个月报的口译网课,讲课的老师功底普通,课程没什么含金量。 她兴致缺缺地拔/下耳机,苦恼地望着窗外,雪花一片片下坠。 出神,叹息。 最近,她似乎遇到了学习瓶颈。 申大的英语专业很泛,到大三才有一学期的口译入门。但对她同声传译这个目标来说远远不够。 “难道,真只有等到两年后考研究生才能开始系统学习吗……” 徐写意正苦恼,就听见门铃在响。她疑惑着,小跑去一推门。 屋内灯光立刻落进雪地。 “林、林哥哥?!”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 林笙站在门口,肩线硬朗的深蓝色大衣盖满白雪花。周身都散着一阵寒气。 他看她手里的笔,缓缓一笑,“还在学习?” “嗯,刚在听网课。” 两人边进屋边说着话。 “林哥哥你不是说要出差十来天吗?” “有点事,提前回来了。” “什么事啊?” 林笙没立刻回答。 屋内有暖气,徐写意把他的外套拿去挂好,才听他说:“一点,需要马上处理的事。” 林笙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有些反常地低着脸沉思,连跟前徐写意去而复返地放下奶茶,也没察觉。 徐写意只当他如往常在想工作上的事,放下奶茶后就没有打扰地默默在旁边看—— 今年林笙留了长一些的头发,白皙的耳,几丝黑发挡着。 雅致,冷峻。 徐写意轻轻摘走林笙手指里的烟:“林哥哥,别抽了。” 林笙才回神。 “抱歉,熏到你了是不是。” 徐写意握住他的手摇头:“不是。抽烟伤身,我心疼……” 林笙眼睛微动。在他眼神下徐写意心里一痒,大胆地趴到他膝上,仰视他。 林笙缓缓抚摸她已褪去不少婴儿肥的脸。17岁和20岁,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像青涩的花朵,终于开始准备绽放。 然而指下她的肌肤还是没变,依旧和过去一样温热,暖人。 大概这就是他今晚执着要先回来看看她,再回新都的原因吧。林笙想着。 “怎么了林哥哥,不抽烟很难受吗?” “没有。” 林笙倾身拥她入怀,深深呼吸那长发丝里牛奶霜的香味,“只是…有点累了。” 他嗓音有点沙。 “那我扶你进去休息!”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徐写意感到奇怪,“可,你才回来啊。” 林笙烦闷冰冷的心,终于稍微宁静,深呼吸着收紧臂弯:“要回新都处理点事,你在家要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哦~” 徐写意只以为林笙是突然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而已,郁闷完自己一点帮不上忙,又打起精神,“那,那我赶紧帮你收拾点衣服!” 她立刻站起来,对林笙一笑,转身奔去卧室。 林笙看着她身影,目光从悠远,变得满目阴云。 雪下大了。 徐写意倚着花园的门对着林笙的车尾灯挥挥手:“忙完早点回来啊!” 林笙从后视镜看见越拉越远的女孩身影,唇角牵了笑。 挡风玻璃上,雪花密密麻麻地扑打。 车头冲破飞舞的鹅毛,林笙眼神完全隐入黑暗。 他瞥见道路两旁,枯枝衰草。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生命”爬过之后,满目疮痍的一地尸骸。 -- 或许生命是一场意外。 在不可预知的时刻,出现在这世界。 最终也在不可预知地某一秒,归于尘埃。 爱恨悲欢,在这短暂的枯荣里显得无力,又多余。 林向阳葬礼这天下着湿冷绵密的雨。林家名声大,吊唁的人很多,裹在厚厚的黑色里密密的一片。 看着儿子的骨灰盒落地盖土,胡秀先和林振国先后支持不住。林笙安排人扶了一双老人去车上休息,所有事都由他处理。 葬礼完毕,大院的小伙伴们陆续离开,楚越飞留到了最后。 “节哀顺变,阿笙。”他将手放在林笙肩上,“也许对叔叔来说这才是解脱。以后再也不用天天挂念你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