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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拐弯抹角从于默家打听到原因。 李夫人只能痛心疾首,骂女儿脑筋不清楚,放着康昭条件这么优越的,去跟前任不清不楚。 她只能多跟老姐妹孔玫走动走动,给女儿搭桥。 但康昭假期不固定,能碰上的机会寥寥,再后来,老姐妹委婉告诉她:康昭在南鹰镇有喜欢的女孩子。 李夫人心怀侥幸,一个小镇姑娘怎么比得上她女儿,再怎么样他们两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等今天终于见到真人,李夫人愣了愣,原来是她们家园艺师。 不过,多年老经验练就一双自以为是的火眼金睛,李夫人还是觉得,康昭这人不缺桃花,等到适婚年龄,还是会找个门当户对的。 说不准过两年调回市里,也就跟小镇姻缘断了。 李夫人虽然私下嫌弃女儿,一遇外敌,倒是默契地一致对外。 在场所有人都知晓柳芝娴身份,又没人突兀点破。 气氛便一直暗流涌动。 孔玫问李夫人今天还没手术,应该不用陪床,要不要一块回去。 李夫人没有理由拒绝,孔玫是她唯一的突破口,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两位长辈一走,修罗场便留给年轻人。 帘子拉上一半,柳芝娴粉拳轻抵上康昭腹部,问他有没有吃饭。 康昭搂紧她,吻她嘴角,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又饿了。” 柳芝娴成了山珍海味,被他一点点拆吞入腹。 “帘子。” 她小声提醒。 康昭过去把剩下半边也拉严实,U型轨道的帘子隔出一个小小的世界。 康昭和柳芝娴纵情拥抱,交换唇齿味道,隔着衣物燎燃心头旺火。 旁边浴室的流水声,门外路人来往的走动声,统统成为耳旁风。 柳芝娴悄声问:“你跟家里人说过我?” 康昭:“早说了。” 一想到李京蔓在“垂帘听政”,柳芝娴体内涌起恶意的兴奋,占有欲得到满足,整颗心虚荣而优越,李京蔓曾经给她的鄙夷灰飞烟灭。 柳芝娴使坏,抽空笑吟吟捧着他的脸,哑声问:“我是谁?” 康昭也笑,识破她的小心思,仍乐意陪玩。 他与她鼻尖相触,温度缱绻交融。 “阿娴。” “我是谁?” “阿娴。” 康昭现在的女朋友叫柳芝娴。 笑容盛放,柳芝娴满意地给他嘴角盖章。 康昭搂紧她,半是命令半是劝诱,性感的声音掌控欲十足。 “去我家。” 柳芝娴讶然。 康昭说:“晚上不会有人来,明早查房前回到就好。” 柳芝娴脸上写着:你很懂的样子。 “你信我。” 哗啦一下,康昭重新拉开垂帘,也不知故意还是无心,和邻床相隔那处也给拉开大半。 李京蔓半躺着看书,眼神豁然扫过来。 康昭熟视无睹,替柳芝娴拔掉充电线插头。 柳芝娴正好也没洗澡,新入院病号服也没换上,简单收拾东西。 最里边床的靓姐从外头晃悠回来,柳芝娴跟她确认查房时间。 靓姐一脸艳羡,示意新换的引流袋,“我要是没挂这个难看的袋子,也想叫老公接回家睡。” 柳芝娴关上她那侧的灯,由康昭拉着手离开。 李京蔓耳根清净,心里却越来越聒噪。 刚才那些喁喁之声幻听般,回荡耳边。 那种公园湖边柳树下,路过一对对情侣时常常听到的声音,细细碎碎,听不清具体说什么,偶尔掺杂着笑,甚至开怀大笑。 让人羡慕,也嫉妒。 李京蔓指甲深深扣进掌心。 - 柳芝娴跟着康昭回到他自己家。 有一段时间没住,康昭今天特意让阿姨打扫过。 空气焕然一新,没有久无人居住的沉滞。 门刚反脚踢上,衣服便陆续落地,两个人如两股面粉条,缠绞成紧实的麻花。 这时,电话声响起。 有过旖旎被打断的经验,康昭好一阵没理会。 手机闹腾不停。 柳芝娴察觉过来,“好像是我的……” 她接她的电话,他玩他的。 熊丽瑾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康昭也扎进她心里。 她失控走音,熊丽瑾问:“阿娴,你怎么了?” “……没事,走路差点扭到。” 她扶着餐桌边沿,回头瞪康昭一眼,那人嘴角浅勾,游刃有余地笑,两瓣薄唇测量她耳垂的厚度。 小巧的一片,如多rou植物叶子,仿佛狠心一掐,就会沁出汁水。 熊丽瑾问:“今天入院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做手术?” 餐桌中央摆着一只长颈玻璃花瓶,永生花长久绽放,虬枝妖娆。 花枝颤颤而动,如若是挂雪的松枝,雪花也将簌簌下落。 柳芝娴说:“明天做检查,大概后天。手术前一天要家属、签字。” 花瓶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拨,一点一点,往边上挪。 桌脚发出尖锐的嘎吱嘎吱。 熊丽瑾问:“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柳芝娴像趁着监考老师打瞌睡、堂而皇之拿出小抄的学生。 “拧螺丝、打滑……” 熊丽瑾奇道:“拧什么螺丝?” 柳芝娴双颊赤红,像跑了几公里,上气不接下气,有点烦躁。 “不知道、大概吧。” 花瓶来到餐桌边缘,摇摇欲坠。 通话计时在走,柳芝娴挑战父母权威的战栗也在激生。 康昭给她建立一道屏障,隔绝外界纷扰。 在他的臂弯里,她不再是父母面前唯唯诺诺的女儿。 而是可以任性撒娇、回归天性的小女孩。 如果可以,她想和这样一个人建立长久稳固的关系,建立一个新的、属于她的家庭。 熊丽瑾问:“明天要给你送饭吗?” 柳芝娴说:“不用、我跟男朋友吃……” 嗙啷一声,花瓶碎成一地马赛克,干花和虬枝凌乱交叉,不分彼此。 熊丽瑾饱受耳膜和心灵冲击,不知先问哪一个。 “你那边又怎么了?” 柳芝娴:“……手滑、杯子碎了。” 她被抱上桌面,脚踝架他肩头,折成V字,正面攻击更具摧毁力。 柳芝娴尾骨有点硌疼。 康昭稳稳托住她脊背。 熊丽瑾终于反应过来:“你男朋友竟然有空陪你?” “见面再跟你说、我找扫把……” 掐断电话,甩开手机,柳芝娴终于可以空出手锁住他。 客厅大窗窗帘未落,天色已暗,城市的霓虹灯盛大登场。 可柳芝娴拥着康昭,屋外仿佛是门鹤岭上方浩瀚星辰。 没有经常否定她的父母; 没有他阴魂不散的